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羁押室的毒夜,那染满鲜血的双腿,满地的殷红,狼狈且痛苦的样子
林梦起的心没来由的缩紧,窒息的感觉萦绕全身
痛!
心脏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太阳穴突突的疼,似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心脏挣脱,钻进她的脑海。
林梦起伸出手抚在眉头上,拇指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
想要看清那不断涌入脑海的东西,但是,随着那不断涌进脑海的模糊画面,她的脑袋就越来越疼。
仿佛里面所有的神经线都系在了一起。
团成了疙瘩。
什么都看不清。
不知道怎么的,林梦起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心口处以及大脑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房间内。
陆铮收好医药箱的检查工具,“没事,应该是这短时间压力太大了。”
没受伤,没流血。
没有任何异常。
除了这个可能,他也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毕竟之前,她可是打算让他提取她体内的特殊基因救墨缔寒的,一旦特殊基因被提取,她就会死,压力能不大吗?
没有哪个人在知道了自己快要死亡的消息的时候,还能风轻云淡吧
陆铮看了眼面无血色的林梦起,对向墨缔寒,“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嗯。”墨缔寒沉声应了句,动作轻柔的把怀里的林梦起放在了床上。
深邃的眸底闪过几分复杂之色。
希望不是他想多了
等林梦起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多钟了
夏天的清晨,总是亮的要早一些,薄薄的晨雾似乎给迷蒙的天空罩上了一层白纱。
林梦起从床上坐起身,脑袋还昏沉沉的。
左右晃了下,林梦起又伸手在脑袋上敲了两下,感觉刺痛的神经还在不停的骚扰着她的脑海。
导致她反应有些迟钝。
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被他们抓到的毒夜。
林梦起双眸垂了下来,手掌贴在胸口,即便是现在,想到毒夜那痛苦的样子,她的心脏还是隐隐发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不觉间,林梦起已经从房间里面出来,向羁押室走去。
昨天她突然晕倒。
陆铮说她是因为太过虚弱。
墨缔寒便将她安置在了自己以前在基地的房间。
那是很早以前他在基地训练时住的房间,自从林梦起出现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基地了。
就算是来基地,也只是呆一小会儿,例行检查训练。
不过,他的房间一直都有人打扫,除了他,没人敢随便进出。
凌晨五点,大家都已经开始训练了。
准确的说,四点钟,训练就已经开始了。
林梦起浑浑噩噩的,似乎什么都没注意到。
满脑子里面都在想关于毒夜的事情。
刚走到羁押室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似是痛苦压抑的粗嘎声音。
林梦起顿了下,有些混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抬手再次拍了拍她的脑袋,心道:我这是怎么了?
羁押室的门是关着的。
但是门的中间位置有一块被挖空的小口。
昨天她进过这羁押室,里面没有窗户,这门中间的小口,应该是用来当通风口的。
从小口的位置向房间里面看去,墨缔寒,陆铮,齐宇,三人在房间里面。
陆铮手上拿着一个注满透明药水的针管,在毒夜身上注射。
看着毒夜本就伤疤遍布,满目狰狞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色,林梦起双眉紧紧拧了起来。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安抚心里那没来由的不安。
房间里面不断传来他们的声音,不过林梦起一句都没听进去。
因为一想到毒夜那痛苦的神色,她脑袋里面就跟炸了似的。
要不是她还有几分理智,她现在早就已经冲进去,阻止陆铮了。
再次深呼吸,林梦起挪着沉重的步子避开房门,走到羁押室背靠枫林的一边,倚在墙上,用力控制她那发颤的双手。
林梦起很郁闷。
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毒夜,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想到昨天在魅色,她在包厢内看到毒夜的第一眼,那迎面扑来的熟悉感,让她错愕。
是原自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可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她已经全部接收,记忆中并没有毒夜这个人啊。
林梦起双眉紧蹙。
完全想不明白。
而另一边,房间内,无论陆铮给毒夜注射了多少药剂,他始终都没有开口。
墨缔寒的问题他一个都不想不回答。
哪怕他被他们折磨了一晚上。
此时,毒夜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双腿中枪,即便是被陆铮取出了子弹,但流血过多,本就发虚,能撑到现在已经很牛逼了。
墨缔寒的脸色阴沉如怖,他看着毒夜,神色有些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面对面站在毒夜面前的时候,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他竟觉得有几分似成相识的感觉。
一闪而逝。
那感觉太过久远,久远到他根本想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是老相识的原因吧。
从他十几岁开始,毒夜这个名字就已经深深的欠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没有一天不想要抓到他的。
以前是,现在更是。
尤其是现在他身边有了林梦起,他想要活下去,在不伤害林梦起的情况下活下去,就只能委屈他了。
墨缔寒眸光微动,睨了眼毒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见墨缔寒离开,陆铮再次给毒夜注射了一针试剂后,也跟齐宇一起离开了。
他刚才给他注射了致幻剂。
药效要等几个小时之后才会发作,只要药效一发作,他就不信,他还能这么嘴硬。
三人离开后,羁押室安静下来。
吱嘎
隔了没几分钟,羁押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别再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听到开门声,毒夜以为是墨缔寒又回来了。
狰狞的脸上嘴角扯了下,粗嘎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缺水,以及对疼痛的隐忍,越发的嘶哑,声带处就像是缀满了硌人的小石子,在拉磨着他的咽喉。
林梦起走进房间,轻垂的双手有些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她微微握拳,“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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