镇医院前。
李树此时神色很不好看,他抱着小铃语,语气有些生硬:
“开始采访吧。”
不怪乎他如此,他也不想接受采访,结果便收到了那沾染着丝丝缕缕宗师气血的叶子。
对方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若是之前,李树自然不惧一位宗师,好歹也是个亿万富翁嘛。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独在异乡,自个儿的大本营四湾市又被夷为平地...
本来若是强制接受采访倒不至于让他恼怒到这般地步,可关键是对方要求必须带小铃语,说是更有噱头......
这便让李树看向那台长的眼神有些愤怒了。
台长似乎察觉到了李树的目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蔑的笑了笑,示意一旁的主持人直接开始采访。
主持人也不犹豫,当即迎着摄像机走向前,几乎将摄像头杵在了李树脑袋,笑眯眯的开口问道:
“您好,我是豪达卫视的主持人,听说您是这一次四湾事件的幸存者,所以特地来采访您。”
李树看着杵在自己嘴巴旁的话筒,强忍着怒气开口:
“嗯,我是,你们说吧。”
此时,小铃语似乎有些惊慌,显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将小脑袋埋在李树怀中,1而那主持人则是继续问道:
“听说您是在一架飞机亲眼见到了四湾市的覆灭,您可以向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嘛?”
李树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飘忽了起来,呆呆的开口:
“我看见......光,很多的光,是佛光,还看见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尊菩萨,伸出手掌,按灭了四湾市......”
“就像是,就像是将一支烛火给按熄灭一般,轻而易举......”
说着,他眼中浮现出莫大的恐惧之色,那一天的那一幕,到现在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远处,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的大执政等人有些沉默,过了片刻,姜无天忍不住轻声发问:
“李前辈,那位便是您现在身的父亲吗?”
李长安拄着拐杖,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却有些疑惑的道:
“我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知到,我爹似乎有些不对劲?”
蒙吾点了点头,轻轻捋了捋花白的长须,道:
“嗯,您父亲似乎是有些不满,对这一场采访......许是因为提起了痛事吧?那种场景,大概没有人想去回忆的。”
李长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低声对着身旁的一号开口:
“你去查一查这个豪达卫视。”
他总觉得,自己父亲似乎不是那么情愿。
而此时,采访还在继续进行。
主持人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问的问题却不那么对劲了。
“您是说一位菩萨?您能为您的言论做保么?佛教在我大秦源远流长,您的言行无疑是在抹黑佛教。”
她知道自家台长是一个佛教徒,故此言语带刺:
“您当时产生了幻觉?还是说......您不喜欢佛教?”
李树皱了皱眉头,冷冷的开口:
“网不是有视频么,你们自己不会去看?”
主持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眯着眼睛又问道:
“那我想知道,当时飞机坠落了,为什么只有您和这个小女孩活下来了?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顿了顿,她不给李树思考的时间,继续发问:
“据我所知,您似乎是一位武者,那您为什么当时不救援其他乘客呢?是因为自私吗?还是因为贪生怕死呢?”
远处的李长安皱起了眉头。
李树强忍心头怒气,脸褶皱抖动着,道:
“我自身难保。”
一旁的台长轻蔑的笑了笑,随即对着主持人做了一个手势,
主持人心领神会,将手中话筒一转,杵在了小铃语脑袋:
“小姑娘,我们现在来采访你。”
“她现在不适合接受采访。”李树语气冰冷的打断:“还是我来吧。”
他此时在强忍怒气,若非不想节外生枝、并且有些忌惮那位宗师,或许已然爆发了,
这个主持人、这个电视台,真的很过分。
主持人仿佛没有听见李树的话一般,继续盯着小铃语,道:
“小姑娘,你和这个叔叔不是亲人吧?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呢?”
小铃语偷偷看了一眼神色很不好看的李树,怯生生的开口:
“李叔叔......李叔叔是我义父,他收留了我!”
远处,姜无天笑了笑:
“这般算起来,这个小女孩算是您的妹妹了......天大的运道!”
能和这位李前辈扯关系、因果,的确是天大的运道了。
李长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继续倾听着采访,
而采访现场,
主持人和台长眼睛同时一亮,当即她脸堆起虚伪的笑容,有些兴奋的发问:
“哦?义父?小姑娘的你的家人都死在了飞机吗?”
“既然你也是坠机的幸存者,那请问你看着自己父母死去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想法呢?”
“亲眼见到亲人离世,你难过吗?”
主持人如同连珠炮一般的发问,脸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却令人作呕。
小铃语呆呆的听着一连串问题,眼眶不由的又红了起来,
她想到了自己的奶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小铃语哭出了声,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李树这下彻底忍不住了,怒斥道:
“闭嘴,你妈死了你难过吗?你们他妈问的是什么问题?过分了!!”
说着,他体表覆盖起接近实质化的气血,怒发冲冠。
不少围观的群众也开始窃窃私语,
而那位台长则是冷笑了一下,躯壳绽放出属于宗师的气势,将窃窃私语声都压了下去:
“这段剪掉吧。”
说完,他示意主持人继续发问,更刁钻的发问。
主持人笑眯眯的看着在宗师气势下呼吸有些不畅的李树,道:
“您为什么要收这个小姑娘为干女儿呢?您就这么想当干爹吗?您是否图谋不轨呢?”
李树僵在了原地,气的浑身发抖,小部分围观群众又开始重新窃窃私语。
“啧啧,你别说,这主持人说话虽然难听了一些,但有时候还挺有道理!”
“是啊,多大一把年纪了,看起来条件也不好,多半是个老光棍,还收留小女孩,这心思,不难猜!”
“要我说,也真够不害臊的!”
听着周围一些难听带刺的言论,李树僵在了原地,神色有些迷茫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想?
小铃语此时也哭成了泪人,抱着李树的脖颈,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
主持人却依旧不肯放过,虚伪的笑容再次展露,道:
“我还想知道,您.......”
“够了。”忽然,一个冰冷的少年声传来,打断了采访。
众人下意识的瞧去,是一个少年,一袭黑色秦衣,眼睛蒙着黑色布条,手亦是拄着拐杖,
少年身旁站着一个很惊艳的女孩,身后则是两个老者和一个青年,看起来倒是都挺普通的。
“平安!!”李树发出惊呼,眼中先是爆发出惊喜之色,随即猛然暗淡,甚至有些彷徨,
自己儿子眼睛的布条和手的拐杖......是怎么一回事???
ps:又是小三千字的大章,马要架啦,谢谢各位大佬一路陪伴到这里,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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