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法做到！卡维图瓦那条疯海蛇怎么运气这么好，直接成为了序列三！

莱茵烦躁走向失控裂成数团的人体，手指抓起剔透，蕴含时之虫特性的血肉，将其粗暴地塞入下一个人的口中。

Z先生麻木地看着地上还在蠕动的组织，动用非凡能力将血肉卷到墙壁的一角，那里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坡，“莱茵，要不然还是停止吧，普通人根本无法容纳半神层次的非凡特性，这种事情不是用人数堆就可以成功的。”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莱茵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吃下特性的男人，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裂解成碎块。

“是的，根本无法成功。”莱茵喃喃自语，他站起了身，冷漠的眸子扫向另一处墙角因为害怕而挤在一起的人群。

他们之中回荡着畏惧的抽泣声，仿佛听到莱茵的话语，有一个男人鼓起勇气忽的爬到莱茵身边，试探地用手拉着他的裤脚，哀求道：

“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普通人，根本无法完成那个任务。”

“哦。”莱茵舒展起眉梢，将男人扶了起来，“我可以放过你。”

他忽的抬起手，将手指向那群羔羊一般无助的人。

“作为交换的是他们的生命，你同意吗？”

男人转过头，身体不住颤抖，似乎在这一刻仿佛有狂风骤雨来临，他低声喃喃：

“我还有妻子，我还有不到一岁的儿子，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嘴角突兀出现癫狂的笑容，“太好了，我可以活下来了，你们都去死吧！”

他啐了口吐沫，仿佛有无形的魔鬼操控着身体，看向莱茵，露出谄媚的神色：

“是的，先生，我愿意。”

莱茵眼中闪过奇异的光，他看着这个疯狂的男人，低声叹道:

“所谓的人性原来就是这种肮脏的东西吗？你出去吧。”

莱茵的目光转向Z，Z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跟随男人走出房间。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的主人都让我离开了！”男人转头喝道，他抓着扶手，轻微喘息，“那个怪物，我一定会向教会举报，他竟然让我跪在地上求他！”

“主人？”Z喃喃道，又重复了一遍，“主人？”

他的眼中陡然出现凶利的光，似乎隐藏于心的伤疤被戳穿，流出黑色的血液，他抓住男人的身体，将他举在空中，无数猩红荆棘从心脏处逸出，贯穿了这个大放厥词的男人。

是的，无论如何他都是极光会的一名神使，是经过无数考验还活下来的恐怖杀人机器！

——

“Z，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情绪失控。”莱茵依靠在柱子上，低声说道。

Z却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无力跌坐在地，他恍惚的看向莱茵，“身为极光会的神使，杀人不是很正常吗，也是，我杀了他，你就无法完成那个仪式了，真是抱歉。”

“你身上的那种力量，真是可怕啊，仿佛魔物一般的力量，连我都快要迷失了，你有办法控制那种力量吗？”

莱茵的心底似乎又响起那个迷惑心智，诱导他成为恶魔的声音，他沉默不语，就连他也不知道这种力量由何而来，催化放大内心的黑暗面，使人不自觉地向深渊堕落。

Z自嘲的笑了一声，抓着扶手站起身，将地上的血液吸收，抓着男人烂蓬蓬的身体，轻声说道：

“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既然你都出来了，那些人怎么处理，他们看见了全过程，放掉的话会暴露我们的信息，要杀掉吗？”

“那就杀掉吧。”莱茵厌恶的皱眉，“大厅里还有多少人？”

“不到十人了吧，放掉？”Z试探问道。

莱茵没有回应，他走向暗室，冷淡的话语声传来。

“你自己看着处理。”

随着莱茵离开，令人窒息，生命被威胁的感觉终于消失，Z长舒一口气，沿着扶梯上楼，却在推开门时看到了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他喘着粗气，像是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绝望的小兽。

“他们去哪了？”鲁格大声问道，手指却紧张地攥着衣服，“快说，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

Z推开鲁格，目光看向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抚着她的头顶，温柔地问道：

“艾薇，他打你了吗？”

“没有，先生，他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承受不了才哭的。”她抹着眼泪，“他们有些人曾经是我的邻居，我和他们认识，我不想看着他们死，但我没有办法。”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还在怜悯他们？”Z的语气忽然变得冷酷，他转身，手指化为血剑，将想要攻击他的鲁格钉在墙上，“他们在你家人死亡之后可没有可怜你，甚至一小块黑面包都不舍的给你！”

他捂住艾薇的嘴，厉斥道：

“不要再哭了！”

“好的好的。”艾薇似乎被吓住了，嘴唇翕合，“我不会再哭了。”

——

“Z，过来看我从剩下这二十个人中遴选出来的‘人’，简直完美符合我心目中举行仪式的人选。”莱茵的话语是热切的，然而语气却是冰冷无比。

Z循着莱茵的手指，看着在地上匍匐，扭曲着肢体的男人，他的眉头蹙在一起，丝毫没有看出这个女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压制住了内心的恶，宁愿攻击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朝其他人出手，这种生活于社会底层，却还没有被污染的人真的非常少见，是完美的容器！太完美了，即使是那样，她都没有向我出手！”

即使莱茵并不看好这群人，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毅力依然让他为之惊叹，以至于他的声音都略微发抖。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仪式？”Z先生看着脚下的断肢，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连腔子都是冷的。

惨无人道的遴选，以至于现在，整个房间里还充盈着浓郁的，属于深渊的气息。

他转而看向莱茵，那双漆黑的眸子比平时多了一丝疯狂的味道，纯粹的黑，连他在瞬间都仿佛被夺去了心智。

“那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