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今天钱没挣够是不是,去去去,今天结束了,明天再来。”
要不是这个陈大风,今天挣的更多。
大暴躁眼睛直冒火,上前把人往外推。
三炮几个人神色不善摩拳擦掌,都准备教训一下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哪知道陈大风非但不跑,绕过大暴躁,把今天搞来的一千多掏出来递给许一朝:“许老板,今天的钱,您看我这提成。”
“还提什么成,大家同坐一条船,陈老哥这钱就拿着吧。”
“啊?”
陈大风愣住了。
一千多啊。
快两个月工资啊,说给就给。
大暴躁和三炮也愣住了。
怎么个意思。
这个陈大风是许一朝找来的?
“这个,不好吧。”
陈大风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已经乐的眯成了一条缝。
“这两天还要辛苦你,顺便找几个人回来,最好靠得住的亲戚,你做的好,往后发财接着带你。”
陈大风感激涕零道:“许老板放心,我一定做好,绝对不让你失望。”
“好。”
说着,许一朝又从包里拿出两百块递给陈大风:“我们今天要收工回去了,这200就算我请陈老哥和五哥喝酒了,顺便帮我这跟五哥说声谢谢,等忙过这段时间我请陈老哥和五哥吃饭。”
“哪能许老板请,我请您和五哥。”
“行,就这样。”
许一朝拍了拍陈大风的肩膀,将陈大风送出去,几个人也锁门坐上了最后一趟回乌城的班车。
三炮和几个手下坐在车上还很兴奋,今天比昨天挣的还多,他们也能分到不少,这两天比跟着武利一年挣的还多,还不用打打杀杀,实在是美的很,一路上都在兴奋的聊自己能分多少,这个年要买多少钱的炮抽个什么烟。
切,瞧你们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大暴躁一边酸,又一边偷偷乐,许一朝让他做公司的法人,每个人啥也不干就能挣600块,旱涝保收,谁像他们这些傻鸟,一点蝇头小利就这么开心。
倒是张文雅今天话不多,一路上都比较沉默寡言。
“怎么了?”
张文雅看了看许一朝:“你什么时候让王五找的陈大风。”
“也就前几天?”
张文雅没接话,只是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别过头盯着窗户抽象的冰凌发起了呆。
“怎么,怨我事先没跟你说这些?”
“不是。”张文雅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点跟不上你的脚步了,就好像以前你说什么话办什么事,我都能预见到原因和意图,但是现在发现很多看不明白,觉得自己有点笨。”
“都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嘛,以前只是你没有想这些罢了,等你开始做,开始设身处地的去做,自然会有外因推动你去做,一次不成功,起码有了经验,第二次再做的时候自然就能避免第一次的错误。”
“可你也没有做过呀。”
张文雅不甘心的看向许一朝。
“我啊,我这也是看别人做多了,起码有了看的经验,就像那些医生,哪个刚毕业就能上手术台,不也要在手术室多观察,然后从最简单的入手,慢慢累积经验。”
“是吗?”
张文雅似懂非懂,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没有完全明白。
这让她越发觉得底气不足,一路上话就更少了。
许一朝也没有打扰她,自己闭目养神,脑子里飞快的过滤这几天的信息,还有接下来的打算。
八点多,天空又飘起了雪花,乘客们一边下车一边抱怨。
对于诗情画意的人来说,雪花很漂亮。
但是对于那些摆摊还有开店的甚至是扫马路都人来说,下雪非但没有诗情画意,第二天的工作量也会增加。
鹅毛大雪,刚下车没多久,路上的头发已经渐渐变成了白色。
许一朝掸了掸头发上的雪花,刚准备和三炮几个人打声招呼准备回去,就看到自己两辆公交车停在车站,付华和杜建国狼狈的朝他走过来。
许一朝微微挑眉:“怎么了这是?”
“别提了。”
杜建国叹了口气,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许一朝。
今天是没办法跑车了,只能看着那些老顾客一边抱怨他们不靠谱一边上了段苗的公交车。
“炮哥,你看,我这成天在外面给咱们兄弟搞钱,我这兄弟让人给打了,炮哥,你得给我做主。”
“是哪个B崽子,不知道许哥是我们利哥的兄弟吗?”三炮一听就炸毛了:“是谁,走,咱们找他去。”
“我也不认识……”
“不认识不会找啊。”许一朝打断杜建国的话:“你俩开着车,带着炮哥和其他兄弟满城给找就个人,游戏厅、录像厅、歌舞厅都给我去找,有利哥炮哥在,怕什么,今天找不到,明天给我满车站满大街找,放出话去,让我知道是谁背后主使,利哥让他在乌城混不下去。”
“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谁是主……”
付华拉了拉杜建国:“听老板的,上车,找人去。”
“大暴躁,把你的兄弟也给我派出去,每人每天100,钱我给你,你怎么分是你的事。”
“好勒,你就瞧好吧。”
大暴躁立刻激动的热血沸腾,走了好大一段路才回过味。
不对呀。
我为什么会听许一朝的。
算了。
看在钱的份上。
一人一百,矮胖子那些家伙给个50好了,其他人给30估计就乐得屁颠屁颠的。
要不,再去把那些装卸队的人雇上?
这些人干一天苦力也才挣个二三十,现在一天给三十块,还不乐出屎。
再说,他许一朝也没说人数,只说我兄弟,我们都是华夏人,同胞就是兄弟,这也是我兄弟。
对,就这么干了。
大暴躁也不知道自己点燃了什么,兴冲冲的跑去车站装卸队,又马不停蹄的奔向人力市场。
许一朝也不知道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人,这会他正送张文雅回去。
“这段时间你多学学呗,现在这边还有过段时间咱要做更大的事,多学学没坏处,多学学你心里就平静了。”
走到张文雅家这边的街口,许一朝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了。”
张文雅轻轻额首,兴趣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