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起一个暴栗敲在他头上“你在说什么胡话,还剥了人皮换,你倒是换一个试试。”
亮子捂着头直跳“大郎哥,我都是大人了你还打我,肖潇这不跟换了个人似的,我不习惯嘛!不过我才说这么一句,你就打人,也太护短了吧!”
“你还说,肖潇这名字是你叫的吗?”段云起笑骂着,又举起手。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小嫂嫂,你就原谅我吧!”亮子是成了亲的人,哪里会不知道段云起的心思,摸着脑袋躲到一边。
原本还在抿嘴偷乐的肖潇被亮子这句小嫂嫂一叫,脸顿时红了!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艳欲滴。
她侧身从怀里扯根面巾出来,重新戴上,还是习惯这样的自己。
面巾一戴,桌上气氛也变了,刚才仿佛坐了一个陌生人在,现在这个蒙面女子才是他们印象中的肖潇。
段云起和二郎也舒了一口气,肖潇的美貌,还是留给自己看吧!
吃过饭只是稍坐,杂役上来撤去残席,段云起现在还只是刚刚恢复一些,早早的就要休息。等他洗漱过后,肖潇跟二郎又换了一次布条,从外面看,伤口只能看到是浅浅的小坑。
二郎皱着眉头,轻轻擦拭那道伤口,他以为这次能带肖潇一起回去,甚至连大哥也回去养伤。不过段云起刚刚才恢复一些,并且还有差点截肢断腿的事,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明天,潇妹就跟二郎回去!让云霞也放宽心,过不了几天我能好全,也许还能回去等着小外甥出生。”段云起絮絮叨叨得有些过头。
二郎看着那道口子消失在肖潇手下长长的布条中,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大哥道“已经险过两次,再怎么样也要肖潇陪你到伤好全了再走,到那时,你们还能一道回来。”
他板着脸,对肖潇道“我明天一早就走,以后再来看你们,马养在大车店里也方便。大哥就拜托你了!”
段云起是第一次看到二郎这样严肃的模样,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
还是肖潇低声应下,云霞差点流产的事二郎没有给段云起说,如今家里家外都要二郎操心牵挂着,能让他少担一份心总是好的。
见这两人擅自就决定去留,段云起皱起眉头,家里有事想到临近生产的云霞,也不疑有他“那好,潇妹就再留几日,可能我也养不成几个月的伤,郡王那边还有事要我去做。”
下午展鹏飞跟他谈过,话没有说多明白,不过意思很清楚,朝中局势不安,只怕马上又要上战场,能跟家里人多相处些日子,他求之不得。
当晚亮子和大雄住进驿站专门给他们定下来的上房,二郎留在昌黎院跟段云起同炕而眠。
第二天一早,带着肖潇买的那一匣头花,金银首饰和半车厢布匹,二郎和亮子他们就急忙忙的赶回家去。
二郎已经说过大哥的伤已经在好了,有医官有伺候的人,又有肖潇在这里陪着,若不是云霞死活不放心大哥,亮子怎么也不敢在这时候离家外宿的。
昌黎院里,杂役在打扫庭院,肖潇陪着段云起在院里的碎石小径上慢慢走着,早上的风凉凉的,正适合起来活动,加快恢复。
看着四周憋屈的高墙,段云起停下脚。在二道墙的墙头,有一只在晨光熹微中欢唱的红脸小雀,段云起望着它看了半天,笑着摇头,又慢慢迈步“还是跟着白点在山上打野鸡时最快乐。二郎这次来,有马车,也该把它带来,不知道它又长膘没有”
肖潇噗嗤笑出声“它要在家管教它的狗儿子!还要巡山查铺,忙得很。”
“哦!白点有儿子了?多大了?”半年多还没有回去过,段云起对白点的儿子好奇起来,“有它老子聪明吗?”
“还小,看不出来聪明不”肖潇想到牛春花上门时,那个躲在白点肚腹下,撑着四腿狂叫的小灰,就把当天的情形说给段云起听。
他对牛春花又找上门来不感兴趣,只对那仗着老子耍威风的小灰哈哈直乐“看得出来,也是一个聪明的。不过你取名字的水平不行,以后我的儿子,你不能擅自取名字,必须我来。”
肖潇红了脸“你的儿子当然是你取,我只不过替狗取名。它再不喜欢,又不能反驳。”
见肖潇急眼,段云起回手握住她的手臂“别急,女儿就让你取名,叫花儿草儿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你重男轻女!”肖潇想甩开他的手,手腕一翻,就切向段云起的肘弯。
“哈哈哈哈!潇妹不喜欢,那我就重女轻男!”段云起力气没有恢复,但灵活性还在,见肖潇打来,他直觉的抬手挡去。
一时性起,两人你来我往,就在院墙下面玩起推手来。肖潇只会一套小缠手,等她使过两遍,已经是香汗淋漓。
被段云起一把握住细腰,搂在怀里“潇妹,我昨天真的是舍不得让你走,你多陪我几天。”
肖潇抬头摸摸搁在自己颈窝处的脸,那沉重的鼻息热呼呼吹进自己心窝。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忍不住又在心里吐槽渣女。
吃过早饭,段云起又要休息一会,见他斜靠在炕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肖潇也不打搅,悄悄退回自己住的厢房中。
段云起的衣服有营中专人洗涤,肖潇本来也可以让那些役妇们洗衣,不过她没有这个习惯,不过是几件薄衫,自己打了水就可以清洗干净。
打开二郎带来的硕大包袱,里面是肖潇再也穿不完的新衣,还有她喜欢的软底绣鞋。
院里有声响,人声传来,又是辛百长那大嗓门“头,老哥又来看你了!”肖潇叹气,段云起现在能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果然,随着辛大嗓门的出现,院门口热闹起来,一群人有持杖的,有搀扶的涌进院来。
外面自有当差的役卒端茶倒水,段云起也不喜她伺候别人,肖潇只是揭开窗纸看了几眼,就坐回榻上,她手上有一匹棉麻混纺的布料,正准备给段云起做一套衣服,以后练功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