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雨下的太大了,还是在宾馆里呆着吧?”
“好,午餐要吃五目炒饭。”
“可我们现在就在吃五目炒饭当早餐唉,你是五目炒饭之神么每餐都要吃五目炒饭?”
“不是五目炒饭之神,晚餐要吃鬼金棒的北海道拉面,夜宵要吃有肉粒的披萨饼。”
“你果然不是五目炒饭之神你是食神,还有别的什么需要么公主?”
“要看今晚的《Fate/zero》,还有夜间重播的《高达00》”
“你居然会追番了!”
“想在回家之前看到结局,在家里不能看电视。”
看到这一行字,男孩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那就先让绘梨衣看到结局好了。”他说“对了,你要不要现在就打开电视?”
“可是现在没有《Fate/zero》,也没有《高达00》”绘梨衣疑惑地看了眼男孩,但还是乖乖地走到电视机前。
电视机打开的一瞬间,清澈的‘ANIPLEX’迅速亲吻耳梢,绘梨衣惊喜的发现《Fate/zero》已经开始播放了!
“不是晚上才播放么。”绘梨衣欣喜的拿出小本本给男孩看,
“我也不知道唉,或许是电视台知道绘梨衣想看,就提前播放了?”男孩笑着说“绘梨衣真是被世界宠着的孩子啊。”
“世界真好”绘梨衣写道。
她开始津津有味的看电视了,和其它孩子看到某些热血镜头就乱挥手臂不一样,即便是电视里情感传递的再热烈,剧情再让人热血沸腾,她都是安安静静的坐着。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啊,男孩依靠在沙发上。
‘你特码在做什么?’
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
‘在给绘梨衣放《Fate/zero》,毕竟她没看到结局就回家了。’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心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暴躁‘把那些过于缓慢的情节快速略过好吗?我的面前还有着两个怪物!我需要绘梨衣的力量脱离出去。’
‘你不觉得相比于悲惨的情节,某些温暖的时光会更让人有力量吗?而且你要相信自己啊,杜君。’
‘混蛋’杜宁说。
.
杜宁现在有点烦躁,他再次体会到了橘政宗计划被打乱时的感觉了,那真的很不好受。
看到绘梨衣的那一刻,他灵机一动发动了左眼的‘月读’...
好吧这招的名字真是蠢爆了。
他发动了月读,想让发怒的绘梨衣干掉橘政宗,也算是完成了他曾经地念想:
原来的世界线里,绘梨衣本身有着橘政宗无法抵挡的力量,却被外挂一般的‘梆子’给制服了。
现在的橘政宗就在自己枪下根本没有机会掏出‘梆子’,但明却掉链子了。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想什么,杜宁总觉得这家伙别有所求,但以往他并不在乎,因为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看来得将提升自己素质列在日程里了,总想着依靠别人真的很容易出事。
深吸了一口气,他后退几步和源稚生以及橘政宗拉开了距离。橘政宗在察觉到了气息远离后刚要转身,杜宁立马扣下了扳机。
红色的血雾在橘政宗胸口砰然散开,麻醉剂迅速袭上脑海,橘政宗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杜宁从橘政宗身上摸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看向源稚生“但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路上给你解答。”
“还有,不用担心,我只是让绘梨衣看到了她和那个男孩的美好未来而已。”
源稚生看向绘梨衣。绘梨衣闭着眼睛站在地上,手中还捧着自己的小箱子,头上顶着小黄鸭。脸上是一丝源稚生从未见过的欣喜的笑,仿佛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可以。”
得到回答的杜宁第一时间向绘梨衣走去。冷月般的长刀拦在了他的面前,源稚生看着杜宁,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快。
“别动她。”
你妹...你爹的。杜宁不再说话,转身向门外走去。源稚生一手捧过绘梨衣手中的箱子,顺手取下了她头上的小黄鸭,尝试的拉了拉她。
乖巧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号召,虽然仍旧紧闭这眼,但纤细的小腿却自发的行动了起来。
源稚生不敢跑太快,他怕绘梨衣摔倒。于是只能慢吞吞的拉着她往前走,走到门口,杜宁已经把门打开了,走出门,执行局的那几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楼道空荡荡的。
“去哪里。”源稚生问。
“去拿绘梨衣的药。”
源稚生了然的点点头,看样子杜宁的确考虑了很多,起码他真的很在意绘梨衣。源稚生拉着绘梨衣刚要上楼,然后发现了什么似的看了看绘梨衣的裙子,转过头来目视着杜宁:
“你走前面。”
“我没战斗力,碰到人就没了。”
“你下楼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没战斗力。”
“我不认识路。”
“我告诉你怎么走。”
你妹,杜宁深吸了一口气,闷着头走在了前面。三人顺着楼梯不断向上,走了一会杜宁伸手扶住一旁的把手开口:“还记得你在这说了什么话吗?”
“没想到会和蛇岐八家对立?”
“没错。”杜宁点了点头“其实早在四天以前,我也没想过我会出现在这里”
源稚生回过头去看着他,杜宁摊了摊手示意是真的。
“我的确知道很多东西,我知道你们世界的演变,知道你们的未来。你看过奥特曼吗,就是那种正义的朋友击败邪恶小怪兽的特摄剧。”
“没有日本人不知道奥特曼。”源稚生说。
“是这么回事。”杜宁点了点头“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在的世界或许也是一部类似于奥特曼的影视作品,你们的一生都在电视上演绎。生与死,善或恶,亲情爱情或是其它人际关系,一开始就注定好了。”
“而我就是那个看电视的人。曾经有一天我最喜欢的奥特曼被怪兽打死了,我觉得导演是个沙比,但我改变不了什么。”
“但后来我突然进到电视里去了,虽然不一定是奥特曼,但我发现自己有了拯救奥特曼的机会,于是我找到了奥特曼人间体所在的‘胜利队’,用情报换取了奥特之王的帮助。奥特之王嗖的一下带我飞到了怪兽大本营,但却在他找另一个奥特曼寻求帮助的时候,有个怪兽直接造反了。”
“听懂了吗?”
原来如此,源稚生久久的没有说话,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极为低沉:“后来那只造反的怪兽去海边了吗?”
“不,他死了。”杜宁毫不客气“记得你看到的那个梦境吗?他和另一个被利用的小怪兽抱在一起死了。”
“另一个是谁?”
“是稚女奥特曼。”
“...”源稚生拉着绘梨衣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或许是过于用力了,绘梨衣眉头小小的皱了一下。
“我不信。”源稚生说
“爱信不信。”杜宁撇了撇嘴“我直白的让你看到了未来,直白的告诉了你源稚女还活着的消息,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我也可以告诉你,以你的血统应该能听到更多。”
“比如,你想不想知道本该成为你老婆的人是谁?”
本该?源稚生下意识的接话:“是谁。”
“我不告诉你。”
“...”
源稚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看到这丝怒气,杜宁心里乐开了花。他早就对这个一本正经的家伙不爽了,说真的,在看书的时候他就对源稚生用所谓‘大义’的名头出卖队友的行为十分不齿。只是他最后死的太惨了,不免得让人心生怜悯。
“你是日本分部里活得最累的人啊。”杜宁叹息“咱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但请你相信,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达成你的夙愿。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去了海边,记得叫上我,我想画一幅画。”
源稚生想了想杜宁那粗犷的线条,嘴角抽了抽。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对画有一种特别的执念,但或许是想到了绘梨衣,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
三人沿着楼梯一路向上,大概六层楼后走出门去,明晃晃的灯光下,整个楼层一眼便可望到尽头,一个人也没有。
源稚生和杜宁对视了一眼,松开了绘梨衣的手向前走去,杜宁则是自然而然接过他手中放着玩具的箱子,守在绘梨衣的身前。
源稚生左手虎口紧贴刀鞘,确保自己能在任何突发情况下都能做到第一时间出手。出乎意料的是,一直等他走到尽头拐进了一间名为药品储藏室的房间,都没有任何突发情况产生。
许久后,他拿出了两个银色的箱子走了回来在杜宁面前放下,整个人仍有一种处在睡梦里的错觉。
“人都去哪了?”
“你问我?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杜宁打开箱子,注视着那一管管淡黄色的药液问道“怎么用?”
“两天一次,一次注射一支。”源稚生简略的回答“药液的具体制作方法过后我会问医师。”
“你问不出来,除非直接问橘政宗。”杜宁合上药箱“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有。”源稚生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具体会出什么事,或许我有办法让绘梨衣避开风口,她也就不用离开日本了。”
“不行,绘梨衣就是风口”杜宁认真的看着他“事情太复杂了,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你、源稚女、绘梨衣都只是可怜的棋子而已,我带走绘梨衣以后你可以花时间慢慢去探寻真相,但别抱太大期望。”
“还有,橘政宗的话你可以信一半,他极为自负的同时喜欢把实话说一半。”
“我知道了。”源稚生低下了头,手按在了刀把上。
话语是对杜宁的回答,手上的动作却是下意识的,因为在场的一共三个人,他却听到了四个呼吸声!
锐利的刀光一闪而过,蜘蛛切猛砍在一只血管满布的手上,杜宁只觉得侧脸被刀风刮得生疼,回首望去,源稚生已经凶猛的扑在了一个身影身上。
那是一个狰狞遍布的身影,就像一只剥了皮的大猩猩,赤裸的身躯上有着无数块硕大的红色肌肉,蜿蜒粗大的静脉在血肉上不断地跳动,宛若活着的蛇。
他们在地上疯狂的撕扯着彼此,血肉就像被挤压的橘子一样飞溅着。
“让它面向我!”杜宁急切的呼喊,源稚生迅速翻身压在那只怪物的身上,他抓向怪物的头,可一片滑溜溜的根本无处下手,无奈之下他只能用力将五指插在怪物的头颅里将它强行抬起。怪物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月读’
惨叫声愈来愈小,最终化为沉重的呼吸,杜宁血色的左眼似乎又深沉了几分,他退后了几步捂住眼睛。
源稚生趴在怪物身体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抬头看向杜宁,凭借超高的血统带来的视力,他敏锐地的看到了一丝白色。
“这到底是是什么。”杜宁低沉的问“死侍不是都是蛇尾人身的怪物吗?”
“不全是。”源稚生站起了身子,从怪物的手臂上取下长刀,刚才他在怪物就快抓住绘梨衣的时候第一时间砍在了它的手臂上,但它的躯干不知为何格外坚硬,源稚生仓促发力下,整个刀身都卡在了它的骨骼里。
“死侍本身是向龙类进化失败的产物,蛇首人身是它们卡在最后一个关键点却失败了,大部分的生物在进化成死侍的过程中都会保留一定的生前形态,就比如这,在进化之路开启前应该就是一只猩猩。”
源稚生蓄力挥刀,咣当一声,硕大的头颅掉在了地上。
“涨知识了。”杜宁低语。
“你怎么了?”源稚生察觉到他的状态有一丝不对劲。
“只是觉得有点好笑罢了。”杜宁放下了自己的手,一滴像血又像泪的液体从眼角淌下“绘梨衣第一次离开家的时候,就爆发了死侍潮啊。”
“我提早了一年来到这里,却还是爆发了吗?”
“那下一步是不是会有几个人冲出来把你按在地上暴揍?这算是世界线的自我修正吗?”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低叹,有一丝无奈,仿佛下一秒就要怒吼出声。源稚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拿起地上的两个箱子,伸手拉住绘梨衣。
“我真的不喜欢一样的剧情,蛮无聊的。”杜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