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差不多两个时辰过去了。
刀架之上的余牧枫凝望着眼前金志成这个老六算是彻底无语了。
这期间,这老六除了对着自己猛吹了一阵口气外,便没有了其他举动,连刀身碰都没有碰一下,就靠在案台上睡着了。
甚至这会都在静谧的藏宝阁内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弄得余牧枫都发了疯似的,想找铮动出一点动静来,可奈何刀架之上的他,仍旧一动不动,
“呼……”余牧枫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众多时日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这一夜的煎熬。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蹦极一般,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多日不见的一人一刀。
原本余牧枫还以为自己满心期待地等来了刀主金志成会所有收获的,可这下,对方来是来了,但连屁都没有放一个,完全是在消遣自己。
反倒是他,竟然待在了自己的附近美美地睡着了。
“尼玛的!这届刀主真的不好带啊!谨小慎微,连个机会都不愿意给!”这让余牧枫惆怅的很,于闷愤之中度过了难熬的一夜,终于等到了天亮……
藏宝阁内,烛灯已经燃尽,但屋子内依旧可以看清所有。
显然藏宝阁外,天色已然全部透亮了。
“啊……啊啊啊啊……”
金志成下意识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双眼后,便清醒了过来。
后半夜再无梦境,这让靠着案台的他,睡得十分踏实,金志成睁动着双眼,正好落在了刀架之上的余牧枫身上。
“难道是我太敏感,猜错了?”金志成喃喃自语。
昨夜梦醒之后的他,还以为是饮血刀的影响,所以在醒了之后才过来瞧瞧,可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是饮血刀的影响,要不然自己也不会靠着案台,当着饮血刀的面睡得这般沉。
“难道还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毕竟这些天的他在彻底完成整合云原城后,城主府的一切都已经被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反倒有种功成身退的感觉,即便云原城以后没有了自己这个城主,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本来就是偏居一隅,与世隔绝的地方,并不被外界所关注。
尤其现在除去自己城主府外,整个城内其他的筑基境武者,连一个手都能数过来,而且这些人还都只是堪堪的筑基初期。
这让云原城再度出现了断层,反倒进入到了另外一番的和睦和和平的场景。
可这些对于金志成来说却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他的心已经并不甘居于此。
本来就对自己的未来有计划和设想的他,尤其是在成功的成为一阶武者后,他就在寻找一种契机,打算前往荒城站住脚跟,毕竟现在的云原城已经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
寻找契机,正是他多次前往天刀门的原因之一。
无外乎就是想看看天刀门的铸刀水准。
若是真的能够让他成功地找到铸造宝器的方法,甚至获得铸造宝器的能力,再加上以他目前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了一阶武者,那他有信心,自己是肯定能够在荒城立足的。
可能也正是如此,所以他才如昨夜那般,做了那样一个场景的梦吧!
金志成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腕,正一边轻轻地磕着额头,一边细细地回思着。
“这老六又在想什么呢?心思真沉,看来以后有机会得多多的努力在他身上使用【洞察人心】,要不然还真琢磨不透这样的一个人。”
目睹了感知当中陷入沉思状态的金志成,余牧枫都在不经意间感慨了起来,不过现在的他对于金志成的心思却没办法进行猜测。
可即便如此,但他也差不多接受了事实,并不再幻想金志成能够立马拿起自己。
没办法,谁让目前不对饮血刀发生举动的金志成是真正的刀俎,而自己不过是一块被他弃之一边的鱼肉呢?
“尼玛!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余牧枫都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蹿。
“罢了!再看看吧!”
“不过宝器蒙尘倒也不是个事,我看近几日能不能差人用黑背铁鳄的鳄皮弄一个刀套吧!”
突然间,就在余牧枫进行慨叹的时候,金志成放下了磕动额头的右手,当下说道。
“什么?打算给我做一个刀套?这是真的还假的啊?”闻言,余牧枫都开始有种喜不自胜的感觉。
毕竟这话竟然是从金志成的嘴边说出,所以都让余牧枫有种天上掉馅饼的错觉。
这在余牧枫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给自己做刀套,这个好啊!到时候我还真就不信你这个老六,在套刀套的时候不将老子拿起来,握起来!”
余牧枫满心的欢喜,都觉得这是他在经过一夜的煎熬之后,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让他一下子看到了光,又有了些许的期待。
只不过,此时的金志成在留下这样的一句话后,便站直了身体,朝外走去,离开了藏宝阁。
他不知道,就他嘴边刚刚说出的那句不痛不痒的话,正给了刀架之上的余牧枫希望和期待……
……
自从那一日金志成的离开。
余牧枫又开启了在焦急的状态下数着日子度日。
以前在他生而为人的时候,他嘴边也是有说过度日如年的,可那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余牧枫觉得自己并不知道。
可能也仅仅只是那么随口一提时所产生的轻松错觉感吧。
可现在成为饮血刀后的他,却开始格外地清楚明了这样的一种感觉了,尤其是此时此刻的余牧枫。
因为又是匆匆的一月有余过去了,可刀主金志成那边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段时间,余牧枫尝试了所有的法子,包括【入梦】,但是却都没有成功。
这让他彻底癫狂了。
内心的压抑,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终于,又是一日过去了。
余牧枫感知到自己刀身之上又开始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之后,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彻底不能淡定了。
本来就失去鲜血和灵魂蕴养的他,即将彻底爆发。
原来,给人希望和期待,却又将其扼杀,才是最摧残人心的啊!
不对,应该是最摧残“刀心”的。
他觉得自己这一次在被狠狠地受教了一番后,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真尼玛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自己咋就真的信了那个老六的邪啊!还真以为他会给自己送来刀套,给自己机会!”
“尼玛的!这尼玛的刀主,是真尼玛的深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