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张文雅,听说你是鞋厂的厂花,搞对象不。”
薛大上来就直奔主题。
再一瞧周围的人,原本还有几个男人打算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可看到薛大之后纷纷退避三舍。
薛家兄弟。
薛大和薛二。
乌城有名的街溜子。
平日里偷东西不说还出来学人家保护费。
那些闲散青年又容易不学好,崇拜这种大哥,便跟着薛家兄弟混社会.
于是薛家兄弟网罗了一票二流子,这几年倒是在乌城混出了点名头。
“不。”
张文雅一口拒绝。
只是也不在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太害怕,她这个拒绝底气不足,说话声音柔软又怯怜,倒是越发挑动了薛大的神经。
“刚才吓到你了吧,那几个小球不用理他。”
薛大一巴掌就将旁边的二流子拍开,拉开凳子准备在张文雅对面坐下。
噗通。
薛大一屁股坐在地上,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拉开。
薛大怒了。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对他这么放肆了。
手刚摸向酒瓶,就听耳边有人说:“薛老大,我刚才听说有几个人要去5号洞挖宝。”
那些山里沟沟壑壑四通八达的洞穴是当年挖来抗日的。
抗战胜利后,这些洞口便被堵了起来,又因为在山里,刮风下雨导致洞口被埋,渐渐地大家便将这些洞遗忘了。
谁能想到有人会把偷来的东XZ到这些洞里。
薛大脸色阴晴不定。
这可是秘密,就连手下的那些二流子都不知道。
“小子,是谁。”
“我也不知道,刚才在车上听人说的。”
薛大心里一紧,目露凶芒:“开车,你要是敢骗我,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薛大带着几个人毫不客气上了公交车。
张文雅站起来紧张的看着许一朝。
“没事,我跑一趟,很快就回来。”
许一朝拍了拍张文雅的手臂,扭头上了车。
张文雅神色复杂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面包车,一双美目竟是陷入迷离。
“文雅,太吓人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
紧了紧手里的纸条,张文雅迅速朝警局跑去。
……
“薛哥,一人一块,你们一共五个人,给四块钱就好了。”
“要钱?”
薛大的一个小弟不客气的照着许一朝后脑勺拍了过去:“坐你车是看的起你,还要钱。”
薛大的脚从后面伸过来,翘着二郎腿懒散道:“谁让你跑公交的,问过我了吗?”
许一朝缩了缩脖子,那窝囊样子立刻引起薛大几个小弟一阵阵鄙视和调侃。
“在乌城界面上跑车,一个月200块,知道吗。”
“薛哥,我这就是小本生意,一个月也就挣个几百上千,200块太多了。”
许一朝仿佛是为了向薛大证明自己挣来的都是血汗钱,都是几毛一块,还特意打开包给几个人证明。
“不是这个……拿错了,这钱要存银行,要还贷款。”
那是许一朝准备存进去的三千块。
一下子看大这么多钱,薛大噌的一下坐起来,他那几个小弟更是眼睛都直了。
其中一个小弟更是直接将包抢了过去。
薛大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可看着窝窝囊囊的许一朝,终究还是贪婪战胜了理智。
“这钱算你交了一年的保护费,敢报警,小心我兄弟们打断你的腿。”
“薛哥,真的不行,这钱是我要还贷款……”
啪。
薛大一巴掌扇过来:“给你脸了是吧,再哔哔每个月多加一百。”
许一朝喘着粗气,眼泪在眼眶边打转,偏偏敢怒不敢言。
“行了,不就是几千块钱嘛,往后有人找你麻烦,报我薛大的名字。”
“薛哥,能不能少拿一点。”
“给脸不要脸是吧。”
薛大一脚踹过来,车子顿时晃了起来。
薛大的小弟拍着许一朝后脑勺:“好好开车,爷们的命比你值钱。”
车子一路开到后山,面包车上不了山,几人从车上下来,薛大敲了敲车窗恶狠狠道:“等我们回来,要是敢跑,回去就弄你。”
许一朝只能点头。
看着薛大几个人上了山,许一朝掏出了烟。
刺啦。
火彩闪烁着跳跃的光芒,照亮了许一朝布满老茧的手。
火渐渐熄灭,天地重新归于黑暗。
只有后视镜里的一对眸子在黑暗里如星辰般闪亮。
不大一会的功夫,道路的尽头闪起了车灯。
还好。
只是亮着灯,没有电视里夸张的警笛声。
看到几辆警车出现,许一朝一巴掌拍到自己鼻子上,鼻子一酸,眼泪顿时在眼眶边打转。
“赵局,你可算来了,我的钱,半个月没白天没黑夜挣来的钱被抢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许一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赵局身上扑。
“冷静,人在哪里。”
赵局忙伸出胳膊制止许一朝。
“去五号洞了。”
“几个人。”
许一朝忙道:“连薛大算上一共有五个人。”
“你确定脏物就在5号洞里?”
“我也是拉车的时候听人说的。”许一朝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之后又肯定道:“但是赵局,你想啊,如果没有的话薛大为什么这么紧张。”
赵局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一个警员一眼:“你留下,防止嫌疑人逃脱,其他人跟我来。”
赵局带着警员摸向5号洞,许一朝掏出烟给警员,被警员拒绝了,正尴尬呢,就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许一朝。”
“文雅,你怎么也过来了。”
张文雅快步走过来,激动之色言于意表,快接近许一朝又猛的停下来。
四目相对。
张文雅的眼睛红了。
许一朝这会头发乱糟糟的,鼻子还肿了起来,车灯照过来,身上还能看到清晰的脚印。
“疼吗?”
“没事。”
许一朝哪好意思承认,故作潇洒的摆摆手:“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家大半夜不回家,跑去喝什么酒。”
“我……”
张文雅张了张嘴,终究是不知道该如何把话说出来。
只能垂着头,和地上的小石子较劲。
气氛很沉闷,就连站在一旁的警员都感觉到了空气里流淌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尴尬。
“我去那边看看,防止嫌疑人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