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宁刚想拒绝,顾长河又轻轻叹息了一声,“而且,也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简清宁只觉得心中有些发烫,她实在开不了口拒绝一个对自己好的长者,虽然知道去了惹上麻烦,但她还是默默的应了下来。
当她在书房看见顾丞临的时候,便知道自己预感真是无比的准确。
看起来,顾长河已经跟顾丞临谈过一场话了,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怎么好,特别是顾丞临,他欣长的身体陷在真皮沙发当中,显得尤其阴郁。
修长的指尖上掐着一根明灭的香烟,黑眸之中的颜色深邃得如同旋涡。
听见简清宁推门的声音,两个男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小昔,你坐丞临身边。我正在跟他聊天,你也听听。”
顾父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和顾丞临很像,只是更沧桑几分。
简清宁在离顾丞临还有段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她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薄唇轻启,“顾叔叔。”
这个称呼让顾父神色一暗,而顾丞临更是一下子沉下脸去,冷厉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直直的刺向简清宁,似乎想要把她吃下去一样。
“小昔,我听说简云舒醒过来了是吗?”
“是。”
“所以你想和丞临离婚?”
简清宁嘴角浮起一丝苦涩,她感受到了顾丞临的目光,其中有种复杂的冷意。
她搁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坚定的点了点头,“对,我想和他离婚。”
“丞临!”顾长河眉头一皱,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威严的怒意,“你还说你们之间没有问题?”
“我告诉你们!小昔是我挑选的顾家媳妇,不是谁说不行就不行的!”
“你们要想离婚,除非等我死!”
这话虽然是冲着顾丞临去的,但也不是没有警告简清宁的意味。
虽然公司现在是交给顾丞临再管,但在顾家他顾长河还是一言九鼎的家主。要是他撮合的这段姻缘就这样被两个小辈推翻,那他的威严何在?
简清宁张开嘴刚想要说话安抚顾长河,却看见身边的顾丞临猛地站了起来。
“我们不会离婚!”
他一声暴喝,全身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眉宇之间尽是寒意,音调冷漠却透着不容置疑。
简清宁愣了一下,错愕的昂了昂头,“什么?”
顾丞临低下头,胳膊陡然伸出,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扯起来,揽进怀里,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不会离婚的!”
“至少,现在不会!”
“爸,我想单独跟她谈谈!”
顾丞临的声音恢复了冷漠,他将简清宁禁锢在自己手臂中间,也不等顾父同意,直接拉起她推开了对面房间的房门。
“不用装了!”
“你爸已经看不见了!”
“你放开!”
被强拉进房间之后,简清宁终于回过了神来,她使劲挣扎想要摆脱顾丞临的束缚。
却不料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手臂一展,扣住简清宁的肩膀将她推到了墙边,眼尾浮起一丝赤红的血色。
“放开……唔!”
简清宁刚一开口,便感到一道温柔的触感擒住了嘴唇,硬生生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她难以置信的仰起脸,挣扎的手臂一下子失去了力量。
顾丞临吻技娴熟,灵巧的舌头一往直前,推开她的牙齿在柔软的口腔中横冲直撞。
简清宁又是惊愕,又是慌乱,急迫之中只能一口冲着她的舌尖咬了下去,顿时血腥味四散。
顾丞临闷哼一声,放开了她。
“啪”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简清宁已经一个耳光扇到了他的脸上。
“你疯了吗?”她目光清寒的瞪着他,冷冷问道。
“疯?”顾丞临冷冷一笑,舔了舔唇,“跟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纠缠了这么久我都没有疯,现在怎么可能疯呢?”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在跟别人说要离婚的事情!”
“要说也只能是我来说,你,没有资格!”
简清宁的动作停了下来,眉间的清冷慢慢褪去,渐渐凝成了讽刺。
“那顾总准备什么时候提离婚的事情呢?”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简云舒吗?现在她也醒了,你们正好双宿双飞,我又何必用婚姻束缚着你寻找真爱呢?”
顾丞临微眯起了眼睛,他审视着简清宁的表情,想知道她是否是真心的。
简清宁也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眼底的讥讽彻底被淡漠占据,她真的是真心的,这个顾家少奶奶她当得太累了,这个人她也喜欢得太苦了,她是真心想要成全他们。
顾丞临从她的脸上读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但这个认知让他更为愤怒。
没有任何预兆,他咻的一拳砸了出去,简清宁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拳风掠过耳边,他的拳头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面,绽出朵朵血花。
简清宁看得自己的手指骨都禁不住疼起来,她忍不住“嘶——”的一声,伸手抓住了顾丞临的胳膊。
“你在发什么疯!”
虽然说了一百次要和他断绝关系,但真正看到他受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简清宁冷着脸去拉抽屉,想要拿出绷带和消毒水替他处理。
刚拉开抽屉,却被顾丞临一把捉住下巴,凶狠的推倒在了床上,他的唇边慢慢升起一抹就明了和讽刺交织的笑容。
“我知道了!”
“除了你还有别的合适肾源的消息是你放出去吧。”
“姓顾的也是你找的,你们俩把事情闹得风风雨雨,就是想让父亲知道,再帮你出头。”
“这招欲擒故纵真是玩得妙极了!不愧是聪明绝顶的简大律师!”
简清宁倒在柔软的床上,手里还捏着消毒水的瓶子,冰凉的触感从指间蔓延到了心底。
“如果你觉得的我是这样的人,那就这样吧。随意!”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顾丞临抓得并不紧,她伸手推开他,顺便把消毒水瓶塞进他的怀里,径直绕过他走进了浴室。
里面传来水声,顾丞临隔着半掩的门看见她在洗手,心情越发的沉郁起来。
他以为简清宁会解释或是和自己针锋相对,那都是在意料之中。
但现在这种平静,反而让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种一拳打空的感觉,让他又是愤怒又是烦躁。
简清宁洗完手,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去,拧开门把手的时候还友好的提醒了一句,“手上的伤口最好及时处理,否则感染了,可是会影响你顾大总裁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