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解析完慈航剑典,估摸着时间,才悠悠醒了过来。
他起身的动静不大,但山洞内就两人,加原本安静得很,他这起身的动作闹出的一点小动静,就在这种环境下被无限放大,被师妃暄第一时间捕捉到。
师妃暄三两步前,扶着他坐起,问道:“你觉得如何?身体还好吗?”
赵瑾说道:“一点小伤,没事。”
他又叹气,带着点不甘。
“如果不是我灵力不存,无法激活护体金光,她这几掌也不会伤到我。”
师妃暄本是将这话当作对方强辨,顾及对方面子,她没反驳。可再一想,那‘护体金光’四字,猛地翻出了年余前的记忆。
是她和赵瑾初遇时的场景。
当时她不就是看着一团人形金光从天而降,直接在地砸出一个大坑么。
数千米的高度,造成的那个巨大坑洞,比之西夏女子的几掌威力应当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光。
那或许就是赵瑾口中的护体金光。
师妃暄知道了,他说的是事实。
现在想来,早些时候,赵瑾说过阴后未伤他分毫,反而他败了阴后,那话应当也是真的。
赵瑾假意问道:“对了,要杀你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师妃暄也是疑惑不解,说道:“你还记得先前寇仲说的西夏人吗?就是他们。只是具体来路,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为首的那西夏女子修为高深,从行事看,应该是是冲着我来的。”
问的人对内情一清二楚,假装不知。回答的人却是真的懵逼。就眼下的情况,师妃暄就算拿到原著剧情,也理不出头绪,更不用说会怀疑到赵瑾头了。
赵瑾又问:“我来时看他们是下的死手。如果不是你们之间仇怨极深,是否是和慈航静斋有矛盾?”
“静斋和西夏任何势力都从无交集。”
师妃暄直接否了。
慈航静斋作为一个江湖门派,不可能和所有门派或势力都相亲相爱,有矛盾的当然有,可怎么盘算都算不到西夏人头。无论是主脉还是支脉,慈航静斋的势力就没涉足过西夏。都没有交集,哪有可能产生利益纠葛,恩怨矛盾。
若去掉私仇可能,那便是国家谋划了。那队西夏人有行伍气,确实极有可能是西夏官方派遣来的。可就算是西夏也想趁机入侵楚州,占足便宜,也不会心智残缺到一来就直接对楚州的正道魁首下手。
楚州境内也有其他州或国的人,为什么都没对楚州内部诸多大势力下手过?
一是在异地,并非自家大本营,没必要对地头蛇下手,惹来诸多麻烦。
二来,能潜入楚州的,只有小部分。要么是武功高的,要么是侦查能力强的,身负的任务肯定是侦探情报为主,不欲引人注目,又岂会对慈航静斋圣女下手。
可要说西夏是和楚州内部势力有勾结,替那势力处理掉师妃暄,也是几无可能的。
师妃暄是打着择明主的名头下山的。虽说已经选好了明主李世民,和氏璧也已经不存,可她还没明面承认过,理论各路诸侯都有可能,他们想要静斋支持,想要名正言顺,就不会在这时候早早动手。是以哪怕国内割据势力和这队西夏人真有勾结,真是引西夏高手来行刺杀一事,师妃暄自认还排不到第一序列,轮不到成为目标。
偏偏西夏高手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杀她。杀了她,西夏人没好处,无论杀没杀成,只要这次的事情传出去,就等于给了楚州正道联合起来先对付他们的理由。
这西夏人图什么?
这也是师妃暄一直想不通的。
赵瑾看她皱着眉头,忽然笑道:“算啦,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他们是什么目的,总有机会知道的。”
师妃暄一听也是,她要是干想,想个几天几夜也想不出缘由。既然那些西夏人要杀她,总不至于这次事败就罢手了,肯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只是在下次再接触前,她怕是得请帮手,做好足够准备。
师妃暄说道:“你内伤严重,先前昏迷,我只能帮你暂时压制伤势。这里暂时安全,西夏人短时间内寻不过来,你趁这时候快些运功疗养,我在一旁替你看护。”
赵瑾忽然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师妃暄淡淡说道:“不过轻伤,之前调养一番,已无大碍。”
赵瑾径直拉过她的手,三指搭在她左腕,过了几息,陈述一个事实。
“你伤没好。”
师妃暄轻笑道:“虽是轻伤,到底也是受了伤。要想痊愈,也该多调养几天。但这伤势不重,调息之后对我影响不大,也不妨碍我动手,确实已经没有大碍了。”
赵瑾看着她,语气有些低沉:“妃暄,我好像太没用了。”
这是师妃暄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
事实,赵瑾在对旁人提起师妃暄时,通常都是‘妃暄’二字称呼,但此前从未在师妃暄面前这么叫过。这一点,师妃暄也猜到了。甚至就在和氏璧消失那一天,她亲耳听到过赵瑾在阴后师徒面前这么提起她。
然而当只他们二人时,赵瑾从来都是叫着‘秦姑娘’。
秦姑娘,是源自最初师妃暄报的假名‘秦川’。
用赵瑾的话来说,就是‘旁人都叫你师仙子,独我一人称你秦姑娘’。
可这一次,赵瑾没再这么叫。
赵瑾不是第一个这么叫她的人,也不是唯一一个。但就是从他口中说出,叫师妃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同。
太过亲密?
朋友之间互相叫个名字也不算什么,何况他们也算同历生死。
那是哪里不同呢?
她不知道。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师妃暄最终忽略了赵瑾忽然变更称呼这一点。
她话语平淡,话里话外却都是肯定。“赵兄天资远胜妃暄,又怎么能说是‘没用’?”
“可这一次,我就在你身侧,仍叫你有损,难道不是我过于无用吗?”
师妃暄有所触动,沉默许久,才说道:“赵兄,妃暄只求超脱,持正本心,并非良人。”
赵瑾一直以来都是暗搓搓撩一把,提个好感,哪想到师妃暄忽然来个直球,一下把他搞的接不来。
赵瑾有种预感,这回不顺势挑明的话,或许之后就真的只是朋友了,即便好感再高,也只是至交好友。
但他从不是凭预感就决定一切的人,还是先看看好感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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