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眼前所看到的,什么也没有了,自行车没了,树底下就有一条锁车子的链子,面有崭新的断口,明显是被某种工具截断的。
三大爷的这条锁车的铁链子,是特意到轧钢厂,找一大爷要的一截废弃链条,这是专门捆扎钢坏用的,略粗一点的链条。
然后三大爷又特意配了一把锁头,就是专门用于野外,或是路边锁自行车用的。
结果,这条铁链还是被截断了,自行车还是丢了。
三大爷懵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整个世界都塌了,手扶着额头,脑瓜子一片眩晕。
自行车就是他家的最大财产啊,自行车丢了,那岂不是家里的财产没有了。
自行车就是人生的辉煌啊,给三大爷带来了多少的风光,又立下了多少的汗马功劳,不能就这样轻易的丢了啊。
三大爷家里的副业创收,还全指望着这辆自行车呢,他不但是一辆车,还是一个先进的生产力啊。
没有了自行车,家里的生活会掉落几个档次啊,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没有了希望啊。
这就像自己种的果树,结了一年又一年的果子,结果,一夜之间,被人连根给刨了,难以接受啊。
三大爷现在是体会到了,当孙悟空把人参果树给刨了的时候,镇元大仙的心是有多么的疼痛了。
三大爷扶着大树,终于缓过来了神,他十分的确定,自行车是丢了,是被人给偷了。
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这时候的路,也断断续续的有人经过,三大爷问了几个,都表示没有看到自行车。
三大爷更着急了,这一点头绪也没有,这去哪找啊。
对,先去找苏平,看看他有没有办法,他就在建国门菜市场,也不是很远。
说走就走,三大爷拣起地的铁链子,背着钓具,提着水桶,向建国门菜市场走去。
话说回苏平提着三条大鱼,离开工地水坑。
苏平翻过土堆,穿过工地,来到路边。
苏平向四周看了一圈,没有一个人,就连路都没有一个人。
然后,又在系统计划器中确认了一下,5分钟以后,会有人从这片区域路过,视野之内,可以看到两辆自行车。
苏平心想,5分钟足够了,他快速的从系统的随身空间内,取出一把卡式钢筋钳,专门用来截断钢筋的。
苏平走到三大爷的自行车面前,把锁车子的铁链子环,放入钢筋钳的钳口,用力压下钢筋钳的长柄,嘣一声,铁链就断开了。
然后,把铁链环另一侧也放入钳口,嘣一声,整个铁环就断成了两半,整个链条也成了截。
把链条抽出来,把自行车拎起来了,顺手一扔,就给扔到了系统的随身空间中。
苏平又拣了一根树枝,把自己多余的脚印又给扫来平了。
这一下,没有任何痕迹了,在这个时代,路边是没有监控的,神不知鬼不觉,自行车就没有了。
南城这一片自民国开始,住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到了这个时代也是成分相当复杂。
所以,整个四九城,南城这一片,治安是最差的,小偷小摸,丢钱丢东西,丢自行车,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在南城这一片下手,又是在工地边,这是苏平为三大爷挑选的一个好地方。
做完这一切,苏平打开自己的自行车,提着铁桶,奔建国门菜市场就去了。
当三大爷到路边,发现在自己的车丢了的时候,苏平正在建国门菜市场卖鱼呢。
建国门菜市场,说是菜市场,实际就是一个地下自由市场,凡是不能公开交易的需求,都在这里有出售。
每天后半夜开始,就有人在这里交易,天亮以后,市场里的人逐渐地减少,一直到市场监管处的人班,人都走干净了。
这是苏平尽早来菜市场的原因,来晚了市场就散场了,别说卖鱼了,还有可能被抓。
苏平来的早,两条小一点的鱼都被卖出去了,但是最大的一条鱼,却一直有人问,却没人敢买。
不是鱼不便宜,而鱼太大了,没有人有那么多钱,也没有人一下子买那么大的鱼。
苏平抬手看了看时间,该走了,不走就晚了,搞不好还得被抓,于是提着桶,推着车,往回走,去找三大爷。
到磁器口的时候,苏平就看到了三大爷,提着水桶,里面两条大鱼,三大爷明显累了。
“三大爷,你怎么到这来了?你的车子呢?”
苏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疑惑的看着三大爷。
“嘿,别提了,该我倒霉了,我那车丢了。”
“啊?咋丢的?我去建国门菜市场的时候,车还在那,好好的锁着呢。”
“就你走了以后,我钓了三条大鱼,溜了我半个小时呢,车也就那工夫丢了。”
三大爷一说三条大鱼,苏平又伸头向他的桶里看了看,不对啊,才两条鱼啊。
“你这才两条鱼啊,用不了半个小时啊。”
“断了,鱼线断了,一条大货跑了,要不说该我倒霉呢嘛”
三大爷说着话,一脸的无奈,整颗心都要凉透了,钓鱼,鱼跑了,锁车,车丢了,这特么哪说理去。
“那你没有在哪找找啊?”
“我看了,啥痕迹都没有,旁边除了天坛公园,就一片大工地,也没啥好找的了。”
“要不我说,赶紧过来找你,看看咋弄。”
“那还咋弄,报案呗,去公安局,让警察也帮着找找。”
苏平把三大爷的桶也挂到自行车,推着自行车去公安局。
崇文区公安局。
“同志,我们自行车丢了,过来报个案。”
“往里走,右拐,第一个房间。”
苏平带着三大爷,来到报案室,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还把被截断的铁链,拿出来,给公安看了一下。
做报案记录的一位同志做记录后,就起身,拿着记录出去了。
没过多一会儿,就回来了,还跟着一中年公安同志,脸透着一股凶狠,手里拿着那份报案记录。
“这是老赵,负责那一片的治安,接下来,你们听他安排吧。”
“你好,公安同志。”
“看架式,你们也去那钓鱼了吧。”
听老赵这么一说,苏平的心里就明白了,他们不是第一例丢车的钓友,前面肯定还有人丢了车。
“是的,鱼是钓着了,可是车丢了,甭提有多倒霉了。”
“你也别难过,在那地方丢车的人,你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
“大前天,就有一个,家住官园那边,跟你一样,也是来钓鱼了,也是车丢了。”
老赵又拿起桌子的铁链条看了看,断口干净整齐,脸露出一丝不解。
“不过啊,像你这样锁车的,还能把车给丢了的,你是头一个,属这个的。”
老赵说着话,脸露出稀罕的表情,右手的大拇指伸了出来,对着三大爷,不住的点赞。
“嘿,快别拿我打镲了,我这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们公安局要是有个水洼,我立马跳进去,淹死得了。”
“哎哟喂,大爷嘞,你可真会说话,水洼要是能淹死人,我早就跳一百回了,再说了,您要是在我们公安局淹死了,我们可是担待不起。”
“所以,您乃,还是好好活着吧。”
苏平一看,这应该是没有啥希望了,公安局的人都不着急,要是着急就没有工夫在这耍贫嘴了。
赶紧把两人打断了,扯回正题,别在这逗闷子了。
“公安同志,这车子还能找回来嘛?”
“这话怎么说呢,找回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但是啊,根据以往的案子,一辆也没有找回来呢。”
“你们可能也知道,南城它这一片乱,不敢说天天有丢车的吧,但平均三天丢一辆自行车,还是没问题的。”
“车子被偷了,一般都是被骑到了河北了,你看看时间,现在都过去一个半钟头了,这会早就过新发地了,到房山了,也没准。”
苏平一听找不回来,那更好了,本想着这一片治安乱,好下手,没想到是这么乱,连公安同志都无奈了。
“老赵同志,旁边有工地,会不会是工地里的人?”
“大前天丢车,我们也去调查了,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咱们也没有证据,也不能去随便抓人。”
“怎么着,我还带你去现场调查一圈不?”
“不用了,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程序呢,你们是要回去听信的,但实际呢,也不会有啥信儿给到你们。”
“你们回去呢,该买新车买新车,该过日子过日子,车丢了就丢了,就当破财消灾了。”
本来到公安局来,三大爷还报着一丝希望呢,结果,到公安局被打击了一番,心彻底凉透了。
告别了老赵,两个人走出公安局,向北新桥的方向回。
“苏平啊,你说我这该咋办啊,我回去咋给杨瑞华说啊,她那个叨叨劲,不得把我给叨叨死啊。”
杨瑞华就是三大妈,虽然三大爷是一家主,但是丢车他是主要责任,三大妈要追究责任,他就得受着。
“哎哟,明天老校长的儿子还等着用车呢,下午我还得去门头沟,周一于莉的弟弟相亲,也要用车,周二我还得去海淀。”
“苏平啊,这咋办啊,都等着用车呢,这可愁死我了。”
苏平一看,三大爷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愁的他直叹气。
活该!苏平心里一阵暗爽。
“三大爷哎,甭管咋着,咱先去填饱肚子吧,打天没亮,就起来了,一直到现在,人还饿着呢。”
“给我来一份炒肝,两根油条。”
“哎,苏平啊,愁啊,愁死我得了!给我也来一份豆汁,两个焦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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