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做掉(1 / 1)驹时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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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长腿壁虎拉开拉链向里望去,不知是不是关了灯的房间太过于黑暗,单肩包内一团漆黑,看上去就像一口深邃的井,深不见底。她疑惑的将手伸进去,想要在里面翻找一下。

啪——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与此同时,一颗脑袋迅速贴近,紧紧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

“我不记得我叫过特殊服务。而且,就算是特殊服务,也不该碰主人的东西。”

抬手!曲臂!侧身!斜顶!

长腿壁虎的一连串动作在极短时间内迅速完成,凌厉的肘击带着风声直奔袭击者的前额左侧,那是太阳穴的位置,是人类身体要害的‘死穴’之一,受击后轻则昏厥,重则殒命。

袭击者伸出右手,轻描淡写的接住了她的肘击。同时他双臂一起发力向下按去。长腿壁虎感觉就像是一只巨熊扑在了自己的身上。紧接着巨熊抬起了膝盖压在她的腰间部位,那是人的核心肌群之一,受到压制的长腿壁虎根本无法发力。

她发出沉重的闷哼声,只觉得自己的腰背都要被压断了,同时那人为了不让她四肢发力,手一直按在她的脖颈,让她整个上半身都紧贴在地面,平时引以为傲的女性特征此时反而成为了累赘,闷的她喘不过气。

“长腿!发生什么事了!”薯片妞紧张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长腿壁虎突然感觉身后的人浑身一震,紧接着,他按住长腿脖颈的手放开了几分力。长腿壁虎微微偏头,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酒德麻衣?苏恩曦?”

我们有这么有名?酒德麻衣斜着眼睛,冷冷的盯着身后的年轻男人。耳机里的苏恩曦也大呼小叫了起来。

“我靠!他怎么知道老娘的名字?”

对啊,他怎么知道苏恩曦的名字?酒德麻衣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如果说她的名字有人知晓还情有可原,毕竟她每次出任务都不喜欢遮住脸,而且还经常去酒吧钓凯子。

但苏恩曦本身就是个幕后工作者,平常生活中里也是个宅女,真名不该被外人知晓才对。

‘杜宁’被酒德麻衣的冷眸盯的微怔,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就在这时,他和酒德麻衣都听到了电梯到达的叮咚声,一个脚步缓缓接近房间。

“你们的人?”他问。

“不是。”酒德麻衣回答。

“那是你叫的人吗?”他再次开口。

“我都说了不是!”酒德麻衣抓狂的摇了摇头“能不能先从我身上滚下去?”

男人放开酒德麻衣一跃而起,酒德麻衣站起身,却发现他正用一副抱歉的眼神看着自己。

“抱歉抱歉,不是问你。”

不是问我?是说苏恩曦吗?又或者,这个房间本就有第三个人?

啪踏——

门锁开了,第三个人到了。

穿着黑色侍者服装的男人轻轻地推开了门,打量着屋内的场景。赤金色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疑惑的神色,显然是没料到酒德麻衣会出现在这里。

三个人以鼎立之势站在原地,目光打量着彼此。就像战场上相遇的士兵,第一时间都在判断是敌是友。谁都不愿意率先发起行动,因为不知道在攻击的同时会不会被第三个人在背后袭击。

“发生了什么事?”苏恩曦在耳机里焦急地询问。

“又来了一个人,他有着赤金色的瞳孔。我的左侧是目标,他的形象和照片有出入,左眼是暗红色。”

酒德麻衣自顾自地对苏恩曦解释着,另外两人都没有阻止。

“赤金色?红色?”苏恩曦的声调都高了几分,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作响。

“长腿,快跑!赤金是次代种的瞳色,那是仅次于龙王的存在!你打不过的!”

“那红色是什么?”

“我不知道!”苏恩曦大呼,紧接着就是书本疯狂翻页的声音“但大概比赤金瞳要差一点点。”

知道这些就够了,酒德麻衣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的任务应该是失败了,接下来最优先考虑的是如何离开这里。她背后是酒店的防爆玻璃,玻璃上还有她钻进来的洞。但那渺小的洞她必须通过特殊手段改变身形才能穿过去,另外两位不一定会给她这个时间。

那么,逃脱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了,酒德麻衣看向赤金瞳的侍者,准确的说,是看向他身后的门。

“喂,要不要联手做掉他?”酒德麻衣向杜宁发出了邀请。在她看来,这种瞳色寓意不明的家伙远远没有赤金瞳的侍者危险,而且对方好像还认识她。

没有回答,酒德麻衣疑惑地看去,却发现杜宁不知为何低垂着头颅。仔细的观察一下,能发现他面朝下的脸格外的狰狞。他死死的咬着牙齿,发出令人惊悚的‘喀嚓声’的声,酒德麻衣甚至怀疑他的牙齿是不是被自己咬碎了。

“喂,要犯病建议先看清眼前的局势。”酒德麻衣低呼。

杜宁还是没有回应,回应酒德麻衣的,是原木地板凄凉的‘嘎吱’声。它发出的声音就像一个婴儿背上了百斤巨石在凄惨哀嚎,痛苦不已。

砰——

不敢重负的地板轰然破碎,一道黑影带着疾风冲向门口的侍者。

近乎是肉体的自我行动!侍者抬手就是一掌拍向黑影的胸口,但令人意外的是,那黑影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直勾勾撞上去的同时出拳打向侍者的心脏。

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这是何等刻骨的仇恨?又是何等疯狂的决心?

比地板破碎声更巨大的声音响起,像是两辆装甲全速对撞!两人同时飞了出去,侍者砸在后方的墙壁上,泛起阵阵烟雾。‘杜宁’则是砰然撞在水晶茶几上,脆弱的茶几化作漫天飞星,向四面八方溅射。

这真的不是两头巨龙在碰撞吗??酒德麻衣迅速从腿上抽出一柄短刀挥砍溅射而来的茶几碎片,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长腿你在干嘛?为什么还不跑??”苏恩曦在耳机里催促。

对对对,这两人看上去本身就有仇的样子,自己完全可以跑啊!酒德麻衣快速行动起来,抓住已经飞到一角的黑色单肩包就准备从玻璃上的洞口离开。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那是人类的骨骼在嘶鸣。酒德麻衣转头看去,发现砸进地面的‘杜宁’正在缓缓站起,或许是腿骨断裂的原因,他的动作有些踉跄,但还是站起来了。

他微垂着头,血色的眼睛紧盯着地面,地面上的破碎水晶反射着倒影,他死死的盯着那碎片中的人,用古代皇帝般的威严声音对镜中人说着什么。

那是什么语言?酒德麻衣虽然没学过太多语言,基本的八国口语还是会的,但她却无法理解杜宁口中的词汇。

不管了。此刻的她已经做好了必要的准备,正在顺着洞口探出身去。就在这时,肌腱和骨骼雀跃的声音侵入耳朵,她在窗外看向那人,惊讶的发现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和愈合。

与此同时,第三个人的声音接入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的聊天频道,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年纪。

“计划有变,协助目标做掉侍者。”

“...老板你能做个人吗?”

酒德麻衣默默地收回脑袋,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探头王八。还是被驯化的那种,主人让她伸头她就伸头,让她缩她就缩进壳里。

“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嘛”那人轻笑“再说我也不是人呀,你们私下不都说我是魔鬼嘛。”

“不过我觉得那个侍者不一定还活着,就算活着也不一定有战斗力了。”酒德麻衣透过长长的过道看向门外,带着面具的侍者正瘫倒在地上。在他的背后的墙上,直径足有两米的大坑正在迸发灰尘。

“不,他肯定还活着。”男人笃定一般的说道。

似乎是为了响应他的话语,侍者的脑袋像恐怖电影一样猛地歪向一旁,发出剧烈的‘喀嚓’声。而后,他双手撑地站起了身,他的动作相比于踉跄的杜宁来说轻松了很多,如果不是身上已经崩裂的衣物,酒德麻衣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有被击中过。

他在原地伫立了足足三秒,而后缓缓向前迈步。不再优雅的步伐略微沉重,他再一次回到了房间里。

“ξ一样的眼睛,果然不只是美丽而已啊。真的,很好啊...”

.

.

“起开!起开!让我进去!”

“对!对!让我们进去!”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山呼海啸般向前打去,一片一片的扑打在黑衣男人们的身上,他们神情严肃,组成了一道长长的人墙,阻止着面前不知死活的人们。

在他们的的背后,熊熊的火焰正在燃烧,噼里啪啦中交杂着密集的枪声,让有些年纪不小的人一下就回忆起了战场。

一处还算空阔的地面上,五六个摆弄着大型摄影机的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在他们面前,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男人举着一个话筒,正努力的压抑着脸上发现大新闻的欣喜。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东京日报的记者,工号43962200777,现在,就在我身后的东京半岛酒店里,有着一名疑似受到生化实验的怪物...”

他的话语被打断了,因为两位老人打断了他们的录制。

其中一名优雅的老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海洋般漂亮的瞳孔中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另一边的老人看上去就有些逊色了,甚至有些凄惨。他的脸上满是肿胀,乌青的眼眶恶狠狠的瞪着举着摄像机的人。

几名黑衣男人匆忙地跑了过来,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校长!犬山先生!”

“你们怎么维护的现场?这些摄像机都不管的吗?”犬山贺没好气地说。

黑衣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出一个人来,结结巴巴的解释了一番后,犬山贺才明白原因所在: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数量太过庞大,蛇岐八家的人手还在路上,剩下的都在阻拦记者们进入半岛酒店,分不出太多精力来管摄像机。

“那就把摄像机全部砸掉好了,我来赔。”昂热面无表情的捏碎了记者手中的话筒,向着半岛酒店的方向走去。灼灼的火光照亮了他银白的须发,它们在滚烫的热风中游动着,使昂热看起来就像是某些爆了气的动漫人物。

“怎么能让老师你破费呢。”犬山贺立马跟上。

二人向前行进,若有人仔细观察,会惊讶的发现他们明明步伐很缓慢,每一步却都能迈出常人五步的距离。并且二人每走到一处,都会有黑衣男人为他们撞开人群。很快,他们消失在记者们的视野里。

“八嘎!他们为什么能进去!”有记者怒骂出声“你们果然在骗人,里面一点也不危险!两个半死不活的老东西都能进去,我们为什么不能...”

他的后半截声音小了下来,因为他突然发现,所有的黑衣男们都向他投来了视线。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

密集的子弹穿过枪膛,打在巨大的人身蛇尾的怪物身上。他有点像神话传说中的娜迦,长着瀑布般的黑长发,和一张惨白的脸,似乎要欢呼又似乎要笑,巨大的嘴裂中露出尖利的长牙,末端分岔的舌头像是小红蛇那样颤动。

他大声的怒吼着想要向冲向前去撕碎那些渺小的生物。却在他们发出的弹雨下节节后退。

这些密集的弹雨都是大口径的霰弹枪发出的,这种射程不远但威力巨大的枪支对任何生物都有着致命的威胁,但它们打在这只怪物身上却只能十分勉强的让它后退,因为它的身上有着一层闪闪发亮的甲壳,像是鳄鱼的铠甲,却又比它密集了许多。

突然,它感觉到那些一直阻挡他的弹雨好像正在逐渐减弱。它兴奋地发出尖细的哭声。若是有人在深夜听到这哭声以为自己可以英雄救美,发挥自己的亚撒西收获姑娘的话,他一定会大失所望。因为那其实是怪物的怒吼。

微风吹过,轻轻地吹散了空中弥漫的火药味,带来了一阵芳香。

好香的食物,怪物嗅了嗅鼻子,顺着香味弥漫的芳香看去,眼中出现了一抹银白。

好香...想吃...进化...

“好孩子,过来...”老人的声音轻轻在黑暗中响起,他从西装外的口袋中抽出一张方巾,轻轻包裹住刚被自己割破的手掌。

“阿贺,让我们再活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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