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重烟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镜子,一缕缕红光从镜子钻出,然后钻入在场每一个生物的眉心中。
于是人和狗都发生了变化,人和狗的眼瞳都闪动起红光,他们的身后都浮现出模糊不清的虚影。
“圣皇在注视我们,我们将要在今夜点燃那抹沉寂太久的荣光,哈哈哈……”
在虚影浮现之后,在场的几乎每个生灵都变得愈发狂热,跟记载里那些被洗脑的邪教徒没有两样。
不,这些人比邪教徒还要疯,那兴奋到扭曲的脸让人怀疑是不是吃了几十斤迷幻药剂。
这里只有一个是例外。
那就是陆千缘。
陆千缘是完全捕捉不到他们兴奋的点,他的身前不止一缕红光,但都游离在眉心前面,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陆千缘都感觉到心脏剧烈跳动,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而他这种情况,也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五人一狗全都被红光钻入眉心,眼冒红光,身现虚影,唯有陆千缘这里没有动静,自然会引来狐疑。
他们那因过于狂热而扭曲的脸庞都开始朝向陆千缘,别提多渗人了。
陆千缘能明显感觉到众人狂热脸庞上射出的目光却很冰冷,静静的盯着,把陆千缘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明明是温暖的密室,现在却有点冷了。
一股寒意从陆千缘的脊椎骨直窜上大脑。
如果陆千缘不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陆千缘绝对会死得很惨。
他只好强作镇定,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脸现忧愁,道:“看来为了逃出来,我丢失了一些东西。”
说着,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信服力,陆千缘撸起了自己的袖口,露出了右手腕的数字,又解开内衬,给他们看了看胸腹上的Y字形切割线。
“我想我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实验,到现在我的记忆还是朦胧的,有的想得起来,有的想不起来。”
陆千缘硬着头皮编了个被人抓去实验而后逃出来却丧失记忆的人设,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怎么解释了。
有类似编号的数字纹在身上,又有被解剖的痕迹,说一句因实验而失忆不算太牵强吧!
反正我都记不得了,叫我怎么解释啊!
失忆是得自于各个作品的逃脱大招,就在这里凑不凑效了!
好在失忆这招不负陆千缘所望,当露出自己手腕上数字和胸腹上切割线的时候,五人一人给予的压迫感顿时小了不少,众人的目光都被那漂亮的Y字形切割线吸引。
布重烟更是轻咦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单片眼镜,戴上之后凑近陆千缘上下打量。
没看几下,布重烟脸现惊讶,把单片眼镜戴上又摘下,看了看,依然是一脸不可置信,又将单片传递给别人。
结果每个戴上单片眼镜的人看到陆千缘都是跟布重烟同款的惊讶表情,就连给大黄戴上看了看,大黄都是狗脸懵逼的状态。
场面一度很安静!
这下弄得陆千缘更紧张了。
你们倒是说话啊!
这要是换成前世,我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身上长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了。
最后还是布重烟先开口:“你的灵魂和自我意志都成了一块块碎片,居然没有消散,反而潜藏在细胞里,你怎么做到的?”
南宫夕月却是一脸的悲悯:“真是可怜,虽然想到你过得不好,没想到居然如此凄惨。”
月颜则是对陆千缘深表佩服:“还没有哪个生灵在灵魂和自我意志都破碎的情况下存活下来,你一定是用对虚伪正道的滔天恨意和对圣皇的无比虔诚创造了奇迹吧!我仿佛能看到你以后驰骋在浩瀚宇宙,为虚伪正道带来末日的那一天!”
千云魁则是眼前的情形做出合理的解释和建议:“模因钥匙看来是找不准千缘灵魂的位置才显困惑不前,我们应该出手帮助一下。”
皮弄影愤慨不已:“那些喜欢研究的疯子在暗中祸祸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把主意都打到咱们圣皇血裔的身上了,等日后,我见一个宰一个。”
无形的压力近乎归于,随后而来的是同情的目光,除了布重烟似乎还有点怀疑外,其他人和狗似乎都相信了陆千缘的失忆情节。
布重烟想了想,又点燃了自己的旱烟枪,他动嘴一吹,一团烟雾化为一个锤子,硬将红光敲进了陆千缘的眉心。
然后陆千缘就感到红光在体内游走了一段距离,钻入衣服里,而陆千缘的身后也出现了虚影,只不过这个虚影是破碎的,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消散。
陆千缘回头看了一眼虚影,心里想着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学着其他人那样狂热起来,但他的眼睛还没显现红光呢,表现出狂热会不会适得其反?
可不容他做选择,其他人就一拥而上来安慰陆千缘,同情的氛围都压到了狂热,压迫感彻底没了。
这时陆千缘才松了口气,觉得这些人应该是相信自己了。
说不定这些人已经脑补出了自己之前的艰辛历程,并对此产生了共情,所以才会露出这般神色。
真是一群感情剧烈的危险家伙!
陆千缘十分沉稳地看向众人,大方地表示自己不需要安慰,看得很开:“以前都已经过去,我们注重的该是未来,纵然在实验室遭受万般折磨,逃跑的路上九死一生,满目绝望,但还有坚定的意志支撑着我……”
这番很“看得开”的话让众人再次投来浓重的亲切与感慨,南宫夕月都快哭了,道:“千缘的遭遇简直无法想象,又是被抓去实验,又是失忆,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但已经到家了,我们都会和你同生共死,你不再是孤身一人。”
其他几人也表态:“从此之后,生死与共。”
当然在这句话之后,他们还表示要跟陆千缘分享他们的爱好,园艺、晒太阳、抽烟、做饭之类的。
这些,陆千缘就敬谢不敏了。
至于同生共死,也没必要,毕竟只是刚见不久的人,如果可以,他还想看看有没有改邪归正的机会呢。
想是这么想,但陆千缘嘴上却是说:“我期待今后的生活。”
然后给这些人和狗一个大大的微笑。
布重烟又把旱烟枪熄灭,放在茶几上,说道:“虽然千缘解开的力量不完全,但他这种灵魂破碎的情况也没办法,不能再拖下去了,咱们要赶紧进行传功仪式了。”
说完,他站起来,移开自己刚才坐着的沙发,露出一个眼角膜扫描仪,扫了一下布重烟的眼角膜。
密室的墙壁上便多了一道打开的暗门。
暗门中的房间才是做进行传功仪式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