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忙了。”
“恩,忙吧,记得有时间回家里来。”
记得有时间回家多么温暖的话,此时在简清宁听来却是一种讽刺,用她的婚姻换来的一个回家的通行证吗?
她已经多久都没有回家了?她甚至都忘记了家里的温度了。妈妈已经不在了,她的父亲也成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另外一个女人的父亲,那里还是自己的家吗?
简清宁自我讽刺的一笑,抬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边的泪水。
“怎么样?怎么样?”简家别墅,陈秀玲着急的问着自己的丈夫。
“放心吧,小昔已经同意跟丞临离婚了。”看着自己夫人开心的笑脸,简父的脸色却有些暗淡。
身为简云舒的父亲,他无疑是称职的。对于简云舒所有的要求,他全部都是有求必应。
但是对于简清宁呢?他是不是有点儿太苛刻了?曾经,她也是自己手心里的宝贝儿。从她母亲去世,陈秀玲进门,然后他好像忽略了他手心里的那个宝贝儿……
“改天让小昔回来吃个饭吧,已经几年没有回来了。”简父感叹的说了一句。
她和她的宝贝女儿好不容易才把简清宁那个扫把星给赶出简家。她们才逍遥了多长时间,现在就让她回来?
陈秀玲刚想要开口争辩,看到简父冷峻的侧脸,陈秀玲收起了自己的话。对着简父一脸的笑意。
“好,老爷,你说什么都听你的。不过,三年前简清宁把云舒逼下楼梯,不是我不待见简清宁,我只是有点儿担心云舒。”陈秀玲说着,表现出一副自己格外深明大义的样子。
听到陈秀玲的话,简父的眉头也皱起来,简清宁把简云舒逼下楼梯的事情一直是简父心里的一块刺。如果不提起,他也会刻意的忽略。
听到陈秀玲的提醒,原本对简清宁软下来的心再一度的硬起。
“只是说让她回来吃个饭,又没说让她住在简家。”说完,简父直接摔袖离开。
看到简父的态度,陈秀玲明白这已经是简父最大的让步。
只不过是回来吃个饭而已,反正她的宝贝女儿终于能够如愿以偿嫁到顾家。简清宁这个死丫头就算是回来吃饭,她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到时候,看她怎么整她。
这样想着,陈秀玲更加的得意起来。
简清宁是一个说得出同样也做得出的人,当一纸诉状由杨晨的手交至自己手中时,顾丞临的脸已经由青转黑。
自是见惯了总裁风云不定的性子,此刻杨晨也只觉如履薄冰。
为什么自己要兴致冲冲的拿这一纸诉状摆在总裁面前?这不是自寻死路?
正当杨晨懊悔之际,那表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顾丞临冷淡地说道:“她呢?”
顾丞临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风轻云淡,实际他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狂风暴雨,他想有可能的话,他会亲自掐死一直不接他电话的女人。
“没有见到太太,这个是是她们律师所的人拿来的。”
杨晨小心翼翼地说完,不时打量了几眼顾丞临。
“滚”
顾丞临将握在手中的文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冰冷地丢下一句话。
该死,这个女人是越来越会挑战自己的耐心了。
顾丞临微不可怒的拍了几下桌子,随后身躯一展消失在了办公室内。
宝蓝色的宾利一路长驱直上,二十几分的路程车子已经停在了简清宁的律师所门口。
锦城的早晨,总有一股让人欲说还休的雾气,此刻顾丞临坐在车内,手指缝里插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办公室内,琼惊慌失措地推开了门。
“简律师,我好像看见顾先生的车停在咱们事务所的前面,怎么办?”
相对于琼的失态,简清宁则是一副泰然自若。
“不是好像,那车本来就是顾丞临的。”
从简清宁此刻的位置往下看,可以看见一个男人正在狠劲地抽着烟卷。她看得入神,却没有发现车内的人目光同样注意到了窗户。
顾丞临怎会不知从简清宁的窗户往外眺望就可以看见底下的一切,此刻她正用一种挑衅地目光打量着顾丞临,让他心中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简清宁,我给你面子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长腿从车内移出,他的气质越加的凛冽了几分。而目光正好对上了窗户另一边的简清宁。
简清宁立即惊呼,身子忙从座椅上站立。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顾丞临阴沉着脸将门推开,力量之大,让她蹙眉。
“顾,顾总。”
琼睁大眼睛看着推门而进的人,一双下巴已经落在了地上。
“滚出去。”
顾丞临的心情很不好,可以说下一秒就要将这里给销毁的片甲不留。
他盛怒的模样映在了简清宁的眼里,更是一层阴郁。
他是从哪里来的优越感,谁给他的权利?可以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顾丞临,你别太过分了。”
简清宁蹭地一下站起了身来,可饶是这样两个人的身高差距也摆在了那里。
一高一矮的对峙,虽无声,可双方眼里的火都像是要将对方燃烧掉了一样。
“嗬,我倒要问问你,你那欲盖弥彰的计谋到底用够了没有?你以为把我告了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这样一个蛇蝎一般的女人,我真的是疯了才会一直让你活在顾家。”
顾丞临说完最后一句,才发现自己是被她气疯了。脱口而出的话,连自己都惊呼。他来不是为了说这些话的。
顾丞临说得每一句都原封不动地落在了简清宁的耳朵里,彼时的她脸色煞白,可是没有一会已经恢复如常。
“说完了?”
她松开捏得泛白的手指,脸色十分的淡漠。原本满身是愤懑的人,此刻被她幽凉的眼神一撞顿时只剩胸腔内的那点火气了。
他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暧昧,一刻慌神将身子陷入了沙发当中。
“把它撤了,你知道我爸最近为这件事情很伤神。”
“这算是求我?”
简清宁步步紧逼,她没有想到刚还盛怒下的人会服软,她向来嘴里不饶人,更何况顾丞临三番两次的寒了她的心。她更加有理由讽刺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