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可忙碌的也只双龙二人,其他人就是想帮忙也没办法插手,只能闲在一旁。
后院
“师婶伤势如何了?”
“瑾郎想要知道,为何不自己去看看?”
婠婠也就是日常一调戏,但谁能想到,这一回赵瑾反应怪怪的。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婠婠,既没接话,也没忽略。看到婠婠都有些受不住,避开对方视线,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再不着痕迹离开的时候,赵瑾开口了。
“手伸出来。”赵瑾在称呼加重了语气。“婠婠师妹。”
婠婠曾唤过赵瑾‘赵师兄’,那时是为了攀关系。赵瑾没避开,她攀关系的目的就算达成,之后也没再厚颜这么叫。她从未想过赵瑾会用‘师妹’来称呼她,对方莫名其妙改口,她拿不准缘由,也就不敢妄动,老老实实按他说的来。
赵瑾摘下腰间玉佩,放到婠婠手里。
“将这玉佩交给师婶。”
婠婠拿在手中,直觉温润如脂,极为舒适,她虽然没手摸过师父的那块寒灵玉所铸的玉佩,单看外表,至少也该相当。再细细翻看,一面刻着一个赵字,另一面则是与骏马相似的异兽,像是什么证明。
莫非是如师父那指环一般?
赵瑾一边解释,还不忘一边diss下‘赵慕’将指环送给祝玉妍的行为。
“我此次下山,别说未带山门信物,就是带了,也绝不敢随意给予旁人。这是我家中信物,持此既为贵客。若在大荒,多有优待,而在此间,最为重要的作用便是能护持安全。虽然抵不了大能动手,区区邪灵,不足为惧。”
赵瑾又道:“只可惜,此物只能护持一人。”
“师伯有功西州,我自然不能叫师婶处于危机之中。”
婠婠看了看门帘,像是能透过这帘子看到在不停测试符咒的两人一般,又转了回来,头一回语气这般严肃。
“你的意思,是觉得那些符咒可能都不行?”
“他们能在九州习得修仙真法,说明本身便是气运之人。以他们的运道,四五百张,应当能有几张成的。”
“可别忘了,要激活符咒,需要将灵气打到符纸。一张符纸只能用一次,他们对邪灵,能保证打到符纸的那道真气正好附着了灵气么?没有灵气,只是真气,符纸只会被打坏,无法引出雷法。”
“雷法能克制邪灵,反过来说,我们只能等邪灵成形后才能用这法子。可一旦他们不能引出雷法,或是不巧,成功的那次灵力实在太少,即便有符咒扩大效果,也不能完全消灭邪灵,等符咒尽费,他们离邪灵最近,就会最先被邪灵吞噬。”
“没有他们,西京城就没救了。”
“等西京城内百姓皆亡,邪灵通过吞噬壮大,早晚覆盖楚州,乃至整个九州。”
婠婠彻底沉了脸,发觉事情比她以为的还要严重千百倍。
“所以我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运气?”
婠婠自幼在魔门这充满竞争只尊实力的环境下长大,是最不信运气的。
运气太虚无缥缈,也太不可控了。
可现在,她的生死,全城人的生死,居然就只能寄托在寇仲徐子陵这两人的运气,让她极为不安。
师妃暄提出一个假设。
“赵兄,既然你的玉佩能护持安全,不惧邪灵,那可否用它来对付邪灵?”
赵瑾摇头。
“我这玉佩只是防御灵器,没有任何攻击性。”
“婠婠师妹,劳烦你带去给师婶,并且告诉她,若是两位小兄弟不能成事,请师婶小心躲避一段时间,不要叫其他人知道这玉佩作用。”
“这玉佩只能防御灵力攻击,防不住武道手段,更防不住蛊毒。若是暴露,有大宗师之流合力对付师婶,那就不妙了。”
婠婠知道严重性,特意点道:“正道圣女应该不是多嘴之人吧?”
师妃暄淡淡道:“婠婠妹子只管放心。”
等到婠婠离开,只剩了赵瑾和师妃暄两人独处。赵瑾好似心有愧疚,小心问道:“妃暄会否怪我将生机给了祝宗主?”
师妃暄疑惑道:“这本就是赵兄的东西,送给何人都是理所应当,我为何要怪?”
“可她是阴癸派之主。”
“赵兄,慈航静斋是为匡正扶危,同阴癸派并无私仇。只因两派在理念一直无法说服对方,才争斗数百年。如今邪灵将现,祸害九州,在这头,无论正道魔门,立场应当是一致的。祝宗主身为大宗师,能确保她活下去,显然是最佳的选择。”
楚州已是乱世,乱世之中,各门各派,前辈后人,皆有私欲。师妃暄确确实实是私欲最小的。她的私欲,除了扶立明主安定楚州,叫百姓免遭流离战祸之苦,便是修行了。
赵瑾叹气。
“我刚遇你时,你就已是宗师初期,短短年余,就到了宗师中期,若未遇此劫,你早晚能成大宗师,甚至陆地神仙。真要不幸死在这里,太可惜了。”
师妃暄莞尔笑道:“无论天资高低,正派魔道,因邪灵而死,都是可惜的。”
“先前我没能在西夏太后手下护你无恙,后来又因天山童姥被迫叫你跟我一起跳崖。一而再,再而三。这第三次,我还是没办法护住你。早知此后种种,我当时就不该强用灵力。”
“赵兄,你没有定要护我的义务,又何必将错都揽到自己身。”
赵瑾忽然说道:“妃暄,当日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赵瑾勉强笑笑,说道:“你不记得了,那就算了。反正这次劫难,我们也未必能侥幸活下来。”
师妃暄其实记得。
不到十天前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忘得那么快。
那时她说着‘只求超脱,持正本心’,说着自己‘并非良人’,不希望好友因为情爱误入歧途,耽误了他自己。
可后来赵瑾说——
‘妃暄,我助你超脱,你教我明悟,如何?’
师妃暄后来想过,如果当时没有天山童姥出现,她的回答会是什么。
答案是不知道。
不知道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她对赵瑾并不是无动于衷,否则就该是拒绝,而不是不知道。
寇仲狠狠灌了一口茶,吐槽道:“娘咧!我嘴巴都说干了,刚才那十几张,就没一张有反应的。会不会是我们念错了咒,要不要再去问问?”
就在这时,徐子陵刚念完,手中那张符纸闪过金光。徐子陵忙把这张专门放一边,大声道:“总算成了一张!”
寇仲又耷拉着脸,一边羡慕兄弟的好运,一边嫌弃自己的运道。
“我记得我以前赌运没这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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