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晚,两千多人的石村只亮了几十盏昏暗的煤油灯,夜鹰在黑暗里发出恐怖的嚎叫,院子里几乎看不到一幢新屋,全都是六十年代七十年修的木板屋。随着年月风雨的吞食,已经变得破败不堪。每逢夜晚,变得冷冷清清,最近,接连死了两个老人,石村变得更加荒凉。就像一个鬼村,变得恐惧可怕。突然,从石村的背后的石山传来了一阵洪亮的歌声,给荒村增添了生机。大家知道,这是村里的老光棍宇大宝在唱歌。
树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从今以后我有钱
讨个老婆生个儿
你喂鸡来我喂猪
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
每到傍晚,宇大宝总喜欢唱这首自己编的天仙配,常常唱得如诉如泣。他是石村的老光棍,今年四十岁了还没娶到老婆。这几年,他承包了村里的公山办了一个养殖场,成了有钱人。有了钱,就想找个老婆过日子。每天,他都盼着有人给他做媒,许多年过去了,他没有等来媒人,仍然是一个人过日子。他知道,自己娶不到老婆,是因为石村地处偏僻,交逼闭塞,连电灯都没通,是远近闻名的穷地方。好一点的女人一听到媒人说出石村这个名字,就摇头走了。改革开放后,这里的年轻人都出外打工挣钱,在县城里买房子,娶老婆。全村二千多人,现在只剩下不足二百人。昔日热闹的村庄变成了荒村。
每天,宇大宝站在石山,高兴时,就唱歌。他嗓门大,一开口,像破铜锣似的,怪难听的,全村的人都听见。大家骂他想老婆想疯了。很讨厌他唱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习惯了,他的歌竟然越来越好听。村里的人慢慢地开始喜欢他的歌声了。他唱得很投入,有时唱得自己流了泪,就像猫儿发情,叫起来,声声动人心魄。
宇大宝并不觉得石村这地方不好,他很石村的山山水水。他觉得自己住的石山风景优美,空气好。石山天然的山洞就像城里的别墅。冬暖夏凉,非常舒服,如果身边有个女人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比神仙还快活。
冬日的夜晚,月亮升起来了,一下子把整个石山照得如同白天。和往常一样,每天晚,他都要清点放出去的猪全部回来了没有。他的猪舍全部建在山洞里。正在这时,他听见一种奇怪的打斗声,他打着手电,走进关猪婆的石洞,突然发现一条又高又大的黑猪正撕咬着他养的猪公,他养的猪公有四百多斤,竟然被黑猪咬得奄奄一息。他知道,这是一头野猪公,他不禁大喜,立刻把石门关,这个石洞他喂了十五头猪婆。他每天把猪婆赶到山,等待野猪公看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猪婆,一年过去了,终于有了结果。他立刻把石门关得死死的。心里祈求着:宝贝,里面有十八个美女,你就尽情享受吧!”
他知道,野猪的价钱是家猪的两倍,而且吃野草野果,节省饲料。他住的石山,怪石林立,山土地很肥,野草丰茂,有几百亩地。他栽的几千棵梨树都已挂果。这些梨子他一个也不卖,全部给猪吃。改革开放以后。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大家分都没有回石村,在外面成家过日子,家里剩下老人和一些买不起房的仍然回石村过日子的人。留下他们的小孩,仍然以打工为生。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梨子终于招来了野猪。野猪最喜欢吃地的梨。猪的性是相通的,他养的家猪也喜欢,每天,他把养的二十多头猪婆,都赶到山去吃草,希望招来野猪公。
他一脸是笑,他感到当初选择回家养猪这个决定无比英明。他是一名军人,在部队当了十五年兵,养了十五年猪,退役后,他没有选择去广东打工,而是回到他的家乡继续养猪。他的家乡叫石村,地处湘西的一个非常偏僻的一个荒村。这里树木成林,山连山,风景优美。从山飞流下来的泉水在村前形成了一条小河,小河的水清澈见底。由于交通闭塞,地少山多,经济非常落后。
石村原来有二十多个老光棍,不到五年,大多数都在外面成了家。宇大宝没有去打工。留在石村当猪羊鸡官。他算得是石村的老光棍了。在石村,三十岁娶不到老婆,就会被村民讥讽为没本事的男人。
娶老婆一直是他的梦想,这几年,他利用在部队养猪学到的养猪技术在石山养猪,他的腰包慢慢地鼓了起来。。
人有了钱,欲望也跟着长了起来。娶过老婆生个儿子过日子是他毕生追求的梦想。每次进县城买饲料,看到街走着的年轻妹子,心里总是痒痒的,他暗暗发誓:一定娶一个年轻的妹子做老婆。好今的他,已经不是过去的穷光蛋了。
正在这时,从山下传来了村里专业媒婆英嫂的声音:“大宝,大宝,莫唱了,天大的喜事,快下来!”喊他的是村里的媒婆英嫂,嗓门像高音喇叭。
宇大宝听到英嫂的叫喊,停止了唱歌,对山下的英姑笑着说:“英嫂,天快黑了,有啥喜事?”
“大宝,你不是想娶个妹子吗?我家有个妹仔,你要吗?”
“你又来逗我开心,我说了,二手货不要。”
“有了几个臭钱,条件挺高的。告诉你,她不是二手货,她是我妹妹的女儿,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还是个文化人呢。你舍得出钱吗?”
“你骗我吧?”宇大宝笑着说:“老子有钱,只要是妹仔,人长得好,钱没问题。不过,长得大丑了,我也不要。”
“你也不照照自己,老牛吃嫩草,还想要漂亮的。我告诉你,我的侄女可是大美人。”
“你还想骗我几次。前次你把一个又聋又哑又丑得吓死人的女孩介绍给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骗你干啥,人就在我家里,不信,你下来,现在就跟我走。去看看!”
“好!今天你再骗我,今年过年,你想吃我的黑山羊,门都没有。今天,我再信你一次。我现在就下来!”宇大宝喜滋滋的。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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