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11年7月,副总的到访和质疑(1 / 1)徐氏扬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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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中提到,关于租车作假等的一些报销方式,其中就有一项利用旧车拆下来的码表自行调整拍摄公里数来伪造租车,属于合理利用规章制度漏洞来谋求不正当利益的行为。

此刻,在办事处我和超爷的床底下,就放着这么一个码表。

虽然我一向标榜网优职业道德,但是在我当上扬州项目大管家还未上位负责人的那一段时间,还是留下了一些污点。

最主要我也不是项目一把手,从老刘同志(老刘同志当时在省公司项目)那得知,好多项目组都是这么做的,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新任大管家也得让我的领导感受一下好处不是,虽然我的领导不像是那种人,但是,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

于是,我和司机商议后,在老司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其貌不扬的修车店,花了100块钱买了这么一个从旧车上拆下来的转轮形式的码表。

那时节,装有这种转轮码表的车辆还很普遍,破旧的面包车、低端的小轿车上都有,如今几乎看不到了,所以当时搞到这种东西不算什么难事。

“卧槽,你还真弄了一个啊?”超爷看着我向他展示的成品后惊讶的说到。

“人家别的项目都有,我这也是司机给我找的,咱们可以不用,备一个吧,万一有啥需求呢?我寻思兴许有用就拿了过来”,我给超爷解释着。

随后,超爷饶有兴趣的把玩起了这个“战利品”。

世界上的所有事都是这样,当你没有某样东西的时候,你也许不会想着有了之后怎么用,一旦当你拥有了,你就总会想着如何让它发挥作用,这就是拥有的魔力所在。

时间不长,超爷就和我合计应该怎么弄这玩意才风险最低的问题。

你看,它就静静的藏在床底下,睡在上面的人却是牵挂着它,能创造利益的事物或人永远不会被遗忘,如同我当初买它时候的心理,我也是想着如何利用它创造属于我自己的“利益”。

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我和超爷详细制定了使用规则,首先是不能太频繁,全弄成它目标太大,虽然安全系数挺高,但是做事还是要谨慎,穿插在正常的租车中间使用;其次是保密性,项目组一二把手知道就可以,其他人员严禁透漏,甚至连它的存在都得严格把控,当然那会除了老刘同志和司机外,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最后还是回到安全上来,如何拍摄出像是真正在车上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认为这很简单,真正实际租车中拍摄里程数场景都不同,有时明亮有时黑暗,而且要对应好相应的时间,对于我这种常年测试租车的人员,掌握这些绰绰有余。

后面的日子里,它充分发挥了它的价值。

可是好景不长,连超爷也没有想到,我们使用码表都不到两个月的短短的时间里,就遭到了公司内控部的精准打击,通报某些项目使用假码表,尤以扬州项目为典型。我自信我的“造假”水平无人能及,所有能想到的一切都严丝合缝,时间地点人物乃至任务我都会与当天实际发生的吻合,但从照片来看更是没有问题,光线、日期都不用说,阴天下雾我都会特别注意,问题不出在我身上。

那会是谁呢?

“这是有人捅我们,不然不能这么明确”,超爷生气的说。

“司机绝无可能,他也不认识公司的人,这事只有老刘知道啊,可是他为啥会举报呢?没道理啊,就算他不是我最好的哥们,他们自己项目上不怕被查吗?”,我也恨恨的说。

“老刘不会举报,但是架不住会说,一来二去就传到了对你有意见的人那里了”,超爷紧接着说到。

之后就不用再推了,我两都知道是谁了,对我有意见,还能是谁呢?

不出所料,公司直副总直接来查此事,按理说这种小事副总不会参与,他不是质量管理部的人,而且以他的等级,处理这种小事直接派个人就行了,没必要自己来,跌份儿,但是他还是亲自来了,我想这回事闹大了。

副总来后先与电信的主要客户打招呼,趁此空隙,我手忙脚乱的做准备工作。

我其实很慌乱,惹了这么一个惹不起的人,绑架客户的所带来的打击来的也太快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不承认,同时心神不宁的安排司机赶快找一个带有同样码表的车,以防现场清查。

非常不顺利,因为司机这么短的时间找不到拥有同样码表并且匹配的车,只有一个差不多,但是车牌号、还有里程数都远远对不上,目前也就只能硬说我们的“那辆车”出远门了。为防止有意外情况,我还亲自找到那位车主,安排他在晚上上高速,并且塞给了他一个摄像模糊的手机,万一要现场视频,还是要有所防范,我还是不放心,又让司机去旧车店整了一个旧的方向盘,把码表赶紧转运到了他那里。

晚上下班后,办事处。

副总在对面坐着,我和超爷在这边,副总没有想象中那么凶,一直很和蔼,安慰我们说,他来主要是维护一下客户关系,并不是来查我们的,让我们放心,但是他又说公司质量部嘱托他要看一看,让我们把“那个车”叫来,他请人家车主吃饭。

我们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不在扬州,出远门了。

副总看我们表情都很僵硬和紧张,估计心里也有数了,他随后说,这事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你们说的车存在,让车主随时拍一张带有方向盘的照片就行了,之后就没再谈这事。

当天夜里,副总走后,我连夜去了司机那里,拿着方向盘和码表,反复的对比例,怎么对都不合适,折腾了一夜,终于拿出了一张还算像点样的照片。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由超爷发给了副总,一下午我们都不安的等待在宾馆的副总的回复,终于快下班的时候副总说:

“下班后我请项目兄弟吃个饭,晚上我就回南京了”。

什么车的事都没提,估计是照片起了作用吧,我和超爷猜测着。

晚上吃饭显得格外的轻松,副总人高马大,因为喜欢打篮球跟下面的项目兄弟玩的都不错,尤其跟超爷很对付,加上车的事估计没出什么大的情况,所以大家都很自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聊得很愉快,副总抻着懒腰说:“以后你们做工作还是要谨慎一些,那个照片一看就是假的,不过我也不说什么了,还好不是质量部来查,兄弟们好好努力干,这些事以后别再做了”。

我和超爷连连点头,说是。

“那个表从哪弄的?多少钱能买一个这玩意啊”,副总随意的问。

超爷红着脸笑,但是直觉让我感觉非常不好,猛然间我心里起了寒意,或许是副总不经意出现的凌厉眼神让我一下子就警觉起来,就在超爷要说话还未说话的那一刹那,我在桌底下用脚踩住了他的脚。

超爷马上感受到了不对劲,他没有看我,稍微停顿后立刻恢复了刚才的状态,笑着答道:

“那个车肯定不用了,也比较破旧,安全性能都是问题,我们可没有码表,李总你该问问那些真正有码表的项目多少钱买的,我真的不知道多少钱能买”。

“好吧,我是得问问他们”,副总的状态如同没变化过一般,和蔼微笑着说。

吃罢晚饭,副总便离开了。

刚才小小的一个瞬间,我惊出了一身汗。

我和超爷回去后也没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沉默的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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