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故意看了梁妈妈一眼:“云舒,你说这话可有些过了,一直都是梁妈妈在母亲跟前服侍,若是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莫不是……”
故意话说一半留一半,她这分明是要挑拨蓝云舒跟梁妈妈之间的关系。
别看梁妈妈只是一个下人,可她毕竟在老夫人跟前服侍多年,就连侯府这些做主子的,对梁妈妈也要客气两分,更何况是下人。
梁妈妈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夫人这是要挑拨的我跟梁妈妈反目成仇吗?”蓝云舒似笑非笑,“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萧氏没料到自己的话被蓝云舒这样轻描淡写地化解掉,还惹的老夫人冷眼看过来,忙说:“云舒,你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梁妈妈在母亲身边服侍这么久——”
“这个我知道,可是在祖母身边服侍的,也不只梁妈妈一个。梁妈妈。”蓝云舒转过头来,“给母亲喝的药,只有你一个人动过吗?”
“那倒没有。”梁妈妈恭敬答话,“厨房的丫鬟们都有动过,药熬好后,也是莲翘端进来的。”
“所以,必然是有人在这过程当中动了手脚,梁妈妈怎么可能会害祖母。”
蓝宏凯怒道:“居然还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奴才,是谁,给我站出来!”
侯府什么时候整天由着下人给主子下药下毒的,这还有规矩吗?
一名丫鬟扑通就跪下来,险些没吓晕:“不是奴婢,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没做过!”
“你是莲翘?”蓝云舒问。
“是、是奴婢,三小姐饶命,奴婢没做过,奴婢就是给老夫人端药来,奴婢没有害老夫人!”莲翘连声求饶。
“除你之外,谁还动过祖母的药?或者厨房里还有谁?”
“还有——”
“云舒,你一定要将事情闹的这样大吗?”萧氏眼见情势没有向自己安排好的方向发展,心里有些急了,有些突兀地打断蓝云舒,“你这样问,根本问不出什么,她们都是些下人,怎么有胆子害母亲呢?”
“为什么没有?”蓝云舒挑眉,“胡妈妈和丁香敢给我下毒,就难保不会有别人对祖母下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跟祖母若是好了,就会挡了有些人的路,他们当然要除我们而后快。”
这话说的可就相当明显了,萧氏才要怒,接着又露出委屈的样子,苦笑说:“老爷,你也听到了,云舒现在对我有很深的成见,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我真不应该多事多嘴,现在我自己也被牵扯进来,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蓝宏凯这次却并没有急着责骂蓝云舒,而是露出不满的表情:“琴韵,我正要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往不是一直说侯府上下和和气气,兄友弟恭,平安无事吗?可这些下人们的胆子却这样大,下毒下药的事一桩又一桩,你平时是如何打理侯府,管教这些下人的,这成何体统!”
蓝云舒相当意外:父亲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看来父亲并不糊涂,之前一直信任萧氏,只不过因为她这么多年在粉饰太平,使得父亲以为萧氏非常有能力,非常贤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