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向污染？这比反向占卜要好，直接反击，不知道污染会有什么效果，什么时候能起作用……莱茵陷入沉思，又听见恶魔的话语。

“在这之后，我将进行献祭，请问您的尊号是什么？”

尊号？莱茵略作思考，语气带着严肃，回应道：

“所有邪魔的化身，深渊的统御者，诅咒和恶念的实体。”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卡洛斯曾念出的尊号，并且这个尊号明确指向了他。

神灵的三段式尊号，这个人……恶魔身体略微发抖，恐惧点头。

深渊，法布提不就在里面吗……莱茵继续问道：

“你了解古神法布提吗？”

恶魔的嘴慢慢张开，却并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说道：

“我出生在第五纪初期，那时候深渊已经没有恶魔在信仰古神法布提，可能是在第四纪初期，我们开始陆续信仰宇宙暗面，而祂极少给予我们回应，数百年内我们曾做了无数次盛大的献祭，却什么回应都没有。

关于古神法布提信仰的消失，并没有明确地记载，深渊中的恶魔曾经经历过一次灭绝。”

恶魔的灭绝，第四纪的历史谜团……莱茵略微思考，想要继续询问，那扇虚无的门却开始崩裂，似乎是残存的灵性不足以再支持沟通。

莱茵收回视线，却发觉左手虎口出现一阵灼烧感，显现出一只扭曲的线和圆圈，随后开始淡化，只留下淡薄的痕迹。

“您忠诚的仆人等待您的再度召唤。”

门后传来微弱的恶魔语。

忠诚的仆人？不过是见我拥有极高位格的趋炎附势……莱茵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骸，一阵呕吐感油然而生，经历过这么多次失控，他对这些早已免疫。

心越来越冷的他能够保持正常时不去伤害普通人就好。

他吞掉沾满血肉的外套和裤子，遁入阴影之中。

仅仅是杀人，并不能让魔药消化，还需要有与死者相关人士的反馈，需要事情再发酵一段时间，并且之后进行的狩猎需要以相同的手法……莱茵潜入一家服装店，打晕了老板，穿上一件比较合身的呢子上衣和黑色阔腿裤，在柜台上留下10镑现金。

他拿走了帽架上的一顶白色礼帽，戴在头上。

“啧啧，你身上堕落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了。”水獭不知从何处飘出，应声说道。

莱茵瞥向空中漂浮的水獭，看到了这张动物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表情，冷声笑道：

“你刚才怎么不出现？害怕我杀了你？”

水獭悻悻一笑，用爪子挠着肚子，说道：

“我刚才睡着了……”

嘴硬的家伙，我早晚会知道你的秘密……莱茵决定离开店铺，回到刚租下的别墅。

水獭忽的跑到他身前，灰色的眼睛紧盯着他的左手，蓦地说道：

“有东西在你身上留下了标记，位格要比我高，我不希望你就此死去，你是我预备的食物。

除此之外，根据经验和与其他生物的交流，我推测你可能会听到古怪的，不间断的呓语。”

……

莱茵呆滞了下，随后便大踏步向前走。

离开了梅纳德议员的家，克莱恩坐上警局的马车回到了位于佐特兰街的黑荆棘安保公司。

替换出队长之后，他轮值查尔斯门。

雪伦妇人与梅纳德议员的死亡绝对有关系，不，不是那种关系，她表现的根本不正常，我应该到灰雾之上再占卜一下……克莱恩握着羽毛笔，正打算写一份报销申请。

一根手杖，子弹，符咒，我或许应该多准备一点沉眠符咒，多学会一点仪式魔法……老尼尔的死亡，唉……克莱恩刚打算落笔，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是谁，有什么事情发生吗？被打断思绪的克莱恩立即起身，身体紧绷，防备着可能出现的问题。

轻推开门，黑发蓝眼的弗莱站在门前，眼神微动，说道：

“有一件屠杀事件发生在济贫院，我们需要你占卜出凶手。”

克莱恩忽的吐出一口气却又立刻紧张起来，不确定地问道：

“屠杀？在哪里发生的？”

弗莱的气质冰冷，仿佛不似活人，沙哑说道：

“西区的一个济贫院，我想你曾去过那里，你去吧，现在由我看轮值查尔斯门。”

“好的，谢谢。”克莱恩忙不迭说道，拿起桌上的帽子，飞快奔跑。

屠杀，济贫院的屠杀，为什么……迷惑的克莱恩到了街上。

夜色深沉，红月照射下的街道一片宁静，所幸还有一辆正在工作的马车。

克莱恩简短说到：

“西区济贫院。”

马车中的克莱恩自然拿出一枚硬币，身为一名前占卜家，他觉得有必要对此进行占卜。

“此次行动会有危险，此次行动会有危险……”随即抛出硬币。

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便卡在车厢里的缝隙中。

什么情况？有危险还是没有危险？克莱恩心里泛起问号，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果然，只有正反的选择并不好用……在吐槽中，他下了马车，交给马车夫数枚便士。

刚下车，浓郁的血腥味就争先恐后地钻进克莱恩的鼻子里，他捏住鼻子，缓缓走向穿着黑色风衣的邓恩·史密斯旁边。

淡淡，有略微刺激性的烟草气息在血味中一闪而过，克莱恩缓缓问道：

“队长，你们有找到凶手的踪迹吗？弗莱和我说，这里发生了一场屠杀。”

邓恩皱起眉头，他指着穿过刚从警戒线出来的人影，疑惑地说道：

“他不是弗莱吗？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似乎是我让他告诉你的……”

那么此刻看守查尔斯门的又是谁？克莱恩有些慌张地回忆，他明确记得弗莱说过他会看守查尔斯门，那么肯定有一个弗莱是假的。

不行，不能慌张，这应该不是幻觉，此刻的查尔斯门无人看守……克莱恩思考了一秒，斟酌说道：

“队长，查尔斯门后传来莫名响声，我忘记通知弗莱了，我想这需要你亲自去查看。”

邓恩的目光平静，立即转身，说道：

“查尔斯门后的物品不能出现问题，我们先回去，这里先交由他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