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肖潇又带白点上山,摇晃着尾巴跑在前面的白点按照惯例检查肖潇要待一会的平地,撒了尿,扒开地皮,就开始巡视领地去了。
练过八段锦,瑜伽动作后,肖潇开始练习小缠手的起手式,这个动作已经在脑海里琢磨过了一天,现在再使出来就流畅许多。
反复推敲练习,直到不用思考就能使出来。
段云起跟昨日一样出现在林子里,趴在肖潇不远处的白点呜呜低吼着逃开了!它知道扑上去斗不过,肖潇又要抱着它让恶人摸脑袋。
矫正了肖潇的起手式中的错误,段云起又教第二式,依然是要贴身教导,不过一个教一个学都无比认真。
对于段云起来说,功夫就是性命攸关的事,不能马虎。肖潇自然是心无旁骛,生怕学得不好,这个便宜师傅就寻着理由不教了。
没有闲话耽误时间,这一日下山就跟平时差不多,二郎也没有再来叫人了!
段云起回来了,云霞的亲事也提上了日程。
钟婶子又去镇上请人看好了下聘和成亲的日子,亮子特意穿了新衣,提着聘礼,跟着证婚人邬大娘,还有邬家兄弟几人陪同,一起来了段家门上。
在桌上,一包红纸包起来的茶叶,一坛老酒,两包糖果,两匹布料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屋子的地上,还有一只昂头大叫的灰头鹅。
云霞早已经羞答答的躲进灶房里烧水做饭,肖潇烧茶水提到大屋里,给满满当当一屋子人都满上茶盅。
邬大娘笑盈盈的对段云起道“云霞和亮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是和睦相处,这姻缘是天注定的,你的爹娘对亮子也是喜欢得紧。”
段云起身为长兄,此时也就代父行事“以前只是兄妹相处,下聘以后就是夫妻,还希望亮子以后多多迁就云霞,夫妻同心,你们两人要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亮子早就乐得合不拢嘴,见段云起训话,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大郎哥,你放心吧,以后只有云霞欺负我的,我绝不会对云霞不好。”
这憨憨的话,惹得邬大娘哈哈大笑,这门亲原本就是两家说好的事,她只是来走一个过程。
一行人在段家吃了午饭,亮子又带香蜡纸钱,到段家父母坟头上烧了一回,也算新姑爷见过长辈。
段家回礼是亮子的两身衣服和鞋,,这些云霞早就做好的,下聘礼就算成了。
云霞和亮子这一对未婚夫妻,也算在邬台村过了明路。
这两家素来亲近,结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钟婶子还是挨了几天的白眼,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接下来,亮子就要抓紧时间跟着邬家兄弟去山里再烧上一窑木炭。
马上就是抢收秋粮了,到村里给土地多的人家帮上半月工,又能多一些银钱修房子。
二郎的工房里,肖潇端了一个针线篮子进来,里面放着几件缝好的衣服,领边衣带上,都有翠竹斜杆的花纹,正是以前许下给二郎的四套衣服。
正坐在木工台上打磨木片的二郎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肖潇问道“这是给我做的衣服?”
肖潇点点头,取了一件衣服出来,要他试试。
二郎有些受宠若惊,说要肖潇赔四套衣服的话不过是激她出门来,现在都忘记了。
“不用试,潇妹做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好的,我……我穿了都合适的。”二郎微微有些脸红,侧过头不敢看肖潇的明眸。
肖潇皱了眉,二郎把衣服忘记了,那还有一件事情也忘记了吗?
工房里一直备有肖潇写字用的板,方便谈论木工小车。肖潇伸手取过板子,低头用碳枝写了起来。
段云飞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肖潇此时的表情,像极了那次逼他买山的一样。
会写些什么?不会又是自己无意摸了腿的事?
等他看到写字板上那一排你答应我做四件衣服,就带我去亮子他们的窑上看看的。
心里松了一口气,二郎苦笑道潇妹,去窑上看看只是哄你开心的,那几日你一直不愿意出门,把我们都急坏了……
还未等他说完,肖潇已经勃然大怒了,做衣服和去窑上都只是在哄她的?一把扯住二郎的衣袖,两眼瞪得大大的。
二郎侧过脸去,口中喃喃道“潇妹,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只是心疼你整日不出门,你若是很生气,就打我几次出出气好了!”
见他不看自己,还侧了脸在唠叨,肖潇气不打一处来,恶从胆边生,松开他的衣袖,伸手捏了二郎的下巴,把那张脸搬向了自己。
你既然不想看我,我就要你看个够。
段云飞坐在高台上,跟站着的肖潇一般高,此时脸对着脸,眼对着眼,近得在那秋水眸子里,都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影子。
时间一瞬间就这样凝住了,段云飞只感觉从肖潇两根手指头捏的地方开始,有火苗一寸寸的点燃了他的肌肤,白晰的脸已经红透了,就连细挑的眼睛都染上水色。
肖潇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眼前这个明明也是一个健硕的男子,为什么自己老是忍不住想欺负他一下才开心。
伸手在段云飞红润的唇瓣上轻轻抚过,又顺着面颊摸上了他的耳垂,那里已经要滴出血来了!
段云飞浑身一颤,头一仰翻身落到木工台的另一边,狼狈的逃离了肖潇的魔掌。
肖潇空着手还伸在半空,心里微微有些遗憾,下一次还是锁在墙上比较好,想逃也逃不掉的。
又有些恐慌起来,自己心里究竟藏了什么恶魔,怎么老是跟二郎过意不去,看着面目相似的孪生弟弟三郎却无动于衷。
“大哥回来了,你要去窑上,就找大哥商量吧!我……我说了不算数的。”段云飞站在木工台的另一边,声音都带上了喘息。
肖潇也不敢在这里久留,她怕自己看着二郎那含羞带怯的脸又有魔鬼出现,就连放在台上的衣篮也不要了,去厨房提了水壶,头也不回径直出了院门,往后山而去。
二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才长吁了一口气,心里酸甜翻腾,只能使劲捶着自己的头,想清醒清醒。
段云起和三郎都在后山上忙碌,几天前三郎提了,趁着亮子修房,不如再添几间屋子。
段云起想到若是大家成亲后,还住一个院子是拥挤了些,他也看中了屋后每日练功的小平地。
现在这山都是自家的想修哪里就修那里了!趁着亮子还没有开始修房,段大郎也开始砍树,倒腾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