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穷苦人家舍不得点灯,招兴酒楼的顶层却是灯烛闪耀,木板上被柔软的麂皮覆盖,这等奢华,恐怕道台都没法做到。
“萝长老,我好气哦!”丫鬟小彩端着木托盘走了过来,盘子内盛放的乃是被捣成泥的灵草。
“有什么好气的?”
萝小小躺在床榻上,语气淡淡,闭着眼眸,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小彩跪在床边,将木盘放在一旁,用水洗干净自己的手,开始上手被捣成泥的灵草,小心翼翼的往萝小小的脸上敷去。
如果有懂炼丹的修行人在,看到眼前一幕,非得气的跳脚,大骂暴殄天物,这等珍贵灵草竟然被你拿去当面膜!!!
可要是真在现场,估计又会屁都不敢放一声,只会附和:“这才是灵草的正确做法”
因为这女子的来头···没几个人惹得起!
“那凡人太狂妄了,知道咱们来自仙门,还敢摆脸色,要是知道咱们来自狩心魔宫,非得吓的他······”
“吓的他什么?”萝小小好整以暇的听着,逗趣道。
小彩绞尽脑汁想找话,好去形容张茗的不堪,憋了一会儿,气鼓鼓道:“吓的他尿裤子!”
“鹅鹅鹅~~~~~~”
房间里回响着萝小小放肆的笑声,修长的腿更是绞在了一起。
“小彩,都怪你,都掉了一块,赶紧重新敷好”
面对嗔怪,小彩撅着嘴还有点小委屈,心道:“谁叫长老你爱笑,我都不觉得我刚刚的话哪里好笑”
将手上的泥重新敷了下去。
灵草能被炼成丹药内用,也可以外用,就看使用者怎么对待了,对于萝小小而言,这外用敷脸是她每晚不能拉下的事,一股清凉的感觉正滋润着白嫩的脸蛋,让她弯曲的睫毛不断扇动着,抿着嘴,发出愉悦的鼻音。
“萝长老,还舒服吗?需不需要再敷点?”
“···嗯~”
小彩听的心头颤动,恨不得去捂住耳朵,实在是萝长老的声音太媚心了。
稍许过后。
享受着小彩服侍的萝小小开口道:“你不觉得这个人很有趣吗?”
小彩思量了下,才知道萝长老是在继续着刚刚的话题,嘟嘴奚落道:“哪里有趣哦”
萝小小泛起笑意,忽感觉脸上的泥有掉落,急忙伸出手指了指地方,说道:“这儿这儿···补上”
小彩忙不迭的上手,模样极为认真。
“小彩,男人见了我,都会是啥样?”
听到萝长老这么问,小彩脑海中快速回闪着,这些年自己一直都在萝长老身旁,形形色色的男人遇见过不少。
“还能啥样,要么色眯眯要么假正经套近乎,都是表面一套心里想些龌龊事”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你倒是懂了不少,不枉费我把你带在身边长见识,以后我要是干不动宫主退位了,你这位新宫主可不能把我关冷宫了”
这话吓的小彩花容失色,急忙双手撑地,成跪拜大礼,诚惶诚恐道:“小彩绝不是无情人,小彩宁愿以后不当宫主,也要侍奉在萝长老身边,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躺在床上的佳人身姿灵巧的不像话,瞬息间坐在了床榻边,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浓郁,娇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啦”
虚惊一场,小彩哀怨道:“萝长老以后切莫说这样的话吓小彩了”
“知道啦!胆子这么小,赶紧给我把脸敷好,赶紧的···要掉了”
近前的小彩急忙洗手,把手洗净,又重新从盘子里取泥,开始往萝长老的脸上贴。
“往常咱们遇到的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在见到他的时候,我觉得这人应该也是这样。”
小彩见萝长老说的认真,心中不乏好奇,之前她只顾着生气,倒是没有往细里想,这时忙接腔道:“萝长老,你看出啥了?”
萝长老明明没有睁开眼睛,但小彩却觉得她睁开了眼,眼中还是带着狡黠笑意的那种。
只听···
“见女色而不忘本心”
当听到这句话时,小彩的脑门上冒出一串串的问号,嘴里嘟囔道:“本心?他···有啥本心啊?”
脸上的泥不断散发着清凉意,那受到滋润的感觉,让萝小小浑身的滑肌都开始绷紧,销音在唇鼻间悠悠哼奏着,听的小彩面红耳热,羞的眼眸夹水。
“等会儿再取一些泥来,身子也要敷”
小彩抬起头,汇报道:“储存的灵草不多了”
萝小小郑重其事道:“在我手底下办事,如果答不到要求,让他们想好后果!把我的话传达下去”
这番话说的寻常,但小彩听的却是浑身一寒,萝长老一旦做狠事,那下手连男人都害怕,要不然也不会坐到九袋长老之位。
紧接着,她响起了刚刚的话还没有答案,连忙提醒道:“萝长老,你还没说那人有什么本心呐?我看他就是一色鬼”
“鹅鹅鹅······”房间里尽是萝小小的笑声,笑声有种魔力,让人听了极为开心。
“你这逗人精~”
萝小小伸出玉指柔夷去敲小彩的脑瓜,小彩一吐小舌,乖巧的把脑袋伸了过去,挨了轻轻的一下敲。
等缓定后。
就听萝小小继续说道:“他这个人你别看着好像简单,其实不简单,外界传他杀镇国将军是为博前程,我看里面令有隐情”
“隐情?啥隐情啊?”小彩被吊起了胃口。
“具体还有待观察,总之这个人心中有事,下午知道咱们来自仙门,他立马变了脸色,很是提防,他一介凡人,他提防什么,仙道有规矩,凡人的事凡人解决。”
“他是不是觉得咱们是那人派来的?”
萝小小冷哼一声,话中带刺儿道:“某个没了爹的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即便派人,那也是见人就杀,怎会说些有的没的。”
“也是哦”小彩点了点头,接话道:“他好像仇人不少,今天不是跟道台发生冲突了,眼看就要杀起来,他不会以为咱们是道台的人吧?”
萝小小摇了摇头,反问道:“我现在细细想来,他好似在提防修行这个点上,他问我出自哪个门派?我没有回答,他当即变了脸色,变的还十分突然,似乎很介意与仙道上的人见面”
萝小小越是思索,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凝重,都忽略了脸蛋上的清凉感觉。
就在这时。
小彩脑洞大开道:“他不会···懂修行没师承吧,要不然他介意啥提防啥,只有此类人才会躲躲藏藏,怕与其他人接触”
萝小小紧闭的眼一下子睁开,精光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