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于行回到海晏宫,将掌灯的密件呈交给少掌灯,然后重新换鞋后进入海晏宫的静室进行打扫,并整理静室内的书籍。
少掌灯陈凌拆封阅读后,微微一笑。随即将密件销毁。
“于行,记得闲时将你觉得东易国的一些好的官府政令书写出来。”
“是。”张于行手持抹布回复道。
陈凌走出海宴宫,向其父亲陈朗的居所走去。
张于行打扫完静室,便到海宴宫偏殿的书案书写自己记忆里在村口见过的官府告示的大致内容。
沓水桥,沓水宫。
“执灯陈朗,请少掌”陈朗正欲施礼。
“父亲,说过您不用的。”陈凌赶紧握住父亲的手。
“凌儿,虽是父子,但君臣之礼不可不遵。”
“父亲,我南昆应以孝治天下,即使是掌灯,也要双亲与天地同敬。待我成为掌灯,即要发布敕令,至掌灯,下至灯台吏,只能行敬父母之礼,不可受父母之敬。”
“凌儿,你的施政理念,为父都会支持。不过你一定要记住,凡事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儿子谨记。”陈凌合掌施礼道。
“今天得谢谢我们的少掌灯大人作主啊,我收到楚楚送来的若果了”。陈朗喜形于色。
“儿子给六道各分了一枚,若木虽由李家看护,但毕竟是我南昆之宝,应六道共享之。”
“嗯,你初执政事,收拢六道人心也是应有之举。今天可有空来陪父亲去水廊走走?”陈朗拍了拍陈凌的肩膀问道。
“父亲,请。”
父子二人走出沓水宫,向清波水廊走去。
清波水廊如一条彩带,连接沓水桥官宅与“沁园”。
“沁园”位于青衣江一处河湾处,是一片清幽的江边园林,也是陈家的私家园林。园中收藏有从各地收集的精美花石、水性灵石。陈凌小时候要破境时,就到沁园中静坐几日,以待破境。
夕阳西下,父子俩走在清波水廊,交谈甚欢。
“听闻你任命你的书传史了,那可是你的贴身官佐,你可选好了?”
“儿子是选了一个书传史,是一个东易少年?”
“少年?与你年纪相近?还是东易人?”
“父亲也觉得儿子选官不妥?”陈凌笑着问道。
陈朗沉默了片刻。
“倒不是不妥,为父定然不会干涉你的选官之道。只是我们南昆,仅我沓水道忠心能干的青年才俊就不少,为父一时也不明白你为什么选一个东易人。”
陈凌沉默不语,微笑着用右手在头划了一个圈。
陈朗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左手一指,一抬。只见脚下的青衣江水引空而起,在父子二人头形成一个半圆型水罩,下方与河面相连。
一个隔绝外界的真水禁制形成,父子俩在禁制中相视一笑。
“儿子正要告诉父亲,刚才掌灯发金盒密函给我,与父亲的态度一样,不干涉我的选官,也是问我为什么会选一个东易人。”
“掌灯也关注此事?”
“儿子选他为官的原因,只能由您与掌灯大人知晓。”
“父亲可听闻过七脉之外的‘都脉’?”陈凌神情严肃的说道。
“人固有七脉,全脉者为人,异脉者为妖,少脉者为怪,有盛脉者为才,全盛脉者为圣。七脉之,有第八都脉,生八脉者为异人。”陈朗喃喃道。
“难道此子是青城秘传中拥有都脉之人?”陈朗惊道。
“四国高层都知道,青城所定义的都脉乃命脉、血脉、劲脉、商脉、愈脉、绪脉、原脉之外的第八脉,有外化原力术法,内调七脉之总的妙用。最直接的识别之法就是,有都脉之人,如置身世外,各系术法遇都脉而止。”陈凌正色道。
“嗯,为父见过确定都脉的法书,原文写的就是‘术法遇都脉而止’,这世间真有让各系术法都无法施加于身的奇人?”
“儿子也不信,三日前信了。堂哥找了十几名少年,让我选一些做宫仆,我起初只是对这名东易少年的谈吐感兴趣,想挑他做伴读,便顺手探探其是否有修行的基础原脉,如有原脉,则传些水系术法给他。没想到我从他身体中不仅探不出脉,反而感到明显的排斥,他的身体对术法也没有反应。”
“你对他施术了。”
“试着施了冻水为冰之术,没想到,连他身体的汗水都冻结不了。只能将他衣服那一层浅浅的汗水给冻了。”
“也就是说,他的身体以及与他身体接触的汗水,术法都无法有效?”
“正是。”陈凌点头说道。
“确实奇怪。若真是身具都脉之人,凌儿是准备将此事报知青城或将他送交青城?”
“父亲,我发现此事后,原本想将他交给你,此等异人应留在我们沓水道。后来想想,还是先留在南昆国这个层面。至于何时回报给青城山,儿子认为现在不是合适之机。”
“凌儿,你是要做南昆国主的人,青城不宜得罪。”陈朗严肃道。
“儿子并非隐瞒青城,一则是此少年是否真是都脉之人,尚待确认。二则是青城山在十二年前让天下找寻都脉之人,但没说找到了又何时送交,父亲不是说凡事不要操之过急嘛。”
“你这小子,倒是现学现用。”
“若此少年真是都脉之人,让他先做我南昆官吏,对我南昆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为父明白了,还是那句话,父亲支持你的决定。不过,此事可暂瞒青城,不可瞒掌灯,你需尽快密报掌灯才行。”
“这是自然。父亲,你这禁制?”
“放心,爹这禁制,用的是掌字境之力,除非老圣人亲自用随术查看,即使是小道尊们也无法查探。”
“父亲威武。”陈凌微笑着对陈朗说道。
陈朗拍了拍陈凌肩膀,右手一挥,撤去禁制。只见水罩迅速化为水柱退回江中,江面不见一丝波浪。
张于行在海晏宫偏殿内咬着笔头,绞尽脑汁的想记忆中的官府公告。
回忆如同箱中翻物,一类事情记得越多,忆起来越难。人生经历中那些独一无二之事,反而容易忆起。
张于行满脑文告,却不知从何写起。
五保,对,五保。记得周老爷子还给自己讲解过官府的五保内容。
张于行提笔就写:大易乐至县府发文,凡无儿无女的孤老,年满60岁之后,由县府拨经费,保障人力物力予以赡养,赡养要求为保吃、保穿、保住、保医、保葬。村子里的孤寡老人有了县府的五保供养,日子过得还行。
提到五这个数字,张于行又想起了周老父子说的大易鼎皇为了控制皇室成员人数,不增加百姓负担,专门规定继任之君,生皇子不可过五,育公主不得过七。百姓生儿育女数量则不受任何限制。张于行虽未见过此事的文告,但周老父子讲的肯定不假,也提笔写下来。
陈凌回到海晏宫,已是傍晚。
“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于行留下。”陈凌对张于行及二名宫仆说道。
“今天都写了些什么,拿来看看。”陈凌微笑着对张于行问道。
张于行呈自己凭记忆书写的东易国的政策。
陈凌一边在海晏宫内来回走动,一边认真看张于行写的文稿。
“听闻东易有限制皇室子嗣数量的祖规,还真执行得如此严格?”
“五保制度,这个五保,如果是贱籍之人或奴仆身份,年老了也受官府的五保?”陈凌问道。
“回少掌灯,我没听说过什么贱籍,至于奴仆,我只听过犯罪之人可以被官府判罚从奴事多少年,没有人生来就是奴仆的。”
“天下四国,也就东易可以变革得如此彻底,鼎皇之功,实可彪炳青史。”陈凌喃喃说道。
陈凌回到座,对张于行说:“我也说说我们南昆的传统,我们南昆有拜官之礼。官任命下官,依礼应向所任之官送一小礼物以示信任。我这里有一小果,送你做任官礼吧。”
说完,就将木案的若果递给了张于行。
张于行双手接过小木盒,轻轻打开,只见一枚似枣的小果放在一片树叶。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来。
张于行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感觉应该是很名贵的水果。
“如此贵重的水果,属下不能收。”
“哈哈,水果,哈哈哈。于行,你做我的贴身官佐,我怎可就送你一棵水果?这叫若果,我们大成三神木之一的‘若木’所结之果实,属实珍贵呢。半枚若果可愈骨肉重伤,一枚若果可调经脉之困。要是送给你们东易皇室,可以做国礼呢。”
“那岂不是比我们大易的人参还珍贵?属下更不敢收了。”
“论药效,你把东易皇室珍藏的人参全炖了,也不及半枚若果之效吧。”
“你我年龄相近,你不远千里从东易来做我的属官,值得收此若果为礼。记住,此果,不可轻用,一般人即使是重伤,最多服用半枚即可,三日可痊愈。”
“于行谢过少掌灯大人。”
“你下去休息吧,明早准时来取文书。”
张于行回到自己房间,坐在书案边,端详着若果,心里想着,此果真有如此功效?如果早些拥有此果,那术军叔叔的伤就可以治愈了。
想到这里,张于行摸了摸胸口的印石,想着如何才能把印石交到大易官员手中。毕竟现在身在南昆,现在虽身为书传史,但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只身逃跑也不知回东易的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是否可以接触到来南昆国办事的大易官员转交印石。或是自已熟悉路线后跑回大易呈交印石。
想了此许心事,有点心乱如麻。
张于行放好印石与若果,喝了一杯水,躺到床。慢慢的,竟想起了自己与段小雨在来南昆国路的点点滴滴,一种开心放松的感觉下,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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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一名,在成都游三星堆和金沙后有感而写,本来的书名想取为《大成纪:我在异世佩四国相印》,后来想想。也许写到最后是五国相印呢,为什么一定的限制相印数量呢?最后这个从三星堆穿到平行世界的穷小子究竟有多牛,请大家给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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