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郎风清,阳光撒在山林间,云散宗的弟子成群结队,有些人抱着书,愁眉苦脸,有些个是兴高采烈。
“我又挂科了,要留级。”
“我也挂了,在挂一回也要留级。”
“唉,听说上届学长学姐说,有位留了五年,一气之下!又念了一年。”
“升班太难了,五六年不见往前升。”
“都是柳长老出的点子,以前听说是外门,内门的和其他门派并无差别,柳长老上来以后非要整改,哎呦!要是以前,我们的资质妥妥的内门啊。”
“是啊,现在都不测资质了,你知道那个头发特别短的吗。”
“知道,知道,看着不像傻,却扮个疯子样。”
“也可能是人家家乡特色,别随随便便说人疯。”
此时,莫负生捂着脑袋,被雀鸟追着跑了过去,口中还一直叫嚷着,不叫麻雀了,不叫麻雀了!
“…”
“我错了,他就是疯。”
被雀鸟追赶着,莫负生一路狂奔,手上叫它啄出一排排的红点子,那么短的头发也叫它啄掉了好几根。
迎面莫负生看着一青一黄两个身影,不清楚是谁,只觉着看着眼熟,快步从他们身边跑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莫负生看了一眼,好像是白哥和他弟弟。
白萧麒伸手一挡,抓住雀鸟,道:“呵,还想玩这种套路,想的美,自己好好修炼去。”
白舍身手捧着一碗汤药,笑笑道:“小弟,莫要拿这种事打趣,萧叔听了又要气了。”
白萧麒翻了个白眼,道:“他不是不在嘛,刚才那个窜过去的,是不是那个莫负生啊。”
他说莫负生三字时,隐隐带了些咬牙切齿。
也没窜出去多远,莫负生快步跑回来,道:“白哥,早啊。”
白舍身微微颔首,道:“早,在下正要去找负生,没想到负生自己来了。”
“啊?”莫负生眨眨眼,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到白萧麒身上,难道他告状了,糟了,白哥会怎么看他,调戏小宝宝的垃圾!
白舍身微笑道:“负生,视线不好,在下便是熬了些明目的汤药,纵使医治不好,也是能缓解疲乏,不叫它继续下去。”
心中满是感激,莫负生道:“多谢,白哥。”
“呵。”白萧麒握着雀鸟,言语讽刺,道:“说句多谢就行了?你话语真金贵。”
轻轻拍了他一下,白舍身温和道:“负生,为何被它追啊。”
莫负生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来是想给它取个名字的,不过它好像不同意。”
“哦?”白舍身略有好奇,道:“什么名字,叫它如此生气。”
莫负生道:“麻雀。”
“嗯?”
莫负生郑重点头,道:“麻雀。”
“…”
白萧麒嗤笑一声,看看手里的雀鸟,道:“人家明明是灵兽,你偏偏叫人家麻雀,不啄死你算是客气的。”
白舍身微微笑着,眼神戏谑的看着他,道:“萧麒懂鸟语,若是它不喜欢叫麻雀,萧麒便问问它,喜欢叫什么便是。”
脸色一僵,白萧麒瞥他一眼,转而狠狠的瞪了一眼,无辜站在一旁的莫负生,对着雀鸟道:“你叫什么?”
“啾啾。”凤凰。
“…”沉默了片刻,白萧麒大义凛然的道:“它说它叫小风。”
凤凰不它现在是叫小风了,小风狠狠的啄着白萧麒的手,在他手上又蹦又跳,全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白舍身见此,眼睛笑眯着,道:“看来小风很喜欢这个名字啊。”
看着那小风拼命的啄白萧麒,莫负生望望温柔的白舍身,白哥说喜欢,那就是喜欢,果然动物都喜欢可爱的名字呢。
莫被美色冲昏头脑白哥说什么是什么负生,如此想着。
按住上下乱蹦的小风,白萧麒又是瞪了莫负生一眼,道:“我还有事,懒得跟你们待着,走了。”
说着,他把小风塞到白舍身怀里,转头就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莫负生微微有些失落,果然是被讨厌了吧,一个十七八的高中生,叫二十多岁的大叔调戏果然是会被讨厌的吧!啊!他真是的,干嘛去逗人家,他喜欢睡就让他睡嘛,大不了跟他一起睡。
嗯?莫负生赶紧摇摇头,什么大不了跟他一起睡,神经了,是大不了他去睡地下嘛,天又不冷,闹得现在这样,白哥看他弟弟这么对他,会不会去问啊。
要是叫白哥知道他是调戏小孩儿的坏人,那…其实…莫负生偷偷望了一眼身旁的白舍身,眼神怪怪的,其实白哥年纪也不小了哎。
察觉到那眼神,白舍身不懂其意,确实觉得有些不对,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马上打断面前人的想法,“负生,可要喝药。”
“啊?”温儒的话语传入耳中,莫负生总算回神,慌忙的点点头,道:“好的。”
接过药碗,莫负生看着那碗清澈瓷丽,淡棕色的药汤微微散发着药草的清香。
闻起来不错,莫负生以前喝过中药汤,那味道,好似将舌头打包送给了魔鬼,魔鬼拿到看看放在油锅里涮涮,又转运给地府阎罗,不屑魔鬼的阎罗,连同包装袋一起丢下了十八层地狱。
在那死亡路上走一遭,挂满了妖魔鬼怪,再连接到嘴里。
不过,莫负生嗅嗅,这汤药和以前喝过的完全不同呢。
试着喝了一口,莫负生发誓,莫负生他对天发誓,要是白舍身站着再离他远些,他一定将药喷出去!
这是什么味道!莫负生双眼失神的望着前方,味蕾在嘴里,接触到汤药的一瞬间,便是选择了自尽,它们勒紧自己的脖子,誓死不叫汤药污染,可是汤药那是它们能抵抗的了的,扒开它们的手就灌了进去。
莫负生有一种感觉,他恍惚间好像飞到了半空,看着双眼无神的自己,木讷的端着一碗汤药,望着前方了无生趣。
白舍身关切的看着他,道:“负生,怎么了?”
温儒的声音,如同甘泉,微微抚慰他的新田,莫负生看着白舍身的关怀的样子,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