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师妃暄就没了身影。

赵瑾准备了许久的病弱状态找不到目标人物直接放了个空。

说放空也不确切，师妃暄虽然没见到，婠婠却出现了。

可惜，婠婠似乎并不吃这一套，好感度是一点没动。

划重点。

阴癸派婠婠出现在慈航静斋的别院。

即便赵瑾猜到这别院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根据地，但魔道的人直接门也太离谱了！

婠婠柔声道：“公子，数月不见，怎的受伤了？真叫妾身心疼。”

我信你个鬼！

好歹装装样子收敛一下笑意吧！

赵瑾只说道：“婠婠姑娘若是要找妃暄，要叫你白跑一趟了。她如今并不在。”

“妾身可是特意等到师尼姑不在的时候来的，若是叫她碰到，岂不影响你们感情。”

“哪怕公子无心，妾身对你可是一片痴心，不愿公子为难。”

妈耶！

你什么时候学的茶艺？

在哪个速成班进修的？

能介绍我去么？

“婠婠姑娘究竟有何要事？”

婠婠轻叹一声，“听闻公子在此，来一见减几分相思之苦。”

赵瑾很想说，装装装，你装没完了是吧？

【婠婠：好感度21（你是熟悉的陌生人）】

你TND跟我说这是有相思之苦的好感度？

茶不过你劳资不想跟你绕圈圈你直说不行么！

赵瑾强忍着没翻白眼，直截了当说道：“那你现在见到了，请回吧。”

婠婠这回可不会轻易被噎住，反而脸色一变，泫然欲泣，状似委屈。

“妾身听闻公子受伤，可是特意拿了本派良药来。”

说完，又似抱怨一般，说道：“师父也真是，怎的下手这般重。”

一瞬间，赵瑾明白了婠婠的来意。

她是来打探伤势的。

他猜对了大半。

昨日祝玉妍离开后又没返回，自然不知道他之后吐血。但阴癸派关注师妃暄，查到她带了赵瑾回别院疗养。

当时祝玉妍就产生了疑惑。

她和赵瑾交手过，对方手段显然在她之，几次杀招都被轻易化解。她唯一打中的一掌似乎也没起什么作用，反而自己被反震出去。

倘若是那一掌造成的，那和赵瑾先前的表现不同。

倘若是旁的，须臾之间，又是什么能够让一个她这样的大宗师都对付不得的人转瞬受伤？

江湖忽然冒出的一股阴后要盗取和氏璧的传言风风火火，她怎么可能没听过。

但她没出面否认。

一来魔道行事，向来不爱解释。

二来，传言欲广，也是一个机会。她当即调遣一众高手潜伏东都，等师妃暄因传言被引到东都，正是重伤师妃暄的大好时机。

当然，她不可能让派中高手全都对付师妃暄，这样坏了大忌，阴癸派就真会为天下各派所不容。她想的，是以其他人牵制净念禅院，蓄势已久的婠婠对师妃暄。二人既为分别代表正邪两道的杰出传人，实力本就伯仲之间。而越是高手，一时的疏忽就最为要命。

一个蓄势已久，一个仓促应战，胜负便可预料。

祝玉妍会亲自出现在东都，救门人只是顺手，更主要的还是叫人知道她在东都。这样哪怕理论师妃暄知道她不会亲自出手，可有个大宗师在暗中压阵，师妃暄就不可能不分心防备。

她对婠婠有信心，却没把握婠婠能重伤师妃暄，所以才做了这般多准备。哪怕现如今，把握也不过十之三四。而有三四成，就足够冒险了。

她没想杀了师妃暄。师妃暄的存在能让慈航静斋的老尼姑们压住性子不亲自出手搅风搅雨，也不会引得明国的言静庵带着弟子们来驰援。毕竟，杀掉一个大门派最杰出的弟子，未来的掌舵人，是毁了一个门派未来的根基，仇怨过大。只消师妃暄受重伤，不得不拖延步伐，阴癸派便能趁机在唐帝身边布置更多势力。

如今楚州大势，五分在唐，师妃暄能选中李世民，祝玉妍自然也能看出唐军的潜力。说难听点，届时即便老尼姑们再一次扶立成功了，魔道也会如附骨之疽，既无法剜掉，也不能阻止继续扩大。

从某种程度，正邪两道这是双赢啊！

但要重伤师妃暄，既要保证不会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帮她，也要保证重伤之后有人能护住她。

不然婠婠若明明能杀了对方却罢手，那不是显得阴癸派怕了慈航静斋。

多没面子！

托赵瑾受伤的福，叫祝玉妍发现了他和师妃暄关系匪浅。想到赵瑾那张脸，祝玉妍压下心里那种复杂的情绪，直接叫徒弟过去。除了传消息给赵瑾，让他能及时出现，也是为了打听伤势问题。此时东都形势复杂，绝对不允许还有一个隐藏极深的高手。

“你师父可没这个本事能打伤我。”赵瑾忽然沉下脸，恨恨道，“是反噬。”

婠婠一脸疑惑。

东都没有隐藏高手是很好，但这是什么鬼回答？

“婠婠姑娘，你来的正好。”

“我本来还想找祝宗主，既然你门来，就烦请你传个话。”

婠婠：？？？

这位置转换是不是有点快了？

师父要我传的消息还没说呢，你就让我传话给师父？

你们两个就非要让我传来传去吗！

你们自己是没脚嘛！

就不能面对面说完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今晚还要去打架！

我得养精蓄锐！

婠婠面还是带着笑，柔声问道：“不知是什么话？”

“希望祝宗主送来关于赵慕的一些物件。”

婠婠反应速度极快，惊呼道：“数十年前的那个赵郎？”

“不错。”

婠婠是从小在阴癸派长大，又与师父关系亲近，自然打小就看到师父一遇赵郎的事就有点、……疯魔。

她为人机敏，足够聪慧，哪怕师父从来不提，她也在后来那些年里打探到了关于赵慕的一些事。

那是师父的老情人。

只是她从未见过，不知道那个赵郎究竟长得多好看，也不知道师父和他的过往。师父肯定是有画像的，但藏得极好，又很重视，她没能看到。

直到赵瑾‘小赵郎’的名头传出来。

‘赵郎’她没见过，但‘小赵郎’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当时婠婠回忆了一下荒村时初见对方的场景。

确实品貌非凡，冠绝当代。

在场的寇仲、徐子陵、侯希白都长得不差，赵瑾和他们在一处，却如鹤立鸡群，婠婠亦未见过更胜于他的。

而就这般非凡人物，却是‘小’赵郎，俨然便是说他容貌可比赵郎。可比和胜过是有很大不同的，由此也可见昔年赵郎风采。

当然，婠婠是不会知道，其实两人没有什么胜不胜一说，完全就是长一样，‘小赵郎’纯粹是因为赵瑾出现时间点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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