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白纸黑字,但是看在眼里,字里行间仿佛透着一股血色,让陈嘉仪满是难以置信。
翻阅同时,她嘴里不停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周文健在一旁看着,心底再次冒出疑惑。
这样的人,真的有可能是凶手?
这段时间里,为了追查新屋双杀案,他遭遇很多古怪的事,不仅有案子的关联人物,还有身边一些形形色色的人,哪怕是自己的新搭档,都感觉有些神神叨叨。
一切的经历像是充斥怪诞和离奇,非常人能够触及。
但是,身为一个警务人员,他不可能没有调查明白,就将凶杀案简单定性为鬼怪作祟。
现在专业人士就在面前,是一个解惑的好机会!
周文健走到身边,问道:“李先生,这些人的死难道真有人在蓄意谋杀?”
李宣正在观察陈嘉仪,听到这个,视线一转说道:“说是谋杀,并无不妥,但行凶者,未必是人。”
行凶的不是人!
四名警察蓦地一凛,阿may对于这些鬼神之事并没有兴趣,有些心慌地打了声招呼,自己先行离开。
“不愧是李先生,道行就是深!”
孔明德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对方的话正合自己心意。
他的身上,其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能力,从小就有超乎常人的感知力,能提前感应身边的危险。
这几天,陈嘉仪遇到各种险境,要不是他帮忙,早就死了。
周文健没有这么草率,带着一份严谨,问道:“李先生,有什么证据?”
“当然。”
李宣肯定的话让他面色一顿,作洗耳恭听装。
“你们可以看看陈嘉仪的影子。”
这话让其他人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证据,跟影子有什么关系。
不过,当他们看到陈嘉仪身下的影子,再对比自己的,心里悚然一惊,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为什么对方的影子会这样,难道是光线原因?
“嘉仪,你站起来走走。”
为了印证猜测,孔明德对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陈嘉仪说道。
陈嘉仪恍神,有些莫名其妙,正想问些什么,看到其他人都盯着自己,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站起走了几步。
影子真的有问题!
不管是在电灯下,还是其他地方,各个角度都呈现一个状态,影子淡不可见。
正常人,怎么可能没影子,这样看来,陈嘉仪真的不对劲!
孔明德不解,问道:“李先生,为什么会这样?”
“跟阳气有关,她的身上阳气几乎消失殆尽,只有身体内流存一些,如果再拖下去,影子会完全消失。”
李宣的话让其他人瞠目结舌。
人身上有阳气,很容易理解,毕竟鬼片里经常提到,但是阳气没了,自己的影子会跟着消失,这就有点匪夷所思。
这时,林伟强忍不住问道:“李先生,要是人的影子没了,会怎么样?”
李宣看了一眼陈嘉仪,说道:“死路一条。”
林伟强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看向陈嘉仪,对方到底遇到什么,连影子都能搞没。
“李先生,你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
孔明德一阵干笑,见李宣一脸认真,心越来越沉。
“当初七个人,现在只剩下嘉仪和吴君,现在连嘉仪也……”周文健百思不得其解,说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情况。”
不知不觉,自己掺和到这种事情当中,林伟强有些无奈,说道:“正如李先生说的,可能就是鬼怪在作恶。”
再一次出现鬼怪字眼,让现场气氛变得凝重。
此时,陈嘉仪总算反应过来,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怪,原来把自己当死人看!
再看自己身下影子,终于开始慌乱。
“嘉仪之前说过,她们七姐弟小时候聚会,曾在别墅发誓,每年都要来聚会,不来就要死。”孔明德努力回忆,想起一条线索,说道,“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
“世界上要死要活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就她们出问题?”
周文健摇头,他并不认为案子能跟鬼怪扯上关系,哪怕是遭遇了诸多离奇的事。
孔明德解释道:“很简单,一定是屋子有问题,你还记不记得,嘉仪曾经说过,她们曾发誓,死了都要来!”
死了都要来?
周文健皱眉,点点头,这话确实说过。
“嘉仪每次都去参加聚会,所以安然无恙,其他人因为违反约定,才会一个个死亡,之后因为约定,就算变成鬼,也继续参加聚会。”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通,但是逻辑上还相差两个闭环点。
“在疗养院的吴君为什么会活下来?还有,新屋的两个死者又没参加聚会,为什么会死?”
这是周文健想不通的地方,也是他一直执着于凶杀的支撑点。
“这……”孔明德言语一顿,无法解释,只好把目光放在李宣的身上,希望对方能有一些专业性的见解。
李宣不置可否,说道:“我需要了解详细的经过。”
尽信书,不如无书。
剧情只能了解一个事情大概,一些细节之处,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何况有时电影和现实完全是两回事。
随后,事情前因后果,在陈嘉仪的陈述和周文健两人的补充下,缓缓道来。
个把小时过去,李宣两人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伟强抛出自己的观点,说道:“发生这么多离奇的事,已经很明显,就是鬼怪的原因。”
周文健两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对方这么笃信鬼神之事。
李宣琢磨一番,说道:“鬼的形成,大多离不开生前执念,你们七人曾誓约,每年七月十四都要聚会,其实已经形成一个制约自己的执念。”
见其他人一脸茫然,他说的直白一些。
“说白了,非常简单,来参加聚会,你就能活,不来参加,你就得死。”
“你之前所遭遇的意外,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因为你想要出国,动了不参加聚会的念头!”
“至于吴君,她形似植物人,根本没有意识,并不存在主观不参与的念头。”
“所以,她才会一直安然无恙。”
“至于双杀案,或许是衍生出的,一个新的誓约与制约。”
说到这,李宣看了一眼陈嘉仪,此间,对方表现确实就像一个普通人。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
若是假设成立,新的誓约产生制约,这股力量很有可能,来自早就陷入誓约和制约的陈嘉仪。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有外力介入的前提下,誓约平口无凭,就像我们平时发誓,不可能这么灵验,一定有外力作用,导致誓约产生制约。”
“这个外力,现在还不明确,需要进一步验证。”
听李宣说完,孔明德已是双眼放光,他用力地一拍桌子,大声附和:“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