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特纳觉得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身上，很是无趣，把怒火发到受到牵连的人身上，没有任何意义，索性他挥挥手，示意二人下去。对贴身男仆阿内尔说道：“去把乔尔吉骑士长叫来。”

这乔尔吉是南边鲁玛公国里尔·贝恩斯伯爵的私生子，如今在他的领地是一位领兵男爵。贝恩斯家族是他的走私伙伴，在鲁玛公国有很高的地位。很显然，在这段关系中，盖特纳伯爵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从盖特纳派出欧斯曼骑士领兵就可以知道这乔尔吉·贝恩斯的成分了。

“领主大人，有什么事情可以为您效劳的吗？”光洁白皙的脸庞，长眉若柳，镶金边的长顶帽子，修身的黑色燕尾服，卡其色长裤，黑色的高筒马靴，看上去不像个征战的骑士，倒像是个柔弱的贵族少爷在cosplay。

盖特纳叹了一口气，要是派他去勾搭贵妇绝对是一把好手，但如果出去搜捕那伙骑士，盖特纳觉得很悬。

实际是乔尔吉确实如此做了，作为盖特纳伯爵的骑士长，天天参加宴会，勾搭波斯菊领的贵族少女和贵妇。或许他父亲里尔·贝恩斯伯爵派他过来就有这个打算。

骑士团实际的权力在乔尔吉的副手埃姆雷身上，这个副手是盖特纳伯爵任命的，乔尔吉作为私生子自然见不得光，连继承贝恩斯这个姓氏的权力都没有，可是里尔·贝恩斯伯爵很宠爱这个私生子，就向盖特纳伯爵提了这个要求。

这就不得不说鲁玛公国了，鲁玛公国信奉光明教会，光明教会的教义就有一条规定一夫一妻制。所以即使是鲁玛公国的国王也只有一位王后，所以他们都是贵族之间通婚，整个鲁玛公国的贵族说不定都是亲戚。

“乔尔吉骑士长，格勒小镇外来了一伙流窜骑士，我命令你率领骑士团驱散他们。”

波斯菊领共有两个四百人满编的骑士团，格勒小镇外面的流窜骑士撑死也就一百多人，再加上埃姆雷相助，盖特纳觉得问题不大。

“是，伯爵大人。”

乔尔吉知道盖特纳伯爵对自己的大致评价，既然他敢派他出去，他还有什么不敢的，问题不大，大不了把一切都交给埃姆雷骑士。

……

领地与领地之间并没有很明确的界限，尤其是在阿特姆公国，在光辉大陆的东北边，温度比较低，一年勉强能种一季小麦，再抢种一季大豆。阿特姆公国典型的地广人稀，荒野到处都是，缺的是开垦的农奴。

当前面探查的骑士传回消息：已经看见农田了。虽说新鸢尾花领和波斯菊的领地之间没有确切的界限，但很明显他们已经进入波斯菊领了。

这消息打乱了夏尔的思索。从波斯菊抓来的农奴，夏尔打算把他们扔到矿场里面去当矿工，剩下的就在野马小镇的西边再设立一个小镇。把他们和波斯菊领隔开，打消他们回去的心思。他就不信隔着八百米远，他们还想着回去不成。

除了铁匠，皮匠等有手艺的人，剩下的夏尔打算把他们全贬为农奴。他们现在在这里，有房子住，有粮食吃，夏尔把他们的房子烧毁，把他们迁到鸢尾花领，他们能对鸢尾花领忠心那才怪了。

那既然如此，夏尔也就不奢求了，干脆让他们去挖矿，去开垦土地，这些死伤率高，但又必须做的，就拿他们顶上去。

“报告少爷，前面发现了波斯菊的村子。”

“约束士兵不得大开杀戒，滥杀无辜。”

农奴们可都是很珍贵的劳动力，现在他的领地急缺农奴，无论有多少都能吃的下，矿场，无主的荒野，都是需要劳动力的大户。

当然还有扩军和基建，不过这两项和波斯菊的农奴注定无关了，最关键的是夏尔不敢用，就算是鸢尾花的领民，夏尔也会偏向那些有家人的农奴，这些人毕竟有所顾及，也更加容易收买人心。

“是的，少爷。”

“算了，我亲自去看看吧。”如果是刚成军的那会，夏尔还有把握约束住他们，但现在，夏尔心里也没底。

大队的鸢尾花士兵围住了村子，把村子的出口完全堵住，村子里面的农奴见状纷纷躲进了屋子里面，关上房门和窗户，街上空无人影，村子里面十分死寂。

夏尔给安得烈示意了一个眼神，安得烈随即吩咐了下去，以班为单位，挨家挨户的把里面的人赶出来，不一会村子里面的人全聚集到村子的空地上。

一个年岁苍老的老头，估计是村子的村长，看上去得有五十来岁，在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多的农奴里面，已经算得上长寿老人了，他颤颤巍巍地走上来，扑腾一下跪在地上，“领主老爷，还请绕我们一命。”

“扶他起来。”这个世界也有对长寿的尊重。

夏尔“放心，你们所有人都能保全一命，但前提是听我的话。”

“领主老爷，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能不能……”

身旁的鸢尾花士兵见状呵斥道：“仁慈的夏尔少爷已经放过你们一条命了，你们还敢提要求。”

这村长拿眼神偷瞟夏尔，见夏尔毫无反应，不为所动，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夏尔已经算得上很平易近人的了，可能是前世残存思维的影响，虽然改变了很多，但是有些东西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的，他虽然意识到贵族是特权阶级，农奴只是奴隶，而且他在与欧斯曼的战斗中也拿农奴当诱饵，死了很多农奴。

但是有些细小的地方他是意识不到的，如果是一名土生土长的贵族老爷，是根本不屑于和这个农奴说话的，肮脏的农奴怎么配和贵族老爷说话，不过看在这老头年纪大的份上，仁慈的贵族老爷不会和他们计较。

如果是个青壮年，那就是触怒了贵族老爷的荣耀，被鞭打一顿都算是贵族老爷的仁慈了，被杀死也不在少数。

夏尔面对地位底下的农奴，这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当他面对伯爵，面对国王的时候，地位比他高的人的时候，有些行为就相当于给自己埋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