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脸沉了下来,唯一正常的左眼涣散出憎恨的目光。
胸中涌动着口气,似乎憋在喉咙中出不来。
许久,才稍微平息。
“是LV50哈斯科...”
陈安平听到老人所讲时,顿觉诧异。
如果喊人名字,是不会加等级前缀。
难道,哈斯科改了名字后,就叫“lV50哈斯科”吗?
一切,似乎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而对面的老人又继续述说:
“他以前的曾用名叫特瑞,从我这里买走了唯一的一张改名卡。
结果…”
老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此之后,哈斯科居然作出令人发指的事情:“他是一名恶徒,抢走了我的宝贝儿。”
此时,老人突然警觉:“你和哈斯科是什么关系?”
陈安平双目发出幽暗的目光,对老人说道:“他算是我的对手,大概率我会扳倒他”
老人微微昂首,看到青年的目光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断。
让口中的惊世骇语显得不容置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青年竟然有如此宏伟志向。
“据我所知,哈斯科可是传奇公会的实际掌控人。”
“嗯,我知道。”
老人点了点头,以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不觉得对方是在吹牛或者撒谎。
做实事的人永远有一种特质,那就是用最少的语言说出最直接的话。
不需要修饰或者烘托。
随后,老人的嘴角淡淡一弯:“看来,今晚遇到了一位有意思的客人呐。”
说罢,嘴里轻哼出笑语,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件物品:“给,我不可能违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原则,但是,这个可以给你。”
只见,是一张地图卷轴。
“拿去吧,年轻人,我知道你身上其实没有多少钱,不过嘛,我觉得你后面需要我。”
羊皮卷上,用黑色的墨水涂画出整个斯托亚镇所属的干克尔地区,陈安平发现,地图上有一个红圈,正好位于帕帕奇斯巷。
也就是意味着可以通过地图随时找到老人?
陈安平瞳孔皱缩。
然而,刹那间,老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幕中。
比夏隐藏的更加迅速。
而陈安平把目光再次集中到地图上时,发现红圈已经消失了。
“也就是说,这份地图是和老人沟通的桥梁,自己可以随时找到老人?”
看上去就像孙悟空呼喊土地公公一样。
陈安平感觉如获至宝,等有钱了,可以从黑市商人那里买到不少好东西。
“奇瑞吗?”
陈安平至此知道了哈斯科以前的玩家名。
通过近期和npc的攀谈和收集情报了解到。
传奇公会创立之初,作为老会员的夏,曾做过不少贡献。
然而,哈斯科过来后,改变了公会秩序,遭到夏的强烈反对。
在一次夏帮助非公会的新手冒险者时,遭猎鹰发现,以此为契机,便下毒手。
那次的暴行中,夏正好被兄妹俩救走。
陈安平并不觉得哈斯科会放过夏,至少来说,只要夏一出现,势必报复。
“看来时间不多了...”
陈安平了解到,那位蒙面人知道兄妹俩救走夏的事实。
不过,他目前似乎并没有向哈斯科坦白。
但陈安平永远不会把希望的稻草放在别人身上。
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
目前更加要紧的是派斯爵士的事。
而派斯爵士就是传奇公会的靠山,陈安平打算做掉这座靠山,也为此给斯托亚镇一片安宁。
他回到寝室,静静坐在桌前,靠着月色和煤油灯的光亮,继续看书。
同时,时刻留意门外的动静,等待夏的情报。
差不多到了10点左右。
门外响起三道敲门声,急促且短暂。
这是他和夏约定好的暗号。
门吱呀的打开,夏急冲冲的走进来,陈安平顺手把门关上。
扑通!
“累死了!”
夏呈现大字形躺在陈安平的床上。
他的脸表现出一种中性的美感。
“还真让你说着了,卡洛晚上前往到一处破旧的住宅探查情况。”
“看来,明天就要动手了。”
陈安平衬托着下巴,分析道:“大概率在晚上。”
“你是说,他们明晚就要开挖赃物了?”
夏一个激灵,瞬时起身,两眼激动。
“你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嗯...”看到陈安平看破自己的模样,她开始坦白:“派斯爵士和传奇公会有着不菲的交情,类似于权钱交易的那种。”
“你知道为什么传奇公会能够做到斯托亚镇的第一吗?”
夏的双目凝重,作为老一批的公会会员,他知道的很多。
后来,新来的公会副会长把老公会长赶下台,扶持了一位新公会长,而哈斯科,实则是整个公会的掌权人。
“正是因为有派斯爵士的大力扶持。”陈安平冷静道。
“没错!”夏端正的坐在床头:“正是派斯爵士的纵容,哈斯科的暴行被掩盖在光明之下。
大街上,你会看到一片祥和的城镇,但阴暗处,哈斯科会逼迫实力不如他的人强行缴纳所得的报酬。
所以,斯托亚镇其实不是新手村,是哈斯科的摇钱树。
所有的利益都会输送到传奇公会那里,而他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嗜血的人。”
陈安平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夏,双目冷凝:“你愿意拔掉这颗蛀牙吗?”
“嗯。”夏点头。
“不过,这件事你和我做就行了,别让童天兄妹俩插手这件事。”
陈安平觉得明天的事太危险:“干脆,再给他们放一天假吧,小孩子多玩会儿也没啥大事。”
“没想到,你对待小员工如此宽容,对待咱们这类大龄员工如此刻薄呀!”夏打故作抗议。
“你大吗?”陈安平也是腹黑的人。
“切!”夏感觉自讨没趣:“我去睡了,明天还有好多活呢,黑心老板!”
陈安平摇了摇头,他至今仍未相信眼前的夏,居然和前些天的冷漠女是同一人。
难道,社恐的极端,就是社牛?
不可思议的是,夏从房门出去的背景,越发让陈安平觉得,她就是现实版三笠,只不过腹黑了些。
夏走后,陈安平脱去上衣,泡了个冷水澡。
微拂的风吹动着窗帘,送来阵凉意。
如往常一样,陈安平很快就入睡了。
翌日,他和夏简单吃了早饭,把放假的消息告诉兄妹俩。
童天大声欢呼,旁边的安琪像是看出了什么,仅仅点头,叮嘱了句“注意安全。”
“你说,这兄妹俩是不是一个娘生的?”
在从蕾娜老奶奶的花园出来后,夏扭头问道。
“嗯...在这个问题上,我和你达成了一致。”
陈安平皮笑肉不笑,没想到自己和他还有频调相同的地方。
“是嘛,我就说...”
嗖的一下,夏从陈安平身后消失。
平行的两个人顿然变成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