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没想到杜鸣还真给薛保文送钱去了。
“真赔了一百万?”李大爷瞪大眼睛问道。
“他没那么多钱,先给了九万,剩下的等卖了房子再给。”刘立斌说道。
“卖房子!”
在老百姓心中,没有比房子更重要的财产了。
“薛保文还有没有人性了!”鲁大爷骂道。
“打死小薛总的狗,就要赔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刘立斌得意说道。
“狗不咬我,小杜能把狗打死吗?”王大爷不服气的说道。
“狗确实咬人了,但哪条法律固定只要狗咬人,就要把狗打死。”孙立斌也自信了起来。
“难道看着狗把我咬死!”王大爷说着又伸出了还缠着纱布的胳膊。
“王大爷,我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你说狗会把你咬死,可事实上你并没有死,狗却被杜鸣打死了。到了法院,法官也要以事实为依据,而不是全凭你的假设和如果。”刘立斌对自己这段话十分的满意,嘴角的笑容分外灿烂。
王大爷竟然找不到话反驳,只能皱着眉头。
其他人也无法反驳,一个个都气得咬牙切齿。
刚才还在打电话的杜鸣走了过来,对刘立斌说道:“你回去告诉薛总,我已经决定报警了。”
“报警?报什么警?”刘立斌有些没转过弯来,一脸的诧异。
杜鸣平静说道:“薛总恐吓、敲诈、勒索我,这些都是事实。”
“薛总怎么恐吓你、敲诈你、勒索你了?”刘立斌问道。
杜鸣淡淡一笑,说道:“刘经理,你不是法官,我没必要跟你说。”
刘立斌闻言,哼道:“杜鸣,你是不是忘了欠薛总九十一万的事儿了?”
“不是我欠他九十一万,是他敲诈勒索我一百万。”杜鸣微微一笑。
刘立斌皱眉说道:“你打死了小薛总的狗,你就该赔钱。”
杜鸣本不想跟刘立斌多说。
但刘立斌锲而不舍,他只好微笑说道:“你知道薛飞那只狗多少钱吗?”
“一百万。”刘立斌随口就说了出来。
杜鸣淡淡道:“一只成年罗威纳犬的价格在三千到八千,薛保文跟我要一百万,不给一百万,就要我给狗磕头、赔礼道歉、披麻戴孝,这不是恐吓、敲诈、勒索是什么?”
刘立斌马上说道:“小薛总那只罗威纳犬是……非常纯正的犬种,自然很贵。”
杜鸣笑道:“除非他能拿出发票,证明那只罗威纳犬的价值是一百万,否则他就是恐吓、敲诈、勒索。”
“你等一下。”
刘立斌摸着脑袋思考,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对啊!
杜鸣应该不是刚刚明白这些道理。
如果他早就明白这些道理,那么他就是在给薛总下套。
“刘经理,你也要小心了,因为你是同案犯。”杜鸣笑着说道。
刘立斌心头一震,看着杜鸣那双明亮的眼睛,欲言又止。
“一只狗一百万,这就是敲诈。”方阿姨来了精神,声音很大,她是给那两个偷拍的主播听的。
那两个主播已经在店里偷拍好一会儿了,正偷着乐呢。
“小杜,你刚才给了他九万,是真的吗?”季大爷问道。
“是的。”杜鸣点点头。
“钱都收了,还敢说不是敲诈。”王大爷喊道。
“还让杜鸣给狗磕头、道歉、披麻戴孝,人能干出这样事儿吗?”鲁大爷骂道。
刘立斌深吸口气,转身向物业跑去。
杜鸣看着刘立斌的背影,微微笑了。
“小杜,你是故意给薛保文钱的?是吧?”季大爷问道。
“我不想给钱,可他恐吓我,我不敢不给?”杜鸣笑着说道。
季大爷眯着眼睛笑道:“小杜,还是你高啊!”
“小杜,敲诈九万判多少年?”方阿姨笑着问道。
杜鸣笑道:“虽然实际上我只给了他九万,但是他敲诈我的数额是一百万。到时候怎么量刑,就看法官的了。”
“得判个两三年吧?”王大爷说道。
“诈骗一百万,属于数额十分巨大,不止两三年。”季大爷说道。
“有可能会十年以上。”杨紫杉走了过来。
“十年以上……!”
老人们大吃一惊。
坐十年牢,这是不可想象的。
此时,杜鸣脑海中的光屏开始滚动起来。
几乎都是钦佩值,数值都很大,最大竟然有两百多。
这是很少见的。
杜鸣无奈笑了,他可不是故意坑薛保文的,所以不用这么钦佩他。
但是钦佩值,他很乐意收下。
……
物业经理办公室内。
薛保文听了刘立斌的汇报之后,小眼睛里透出了惊诧。
旁边的孙会计也猛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好了。
对,就是敲诈。
那只罗威纳犬买的时候才三千,跟人家要一百万,这就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最重要的是人家给钱了,薛总还得意洋洋的收下了。
薛保文深吸几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马本的电话。
“马律师,我问你个事儿。”
“薛总,你说……。”
薛保文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马本说了。
马本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你不收钱,敲诈就很难成立。”
“马律师,你什么意思!”薛保文由惊诧变惊恐。
“我是说,那个杜鸣说的基本属实。”
“难道他打死薛飞的狗就不属实吗?”薛保文急忙说道。
“狗属于个人财产,既然是个人财产,就可以用准确的金钱来衡量。薛总,你能证明买狗的时候花了一百万吗?”
买狗的时候花了三千,薛保文是知道的。
马本又问道:“薛总,薛飞买狗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好像……好像……好像……是……。”薛保文“好像”一大通,也没敢说出三千这个数字来。
“敲诈九万,属于数额巨大,量刑是三年到十年。敲诈一百万,属于数额特别巨大,量刑是十年到无期。”
一听这个量刑,薛保文身体开始摇晃,电话都有些拿不稳了。
他问道:“那我这属于那一档?”
“一般都是按照实际金额量刑,但是你这个有点复杂。你虽然实际只给了你十万,但你预期的金额是一百万,而且可能还有恐吓,到时候就要看法官怎么判断了。”
“马律师,你之前为什么不提醒我?”薛保文突然怒道。
“薛总,我告诉过你,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不要再和他们接触。”
“你说过吗?”
“我说过。”
薛保文眉头紧锁,努力回忆,但他只记得马本不让他跟主播们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