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一战,虽说时间短促,仅仅只持续了一天,但战斗却是异常激烈。
据当日滞留在燕京城中的守军所述。
双方在白河一带战斗引起的烟尘,在燕京城中都能看到。
而若是站在城东的城墙上,则可以直接望见白河方向,尘埃像是云气一样,遮天蔽日。
其实,这一仗,郭药师本可以大胜,甚至是斩杀金国皇帝的堂兄弟,金军东线的一名副帅。
然而,他心中另有所图,又岂会真的如此。
那些牺牲的宋军和金军,不过是他为了证明自己值得金国那个“完颜姓氏”的工具。
可以说,从郭药师放过完颜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下定了投降金国的决心。
眼下,他只需要在燕京城内静静地等候金国那边的来信即可。
如此一等,便过去了五天。
金军大营内,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
郭药师心中不禁有些慌了起来,莫非是自己当日,斩杀的金军太多了,惹得二太子不喜?
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愤懑。
这个完颜昌,真是不靠谱。还妄称自己是皇帝的堂兄弟,说话怎的这么没有分量。
早知道当日不如杀了他,还能立个大功。
实在不行,我就好好的做我的“燕王”罢了。
一念至此,郭药师又唤来了刘舜仁。
“你当日大败,那些宋军当真是一触即溃?”
“回元帅,确实如此,下官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蠢笨的军人,别说打仗,连武器都拿不稳,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一个个在战场上左张有望的,脑袋都掉地上了,人还没反应过来。”
郭药师点了点头,首先他要确定,宋军的战斗力是不是真的特别低,这个是他决定是否投降的主要因素。
毕竟宋军城墙坚固,人数众多,别说是战力强势,只需中下等水平,都能有和金军一战之力的资本。
不过还好,宋军看起来,连下等都算不上。
“我当日放过完颜昌,这个消息,军中没有人传出去吧?”
“没有,元帅。当日在您身边围着的都是您的‘硬军’,他们自是不会将此事说出去,至于后面的‘常胜军’,他们并不知道元帅您在前方发生何事,只道撤退,是正常的战术。”
郭药师这才放下心来。
白河一战,他不仅要向金军示好,同时也要为自己在宋军这边留好退路才行。
如此又过了一日,这天,郭药师正怀抱着一名绝色美女在帐中饮酒,一双大手不停的在那女子身上,上下探索。
刘舜仁忽然一脸兴奋之色,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
“出去。”
郭药师正在兴头上,却被人打扰,心中颇为不爽。
刘舜仁面露尴尬,讪笑道。
“元帅,是金国来信。”
郭药师刚把手探到那女子衣裤内,听到刘舜仁的话,立即抽出手来,一把将那女子推开,拿过刘舜仁手中信件。
刘舜仁看到郭药师面色越来越喜,知道定是有好消息来了,一双长时间浸淫在女色中的昏黄眼珠,干巴巴地盯着郭药师。
“好,哈哈。”
郭药师将手中信件一扬,仍在地上,顺手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刘舜仁赶忙过去捡了起来。
却见那信件果然是完颜宗望亲笔信,表示已经收到了郭药师的善意,并且希望郭药师及其部下,能够早日归顺金国。
刘舜仁也笑了起来。
“下官恭贺元帅,元帅神威,引得宋金两国争抢,如今宋军疲弱,金军强势。元帅这一去,助金灭宋,日后就是大金灭宋的第一功臣,荣华富贵,世代子孙当享之不尽。”
郭药师冷哼一声,讥笑道。
“只靠金国那些无知小儿,何时才能有所建树,说到底,还不是要来求我,否则,金国连这燕京城都过不去。”
“那是自然,世人都说金国那二太子完颜宗望智勇双全、当世无双。可眼下,还不是要向元帅您寻求助力。”
郭药师听后心情大好,又连续豪饮了两大碗酒。
随后收敛笑意,沉声对刘舜仁说道。
“此事还需保密,暂不可让外人知晓。三日后,我会在府内摆一桌酒,你去将守将蔡靖、转运使吕颐浩还有李兴权等官员请来。到时,便让这几人和整座燕京城,成为我们归降大金的诚意。”
刘舜仁一脸奸笑。
“下官明白,元帅。您放心,下官一定把这几人给元帅请过来。”
“对了,那个从京城来的内侍官怎么办?”
刘舜仁正欲离开,又忽然想到。
郭药师眉头微蹙。
“这种小角色还要问我,直接杀了就是。”
说完,也不再搭理刘舜仁,狞笑着一把抱起那女子,仍在旁边的桌上,便欺身压了上去。
不多时,那女子便传出了一阵阵的哼唧声。
刘舜仁在那女子丰腴的身体上,留恋的多看了几眼,这才从郭药师的营帐中缓缓退了出来。
当夜,郭药师便将那名已经被自己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女子,赏赐给了刘舜仁。
他对自己的狗腿子一向很好,吃剩的都会留给他们。
翌日。
刘舜仁心满意足的从营帐内走出。
昨夜的激战,让他觉得比前几日白河一战更为痛快和刺激。
白河一战,他一直在后退,而昨夜一战,他一直在前进。
所以不由得觉得自己仿佛一下都年轻了许多。
他深深吸一口气,好像自打金国的军队来了之后,连带这燕京城内的空气都清新芬芳了许多。
“副帅,这尸体该如何处理?”
就在刘舜仁享受着早晨的怡人空气时,两名士兵从刘舜仁的帐内走出,抬着一具用破布包裹着的尸体,轻声问道。
刘舜仁眉头一皱,大早晨的,真是晦气。
“这种事还要来问我,还和以前一样,扔了喂狗。记住以后大清早的不要‘尸体’、‘尸体’的叫,听的人心烦。”
两名士兵领命后,赶忙抬着尸体退下了。
等那两名士兵退走之后,刘舜仁带着几名全副武装的“常胜军”,慢悠悠的往军营内的一个角落走去。
在那里有一个单独的黄色大帐,里面住的是从汴京城来宣旨的内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