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多奴仆，我替哥哥收了。”陈汐指着这剩余的二十多个少男少女说道。

陈淆急忙回道：“灯主，剩余奴仆虽不能选入海晏宫做事，但也属于少掌灯所属，少掌灯出行、传膳等事务均需使用，不宜再安排到灯主的水云院做事。”

陈汐瞥了一眼这位二管家，叉着腰对陈凌说道：“哥，你看看，我现在连要几个女仆作伴读都不行，你要我知书达礼的啊，没人伺候我读书，我怎么能知书达礼。”

“这...，灯主刚才是要把剩下的全要...，不是只要几个伴......。”陈淆红着脸说道。

“堂哥，把剩下的女仆安排到汐儿的水云院去吧，我这里确实不需要那么多。”陈凌转身对陈淆说道。

“汐儿，你如果要认真读书，哥哥肯定是支持的。你要好好静下心来读书，多长本事，哥哥几年后就要离家搬到雁引宫去了，以后只有你为父亲分担。”陈凌摸着陈汐的头说道。

“嗯嗯，好好好，认真看书，为父分忧。”陈汐笑嘻嘻的应付道。

陈淆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精心挑选培训了十九名少女以及十一名少男，共三十个奴仆，本就是为少掌灯所用，居然一大半都被陈汐灯主抢走了，陈汐又是出了名的任性妄为。那水云院的奴仆，常有受伤的、逃跑的。

但有了少掌灯的同意，他也只能把剩余的十九个少女交给水云院的管事。

段小雨作为十九名女仆之一，被带到了水云院。

水云院的管事，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陈汐称其为‘婷姨’。

这位‘婷姨’名叫古玉婷，原系陈汐的奶娘，看着陈汐长大，陈汐入住水云院后，便成为院中的管事。

段小雨等一众少女到了水云院才知道，这里的女仆已经九十多名了，加他们这批新来的十九名，水云院的奴仆达到一百一十多名。

婷管事向她们新来的十九人训话，主要就三点：一是要从心里尊敬爱护灯主，要觉得灯主是最美最好的主，心中有任何不尊敬的念头都会增加挨打的机率；二是做事出差错了，要赶紧认错，认错越快，惩罚越轻，如果让灯主说出你的错误，那惩罚可就重了。三是不管受什么惩罚，在惩罚时要认真的说‘谢灯主赏’，凡是没说的，惩罚不算，重新再来。

段小雨头脑活络，在婷管事训话完毕后，主动前感谢婷管事的教导，还表示以后需要辛苦婷管事多多教导多多训示，顺带还一脸真诚的赞美了婷管事的气质风韵。

婷管事很是受用，随手把段小雨分配到水云院的书房，负责为灯主打扫书房，整理书籍。

在水云院里，负责书房的女仆可是众女仆最羡慕的。

一来是因为书房是陈汐最不愿意呆的地方，所以书房里的女仆见陈汐一面都难，那挨打挨罚的机会就少了许多。

二来是因为这水云院的书房建在‘沓水桥’这片跨青衣江建筑群南面的最高处，脚下是宽阔的青衣江，江水缓缓向南流去，举目南望，远景巍巍壮观，近景又是十分别致。

南昆国火师道的灯主祝彤，青木道的灯主李茶儿，每次来沓水道找陈汐玩耍，均要求陈汐带她们一起到水云院的书房睡觉，就是为了躺在榻看大江南去。

陈汐看惯了大江大河，觉得毫无兴致。她的父亲、叔叔随手就能引河断江，对江河风景自然提不起兴趣。但彤儿、茶儿是她的好朋友，她也只能陪着二位灯主睡书房。

陈汐陪着好友睡书房之时，就是书房的奴仆受罚风险最大之时。

记得一次书房奴仆被鞭打，谢‘赏’的声音被李茶儿听见后，就劝陈汐别再惩罚，陈汐欣然接受。

但送走好友李茶儿之后，陈汐将停止受罚的奴仆又重新鞭打了一遍，且鞭打数量翻了一倍，直接将原负责书房的女仆打晕了过去，都十多天了，还无法下床做事。

这也是婷管事安排段小雨接手书房工作的原因，但总体来讲，在书房做事受罚的次数比其他地方做事的女仆少多了。

段小雨受命后，由一名老侍女带她到书房看了，熟悉了书房的位置，然后领取了专用的女仆服，回到女仆们居住的房间。

女仆们每六人一间房。段小雨分到了靠窗的床位，看来也是婷管事的安排。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多少号啊。”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女向段小雨问道。

只见这名少女头发散乱，面色苍白，正趴在房间最里面的床，枕边放着一支银钗，背全是伤痕，另一个年纪相近的少女正在为其擦药。

“我叫段小雨，我...我不知道什么号。”

“打开你新领的衣服，看领口，有你的编号。”

段小雨展开自己的衣服，只见领口绣有‘壹壹叁’号。

“哇，我们水云院的女仆都到一百一十三号了，灯主按爵制不是应配三十六名女仆吗，咱们灯主能超出这么多？”

“咱们灯主才不理会那些个爵制呢，多一点也好，灯主几乎天天要‘赏’人，要是只有三十六名姐妹，那还不得被打死了，多一点人，姐妹们也好一起分担灯主的‘赏’”。

段小雨静静的收拾自己的床铺，换自己的衣服，还戴了那支刚才领衣服时一并领取的木钗。

“一一三，你现在分到哪里做事？”正在擦药的少女转头问段小雨。

段小雨没有应答。

“段-小-雨，问你呢？”擦药的少女再次问道。

“啊，哦，是问我呢，我被分到书房了。”

“你以后可要记住，你换这身衣服，就叫一一三了，不叫段小雨了，灯主是不会记得你名字的。我们叫你还好，要是灯主叫你你还不应，少不了赏你一顿鞭子。”正在擦药的少女说道。

“书房，好地方啊，哎，也不算太好，你看我，在书房工作，一年半就晋升为银钗待女了，够好吧。就因为次没有伺候好青木道的李灯主，翻倍挨了一百二十鞭。这都半个月了，还下不了床。”少女怜怜的说道。

段小雨走近看了一下少女背的伤，条条鞭痕触目惊心，有的鞭痕居然还在渗血。

“姐姐是因为什么原因挨打的呢？”段小雨一边帮忙药，一边问道。

“哎，说来那真是必挨啊。青木道的李灯主与火师道的祝灯主来找咱们灯主，晚三位主要睡在书房阁楼，婷管事也安排了十多名姐妹来负责起居事宜，可三位主在榻讨论青衣江与引江，咱们灯主认为青衣江比引江更深更长，青木道的李灯主则说有一本书叫《水系成勘记》中记载了，青衣江比引江深，但总长度还是引江更长。咱们灯主不信，李灯主说，那就找出那本书来看。可我一个打扫书房，整理书籍的奴仆，平时也不读书啊，我找了几个书架都找不到，就被灯主赏了六十鞭。”

“姐姐刚才不是说一百二十鞭吗？”

“一百二十鞭都不止!我找了几个书架都没找到那本水系什么记，赶紧去认错啊，灯主本来只赏了六十鞭，可刚打了十几鞭，就传令说停止，说是李灯主不让打了。我以为没事了，结果第二天李灯主走了，我被重新拉到书房门口打了一百二十鞭，这加起来都一百三十多鞭了。”趴在床的女仆幽怨的说道。

“那书房也很不好啊，这么容易受罚。”段小雨轻轻的说道。

“也不是那么容易啦，灯主十天半个月才来逛一趟书房，你小心一点，没事呢。而且书房因为受罚少，扣分少，升级很快呢，你看我才干一年半，就从木钗升到银钗了，我现在送回家的银钱比我父亲打渔挣得还多。”趴在床的少女有些群众骄傲的说道。

“对啊，新来的你不知道，我们南昆的女仆分为四等，看头的发钗即可识别，分别为木钗、铁钗、银钗、金钗。每升一级，月领银钱倍呢。尽管在这里挨‘赏’多，但好多金钗侍女还是愿意继续干的。逃跑的都是木钗，又受不了打的。”擦药少女淡淡的说道。

段小雨听了同住女仆的话，暗暗总结了一下，一是要打扫书房一尘不染，二是要整理书籍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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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客官，请你用手中的鲜花砸向这个刁蛮的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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