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我既是结拜兄弟,此亦为弟应有之义,又何须言谢。”
看着周渔脸上的笑意,关羽心中微微有所触动。若是那些世家豪强皆是四弟这般行事风度,自己又岂会对他们另眼相待。
关羽正色道:“话虽如此,但若没二弟的一番言语解围,以那周仓在平原的行径又如何能在众人面前轻易的脱身。”
周渔笑道:“二哥若是无事,不妨去我帐中饮一碗茶水。”
关羽闻言亦笑道:“这些日子平原忙着剿贼之事,你我兄弟确实未好好相聚一番了,不若叫上兄长和翼德一起。”
待到兄弟四人在帐中落了座,刘备这才笑着说道:
“今平原已去贼患又施仁政,则人心可定,士民可为之所用。有此等基业你我兄弟又何愁不能没有一番作为。”
刘备举起手中茶碗看向了众人:“诸位兄弟还请与备同饮此杯。”
听到刘备这话,张飞一口饮完碗中的茶水,而后重重的置于桌上:“快哉!想当初一个督邮就可以使我等处处受制于人,哪及今日功业马上取来得痛快!”
张飞此言一出,刘备和关羽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感慨,谁又能想到三兄弟能有今日。想着想着,刘备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了正在饮茶的周渔。
周渔此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也注意到了一旁刘备的目光,笑道:“三哥真乃快人也!如今平原局势已定,但我等亦不可懈怠。”
刘备听到周渔的话也清醒了过来,看着周渔说道:“四弟,此话怎讲?”
周渔站起身来,引刘备几人看向了挂在帐中的地图:“兄长请看,此时河北的局势就好比一片泥潭,公孙瓒据有幽州,虽可为我等盟友,但境内尚有刘虞和异族的制肘。”
“然其必有分身乏术之时,若袁绍趁机引兵攻来,则平原危矣。”
张飞闻言大笑道:“当日在磐河之时,袁绍尚且被我等追赶的仓惶逃窜,又岂敢再来犯我平原。”
还未等周渔开言,刘备就已经站起了身沉吟道:“翼德,四弟所提之事不可小觑,那袁绍虽说当初被我等杀退,但那也只是掩其不备的情况下。若是正面交锋,就算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暂且还要避其锋芒。”
关羽看着刘备脸上忧愁,微微抚须道:“兄长莫急,四弟既然如此说,想必定有良策可以应对。”
听到关羽的话,刘备下意识的看向了周渔:“不知四弟可有良策?”
看着刘备期待的眼神,周渔笑着点了点头:“如今北海黄巾猖獗,兄长既有青州牧的名义,何不趁势引兵南下助北海孔融清剿黄巾。”
“南下?”
听到刘备还有这疑惑的语气,周渔看着刘备说道:“没错,平原一地自保尚可,但却不足以依为基业。”
“今袁绍四世三公,冀州人心归附,将士如云公孙瓒为我等盟友,此二人皆不可与之争锋。只有南下兄长方有一番可以施展的天地。”
在周渔说完后,刘备的目光就停留在了地图上的北海一带,良久后才有些迟疑的问道:“平原为之奈何?”
“此事还需缓图,且不可操之过急。当寻觅良机,兄长青州牧之名方可名正言顺。”
听到周渔这话,刘备心里了然,明白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看向帐中的众人道:“回平原!”
还未等刘备一行人靠原,崔静领着众人出来迎接刘备。刘备下马道:“诸位父老何故在此?”
崔静走上前道:“今使君为平原去除一害,我等怎可不在此远迎。”
刘备闻言大笑道:“来人,带贼首左髭丈八首级。”
崔静等人一见左髭丈八的首级,心下不由震动,皆明白刘备此举是何意。崔静问道:“此贼为祸平原多时,属实狡诈,不知使君是如何擒杀此贼?”
还未等刘备开口,张飞上前大笑道:“此人一见我们就知仓惶逃窜,被我二哥一刀斩于马下。”
听得张飞此言,众人这才看见在刘备身后微微抚须的关羽:“关将军当真神威,贼子一见岂不闻风破胆。”
刘备闻言亦是笑道:“将此贼首级传阅平原诸乡,以息民愤。”
崔静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崔静站了出来:“听闻使君此次还擒得几千贼寇,欲使其为劳役,不知使君如何分配?”
刘备听到崔静这话,才明白过来崔静等人此行的来意,笑道:“诸位父老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使君欲在平原推行耕战,但不管是开荒亦或者是水利之事都急缺人手,此点人手于平原来说恐怕是杯水车薪,不如先配于富裕之县。”
见刘备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崔静一行人心里难免忐忑,眼见着平原逐渐恢复人气,但生力还是稀缺。这次能分到多少劳役,也关乎到自己家族在平原的地位。
刘备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笑意:“这群贼子贼性难训,尚不能下放乡里。此事我早有定策,一事不劳二主。我欲使田豫为主,崔林为辅一齐统御贼寇前往各县进行劳役,如此也能人尽其用。”
崔静看到刘备脸上的笑意这才放松了下来,听到刘备提起崔林的名字,心里也明白这是自己前期投资得到的回报:“既然使君早有定策,如此我等也就不再多言。”
“还请诸位父老与备一齐进城,设宴庆功。”
此时的田豫府上,崔林正一脸愁容的看向田豫:“国让,主公交待你我此事,不知该如何适好?”
崔林对于劳役一事也略感头疼,既然刘备点了自己的名,那自己在劳役这事情肯定不能有所偏袒。要不然也不好交待,更何况这群贼子本身就事关重大。
田豫又何尝不是在为此事而烦恼,要是让他带兵还行,但是对于一群贼寇他还真没有什么主意。看着崔林有些犹豫的说道:
“此事我欲去向别驾求教,不知德儒以为如何?”
听到田豫的话,崔林不由眼前一亮,但还是有些迟疑的说道:“此事是主公在众人面前交待给你我的,会不会太劳烦别驾了?”
田豫自然明白崔林此言是何意,但他却想不了这么多,脸上露出一丝坚决:“此事若出意外,再想劳烦别驾就晚了。若主公有所怪罪,我一并承担便是。”
听到田豫的话,崔林直接站了起来:“国让,何出此言!你我共事多日,我又怎会弃你而置身于事外!”
而周渔回到了府上,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不由一脸惊疑的看向座位上的人:“文优兄,何故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