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掉进陷阱,沾了一身屎的趣闻很快便传遍了宁荣二府。
就连东府的贾珍和贾蓉父子俩,也赶紧跑了过来,名义上是慰问,其实是来看热闹,找乐子。
在这个时代,娱乐资源匮乏,娱乐方式极少,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看热闹的机会,贾珍和贾蓉自然不会放过。
然而,当贾珍看到贾琛在场,原本幸灾乐祸的笑脸登时僵住了,目光中闪烁着阴鸷和怨恨的睛芒。
贾琛一看他脸色阴冷,目光不善,便看出他依然对自己怀恨在心,想伺机报复。
但看破却不说破,只需要暗暗提防便好。
贾珍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他不愿久待,只跟众人客套寒暄了几句,便与贾蓉一起告辞离开了。
贾琛在回去的路上,买了十斤螃蟹、五斤板栗和两只野鸡,拎回家交给晴雯,让她把螃蟹蒸熟,并做了一盆板栗烧野鸡。
晴雯还做了一锅糖蒸酥酪,用汤匙舀起一勺,递到贾琛嘴边,嫣然一笑道:
“琛大哥,这是我一个叫珍珠的姐妹最爱吃的,你尝尝味道咋样?”
贾琛含在嘴里,入口即化,口感细腻润滑,香醇可口。
“很好吃!看样子,你跟珍珠的关系还不错?”贾琛随口问道。
晴雯笑道:
“我和她是同一天被分派到老太太身边的,珍珠温柔敦厚,勤快严谨,待我很好,平时交流多了,就知道她喜欢吃糖蒸酥酪了。”
贾琛心中暗叹晴雯这丫头心地纯良,看人只看表面,容易遭人蒙骗。
这个珍珠刚进荣府时,是侍奉在贾母身边,后来被贾母赏赐给了贾宝玉,改名为袭人。
袭人虽然看似温柔贤惠,一副粗粗笨笨的样子,但骨子里是倔强的,要强的,有着一颗争荣夸耀之心。
别人跟她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她是善解人意,和善可亲的知心姐姐;一旦出现利益纠葛,她就是不择手段,阴险毒辣的心机女。
贾琛好言提醒道:
“我不是想离间你与珍珠的关系,只是想提点提点你,看人不要只看表面,有的人看似温柔宽厚,其实工于心计,为了邀宠主子,不惜出卖他人,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吃亏上当。”
晴雯性子直爽,不藏着掖着,笑道:
“我知道琛大哥说的是珍珠,你文武双全,自然是看人极准,你放心,以后我会多加提防,不会轻信他人。”
“那就好!”贾琛笑着点点头,他喜欢晴雯,不仅因为她长相极美,还因为她纯洁善良,天真率直,没有什么坏心眼。
若是袭人那种富有心机,口蜜腹剑的丫鬟,就算白送给他,他都不敢要。
毕竟人有旦夕祸福,万一自己哪天生病了,袭人给他来一出“大郎,吃药了”,那可就完犊子了。
自古奸情出人命,袭人这种见利忘义,寡廉鲜耻的小人,全无贞操观念,很容易遭受诱惑,红杏出墙,把她留在身边,无异于给自己埋了一颗雷。
即使袭人不毒害自己,也会为了争宠上位,谋害自己的妻妾或丫鬟,甚至是自己的子嗣。
挥散飘飞的思绪,贾琛挑了两个顶盖肥的螃蟹,又撕下来一只鸡腿和一只鸡翅,外加一碗糖蒸酥酪,放进食盒里,翻墙进入荣国府,交给林黛玉。
自从林黛玉开始跟着自己练剑,她咳嗽的沉疴痼疾好了许多。
等林黛玉吃饱喝足,贾琛先让她歇一会儿,消消食,然后让她手持树枝,把《武当七星剑》的前二十招演练一遍。
林黛玉天资聪颖,已然把前二十招融会贯通,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浑然天成。
贾琛拍掌叫好,调侃道:
“不错不错,你的剑道天赋与我旗鼓相当,堪称百年难遇。”
林黛玉以帕掩口,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趣道:
“琛大哥,你还真是不害臊,夸我的时候,还连带着把自己也夸了。”
贾琛眯眼笑道:
“林妹妹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你的笑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林黛玉俏脸一红,微微挑起罥烟眉,嗔笑道:
“琛大哥言重了,我哪有这么好看?”
贾琛凝视着林黛玉的双眼,深情款款地说道:
“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最美的,现在是,以后也永远是。”
林黛玉的脸更红了,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贾琛没敢再继续说情话,担心把林黛玉吓跑。
几日后,有人敲响了贾琛家的院门。
晴雯打开门,来人原来是宁国府的一名小厮。
晴雯问明来意,回屋向贾琛汇报道:
“琛大哥,东府的珍大爷派人送来了一张请帖,说是东府的梅花开了,想请你明日去饮酒赏梅。”
贾琛的唇角扬起一丝冷笑,看来,这很可能又是一场鸿门宴,上一次,贾珍没能在昏礼上得手,所以,这次又想设伏刺杀他。
“还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是不敢赴宴的。
但贾琛可不是一般人,而是一身虎胆的少年英豪。
既然贾珍想找死,那就干脆将计就计,伺机反杀!
贾琛算算日子,也该收《弟子规》这个月的分成了,正合适去跟贾珍算算账。
翌日清晨,贾琛给林黛玉送饭,得知林黛玉今日也会跟着贾母,一起去宁国府喝茶赏梅。
贾琛微微一怔,没想到,贾珍邀请了这么多人。
“那他今日设伏杀我的可能性不大。”
但也不能放松警惕,说不定是他故意多邀请了一些人,以此来麻痹自己,伺机刺杀。
贾琛回到家,带上长剑,昂首阔步,赶到宁国府。
贾蓉亲自引领着他,来到天香楼二楼的一个雅间里。
贾琛把长剑往桌上一搁,大马金刀坐下。
贾珍一看到这把长剑,登时心慌意乱,蓦地想起上次在贾蓉昏礼上,贾琛一手拎着血淋淋的人头,一手提着染血的长剑,一步步逼近自己时的情景。
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让他心惊胆寒。
贾琛冷眼横扫,发现酒桌上就自己、贾珍以及贾蓉三个人,顿时心生警觉。
贾珍单独把自己安排在这间屋子里,必然有所图谋,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坏?
贾珍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客套道:
“琛兄弟,上次蓉儿昏礼之时,咱们哥俩发生了一些误会,今日,愚兄特意摆一桌盛宴,款待琛兄弟,希望咱们能弥平龃龉,和好如初。”
贾琛冷笑道:
“珍大哥这话说得有趣,咱们不是早就和好了吗?怎么听珍大哥的口气,似乎咱俩现在还处于敌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