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疗养院,建成时间比较早,又存在一些平时医院拒绝收治的病人,这样的地方,堪称鬼片的标配。
走廊之间,路过一个个病房,病人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
更奇怪的是,这些本该光线明亮的房间,像是酒吧之类场景的照射灯一样,红的,绿的,蓝的等颜色,轮番上场。
要不是这里是疗养院,李宣还以为有人在开派对狂欢。
再次路过一处散发红色光芒的房间,他看了一眼带路的年轻女护士,说道:“护士,你们这的灯光好别致。”
“我来这里之前就这样,习惯就好。”
年轻女护士习以为常,微微看了一眼病房的房门,忽然一惊,冷不防后退一步。
周文健三人觉得有点奇怪,视线跟着一转。
病房门并未合拢,还有一丝缝隙,就是这条缝隙的后面,一只眼睛睁盯着他们几人,在满屋的红光衬托下,让人产生莫名的窒息感。
我丢!
和年轻女护士一样,三人胆边生毛,倒吸一口凉气,齐齐后退一步。
李宣的六感很明锐,发现这道视线在其他人身上兜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自己身上,死死地看着。
这时,年轻女护士看了一眼房号,反应过来,拍了拍高耸的胸脯。
“龙婆,你不要这么吓人!”
“阴气缠身,额前发黑,身上阳味这么淡……”龙芬芳念叨一阵,转身回屋,“你们多管闲事,自找麻烦,没有好处的。”
“你们不要怕,龙婆总是这样,不过她看不见。”
见有人吓得够呛,年轻女护士解释一句,继续带着往前走。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个大厅,这里的光线就很明亮,一墙面摆着一个很大的电视,正有不少病人目不转睛盯着看。
“吴君就在里面,等会儿麻烦你们,把她推回病房。”
说着,年强女护士看了李宣几眼,恋恋不舍地离开,要不是疗养院人手实在紧张,她可不会放过解决人生大事的机会。
“这个疗养院真不错,还有这种地方!”
周文健有些惊讶,他们去过不少疗养院,几乎全是独立模式,像这种有大型会场的,不太常见。
“李先生,您不仅本领强,连魅力也是这个!”
孔明德关注点不一样,他竖起大拇指,颇有几分艳羡,这种无处不在的桃花运,他也很想要。
李宣没有理会,问道:“哪个是吴君?”
陈嘉仪心情复杂,心头似有千言万语,想找人倾诉一下,一眼就看到吴君所在,提起手指着说道:“就在那边。”
顺着手指方向,李宣视线在大致范围一扫,很快看到了吴君。
这个疗养院以老人居多,年轻人很少,青春靓丽的吴君在人群中比较显眼,可惜的是,表情呆滞,除了脑部和心脏,其他地方生机已断。
用地眼看,对方身体很多部位存在坏死,伤痛正不断侵蚀着她。
但是,吴君双肩阳火灯仍在,比常人小很多,比陈嘉仪这个正常人好太多。
他们等了好一会儿,聚会才结束,一些病人自行离开,一些病人则在家人陪护之类的帮助下,慢慢离开。
吴君没有自理能力,又常年在疗养院,家人给她找了护工。
不过,今天护工有点事,提前离开,走时拜托护士帮忙照顾一下。
不管是疗养院,还是医院,护工这一类的存在总有利益纠葛,平时的一些小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免不了互相帮衬。
现在李宣他们在,护士正好省了一番功夫。
吴君坐在轮椅,陈嘉仪推着,李宣三人跟在后面,保持一定距离,不时交流一句。
望了一眼前面的两人,孔明德有点担忧,说道:“李先生,今夜就是七月十四,嘉仪她们不去赴约,会不会有危险?”
李宣脑海中浮现之前看到的画面,语气带着几分凝重,说道:“按照誓约的内容,陈嘉仪肯定要遵守,但是别墅很危险,轻易进入恐怕有性命之忧。”
这不是吓唬人,C级剧情的恐怖,一般人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本职工作是警察,周文健本身带着一点执拗,不到黄河不死心,说道:“进去要死,不进也要死,就没什么办法?”
“外面虽然危险,但是已经摸清一些线索,防备一下,还能侥幸逃脱,别墅不一样,你们没进去过,我同样没去过,谁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样情况。”
对于没把握的事,李宣现在并不会冲动。
“嘉仪去过好多次,里面的情况,她最清楚,要不然我们再问问……”说着,孔明德声音越来越弱,显然已意识到问题。
周文健用手肘顶了顶对方胳膊,压低声音说道:“嘉仪有点不对劲,她说的话可能有水分,我们不能全信。”
这话说的在理,救人固然重要,但是得量力而行,不能两眼一抹黑,一莽到底。
“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正交谈,后面传来一阵阴森的说话声,音量不是很高,但很有穿透力,还带着一点熟悉。
三人走路,并未一排,李宣在前,余下两人在后。
乍一听,周文健两人吓了一跳,整个人一个激灵,蹦着向前,躲开几步。
等按捺住心头的跳动,一转身之后,就看到龙芬芳站在走廊,定定看着他们,似乎脸上有花一样。
孔明德拍了拍胸膛,说道:“龙婆,人吓人,吓死人!”
“走路不带声音,跟鬼一样!”
周文健说话就直接多了,显得有些不客气。
“年轻人,晚上不要说鬼,会有祸事。”龙芬芳眼神盯着,一动不动,就像能看到一样,给人很大的压力。
李宣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
龙婆这个人物,在剧情出现的不多,看她的出场,似乎带着一点民间神婆的意思,但是手段并不高,后面似乎被制约牵连。
见对方盯着自己,李宣问了一句:“龙婆,你到底是真看不见,还是装作看不见?”
这个问题是困扰他多年的一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