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安念可正睡得香甜,小木屋外的人宠宠欲动。
王德成一个三百六十度大翻身,迅速越过矮墩木桩,顺着篱笆围墙抓住铁栏杆,顺着墙角下去。
他先一步打探敌情,以往每次集体出任务,他都首当其冲,这已经司空见惯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手矫捷,自从他六岁时被勇亦凌从拐卖犯手中悄悄救下后,一直跟随他学习各种散打。每次有人想占勇亦凌的便宜时,他就第一个不乐意,拳头就直直挥过来。虽然个子不算很高,但却比较瘦挑,啥难钻的地方他准能钻进去,给大家开辟新的道路。
今天又是他一展风采的时候,这不大门紧锁,当然不能敲门踹门进去,还得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掏敌人的老窝,最终将那个龟孙子擒拿归案。
旁边的烟囱呼噜噜地转动,里面难道有人在煮饭菜吗?到底有多少人?这都不清楚。
他一溜烟爬过旁边的柱子,进到楼内屋。
小木屋围墙外的勇亦凌看着翻越进去的王德成,恨不得自己一起进去直接将那人拿下,无奈自己的伤口还有些撕痛,不然一定会像往常一样与王德成肩并肩前行,两人打起太极来,敌人都摸不着东南西北。
他一直将王德成当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那种过硬兄弟情估计也不过如此。此刻的他虽不能先一步与兄弟一同前往,但心却紧紧跟随。
这时王德成轻轻将大门打开,向勇亦凌招了招手,确定安全,一部分人先进去,一部分人留守,以免被全面埋伏。
其实这时涂恩亮已经带着他的一帮人逃离到了30多公里的另一处山坳里,因为他也不确定对方多少人手,自己一直隐藏得如此深,不想被人认出自己,寻找到自己。还好,大家都非常麻利,将一些相关信息都已销毁,谅对方也不会查出个啥有用的资料。除了那个女人。
想着那个女人,他心里开始犯痒痒,本来快到手的人就这样被舍弃,实在是很不爽。
“先生,那个女人会说吗?”
“闭嘴,一个女人而已,她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也开始惶恐地说着:“我都按照你之前说的跟她说了。”
涂恩亮打量着眼前的人,正色道:“很好!”
“那,那,你能不能把我老婆和孩子先放了,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医生开始结结巴巴地说着。
“就这么想你的老婆和孩子,看不出来,你还挺顾家的嘛……”此时的涂恩亮这换脸的速度像极了一匹狼,那狠劲与之前跟安念可在一起的温文尔雅有着极为鲜明的对比,仿佛这不是同一个人一样。这就是真正的涂恩亮,只是平时都是戴着一副不为人知的面孔,和善的背后是一股丧尽天良的魔鬼黑心肠。
是的,自从他从六年前他的大哥死后,温顺的他就像变了个人,他四处招兵买马,仗着大哥给他留下来的家财派人到处肆意攫夺,抓来许多免费的劳动力,做着昧良心的买卖。
他想起从前父母双双离世后,大哥打小与他相依为命,大哥为了供他读大学,一直拼命赚钱,有一次为了销售更多的酒出去,竟然喝出急性胃出血。
最要命的是不知几何时,大哥开始偷偷地抽着不知名的烟,而每次当他靠近时,大哥就急忙将他推开,后来大哥也赚到了一些钱,但也只是够两人买一套四合院,简单地过日子。
可天不遂人愿,大哥有一天在吃完饭后突然倒地不断抽搐,伴随口吐白沫,就那样死在自己的跟前。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大哥突然撒手人寰,他万般剧痛,感觉天塌了下来。直到有一天,一帮人把家门砸破,门讨要高利贷,才发现原来是那帮畜生故意让大哥吸毒。
大哥不想吸毒进而严刑拷打。大哥被动吸毒后,几次轻生,却因为家有老弟断了那个念头。但身的毒瘾却让他还不钱款。
为了不让老弟发现,也给他留下一笔钱财,他毅然决然借起了高利贷,最后得知一切都是高利贷背后的幕后老板精心策划的黑手,大哥感到十分痛苦,决定不再受毒瘾的控制,自己戒毒,无奈戒不下来,只好趁着吃饭时偷偷地将一瓶敌敌畏倒入自己杯中喝下……
当涂恩亮得知真相,人就变得特别疯狂,一个劲地怪自己不够强大,声称为大哥报仇雪恨。
现在拥有的一切来之不易,他不想破坏这些,也曾想金盆洗手,但下面的人做起买卖来越来越猖狂,他决定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下面的人。
“先生,我该做的也做了,你就行行好,放了我老婆和孩子吧。”
这位医生的话瞬间把他从回忆中带了回来,此时的他看着这位医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大哥,曾经自己的大哥是不是也是这般哀求别人放过他。
想着这里他愈发心痛,但心存的善念却一下被打破:“为何求我放过你们,又有谁放过我大哥,有谁来救他!”
涂恩亮抱着脑袋,头痛欲裂,他开始围着医生打转,医生被眼前的他吓得两腿直打哆嗦,不再多说一个字,生怕就这样被他生吞活剥。
而此时的勇亦凌也随王德成悄悄潜入大厅,他们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拿起自己的“家伙”互相照应着,这感觉又回到了从前。
但腹部的痛感神经却不听使唤,不断挑战他的底线,他单手握枪,一手捂着伤口处直打哆嗦。
“勇哥,你先别动,小心身子。”
“我……没……事……”可脸的汗珠不停下落,蒙住了他的双眼。
“不行,要不我先送你出去,我再进来打探。”王德成焦急万分,却不能大声喘气,这有可能是毒枭窝点,现在不是在这打王者。
这时安念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声音,她醒来后觉也浅,很快就被这声音给震醒了。
“涂先生,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勇亦凌眉毛瞬间舒展开来:“这里面有女人的声音,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