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并没有急着去病房,而是分开一段路,再转个弯儿跟着舒眉去拿药。
这怎么跟地下党街头似的,舒眉心里腹诽。
他们俩都是个不善言谈的人,路上没什么交流,拿药需要排队,舒眉站在那,有点儿手足无措,东瞧瞧西看看,好似左顾右盼,又似如坐针毡,脸上一直都在发烧。
秦牧倒显得很淡然,站在舒眉右侧不远不近,一直表情平静地看着排队拿药的人。
舒眉很想说声谢谢之类的感激语言来缓解一下尴尬,可又想到秦牧不许她说谢谢,也只有闭嘴不言语。
舒眉实在不知该看哪,就一直盯着显示屏看,希望尽快叫柳絮的名字,好快点儿离开,名字没出现,心里又有点儿沾沾自喜。
“舒眉?哈!真的是你!”舒眉正在神游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吓了她一跳。
她转过身,看到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的男女站在她身后。
舒眉笑了起来,热情地打招呼:“张姐、李哥,你们怎么在这?”显得很意外,也很兴奋,同时缓解了自己手足无措的表情。
这是舒眉他们徒步群的群友,他们经常一起去徒步旅游,特别热情善良的夫妇俩,对舒眉也特别好。
“我们来看一个朋友的小孩儿,上体育课时,不小心把头摔伤了,在这住院。”张姐一直大量着舒眉说道。
秦牧一下子就知道说的是谁,那个男孩14岁,上体育课时不小心从单杠上掉下来,摔伤了头,秦牧做的手术。
“怎么样,严重不?”舒眉关切地问道。
“说是手术做得很成功,应该问题不大。”张姐继续说道。
“那就好,现在养一个孩子多不容易啊,父母得操多少心。”舒眉感叹道。
这时秦牧就心里鄙视舒眉像一个中年人说话的口吻。
“是啊,现在这做父母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张姐也跟着感叹道。
“小舒,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啊?看你这脸红的,发烧了吗!?”张姐看着舒眉通红的脸关切地问道。
“哦,不是我,我挺好的,帮我干女儿拿药。”舒眉忙解释了一下。
“我脸很红吗?可能是刚才跑的。”舒眉用手摸摸脸又解释了一句。
秦牧眼看别处,似笑非笑。
“小舒,还没对象呢,找得过了,快四十了吧,在晚要孩子就危险了。”张姐语重心长、关切地说道。
张姐说到四十的时候,舒眉偷偷用眼睛斜瞄了一下秦牧,秦牧眼睛看着别处,好像没听见似的。
“谢谢张姐关心,我正在努力。”舒眉调侃着说道。
“哎?小舒,你可有日子没参加群里的活动了,有点儿无组织无纪律啦哈!”李哥看舒眉不想说她个人问题,适时地转移话题。
“我这几个月都太忙了,下次一定参加。”舒眉感激地看着李哥说道。
“哎国庆节我们要去马鹿寨,两天,在山上住一晚上,你去不?”张姐接话说道。
“国庆节……,行,我去,到时候电话联系。”舒眉也好久没有出去徒步了,感觉脑袋都被这城市中的钢筋混凝土,塞得有点儿迟钝了,就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语音里喊柳絮的名字,舒眉就跟张姐、李哥道别去拿药了。
拿了药,舒眉有点儿逃跑似的跟秦牧道别,就去停车场找吴秋他们。
秦牧也一路小跑,往病房去,兰云朵在后面叫他,他也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