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
这也为贾玚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新近具现的三千霸王铁骑固然强横,但未免太显眼了。
他现在还只是一个骠姚校尉,下辖不能超过三千士卒。
大同镇内有一千骑,再加项阙押送俘虏回京的五百骑,这可就有一千五百骑了。
若不想方设法安置下超出的霸王铁骑,恐怕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现在,这一千五百骑调往赛罕部,不仅解决了贾玚的当务之急,同时也为他掌控赛罕部提供了基础。
娜木其其格虽有情意,但在利益面前,有时候,情感比草原的牛粪更加低贱。
“郎君,那妾便离开了。”
酉时四刻,太阳已经快落完了,娜木其其格眼中满是不舍的看着贾玚。
贾玚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其速速离开。
娜木其其格虽心有依恋,却还是带着一万赛罕骑兵和一千五百霸王铁骑以及那些兵甲向坝赶去。
就这样,贾玚看着娜木其其格一行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地平线,心中突然有些空落落。
前世不论,且谈今生,娜木其其格毕竟是他第一个女人。
“主公。”
“天色已晚,我们是否回返大同?”
就在这时,一名霸王铁骑前询问道。
“不。”
“去宣府。”
双眸幽深,贾玚大手一挥。
一千五百霸王铁骑瞬间化作一股黑色洪流,南下宣府。
那里有个人,值得贾玚亲自登门拜访。
........
晚间,亥时二刻。
天边早已落下了帷幕,伸手不见五指。
宣府镇内处处燃点着篝火,倒是极为亮堂。
“不知骠姚校尉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就在贾玚一行人刚刚入城时,就见宣府副总兵岳钟琪带人迎了来。
“岳总兵说的哪里话,日前战事刚刚结束,宣府自是忙碌。”
“不似我等闲人,四处瞎晃悠,你我皆为生死间交际,何须如此客套。”
“吾年少,尚未取字,岳总兵若是不嫌弃,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贾玚微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
岳钟琪神色一动,当即爽朗一笑,大声道:“如此,某便高攀贾兄弟了,贤弟!”
“兄长!”
贾玚亦直接回礼应道。
“哈哈哈。”
“贤弟一路奔波,想来也累了,请入府中一叙。”
“好。”
随即,在岳钟琪的陪伴下,贾玚将霸王铁骑遣至宣府军营,自己则前往总兵府。
“嗯?”
一刻钟后。
宣府总兵府前,贾玚瞳孔狠狠一缩。
前宣府总兵,岳钟琪之父于此战身陨,想来头七刚过,下葬不久,这总兵府的挂白缟素都还未取下。
“岳老将军一生忠贞,为国戌边,玚万分敬仰!”
神色一凛,贾玚朝着堂,深深一躬。
旁边的岳钟琪见状,对这位年少成名的‘贤弟’好感又多了几分。
说着,他赶紧将贾玚领进了府内,并安排人下去准备宴席、酒水,军将府邸饮食一如草原粗犷,皆是牛、羊肉,烹制起来更是简单。
短短片刻。
十数碟肉食便已摆放在桌案。
贾玚看的都有些神色意动,折腾一下午,他早已饥肠辘辘。
“贤弟,请!”
“好。”
二人谁也没有客气,当即大快朵颐起来。
一番酒足饭饱后,总兵府内仆人才将东西撤去,岳钟琪命人传了茶水。
“兄长可知宣府在京中掀起了好一阵风波。”
端坐左下首,贾玚抿了口茶水,似不经意间提了一句。
闻言。
岳钟琪神色一凝,直接开口:“贤弟可是有京中消息?”
“若方便道来,为兄感激不尽。”
整个大同、宣府、征北军层军官都知道贾玚乃是京中最显赫的贾家宁国府嫡子。
似这等勋贵子弟必然对京中诸事了如指掌。
“昨日,朝中诸公在议此番鞑靼之功。”
“兵部言之,宣府总兵贸然出击,致使中箭身亡,应予以斥责定罪。”
什么?
听到这话,岳钟琪脸色骤变,勃然大怒:“竖子尔敢!”
其父岳升龙从军四十载,为国戌边,勤恳卖命,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及至宣府总兵任,为保镇防,不得已出关厮杀,方才身陨。
就连身后事,朝中竟然都有人提出置鸟喙,简直岂有此理!
“兄长先息怒。”
“我已请父亲连同开国勋贵世家奏太皇。”
“太皇金口玉言定下岳总兵之功,追谥敏肃,封三等世袭临洮侯。”
“并且,此爵位至二代不予削,可由兄长承继。”
“多谢贤弟!”
岳钟琪脸色这才由怒变喜。
敏肃也算是一个乘谥号,三等世袭临洮侯就更不用说了。
国朝勋贵难封,除元丛一役,还没有能够因功封侯,哪怕是最低等级的侯爵。
大乾功勋爵位实为二十级,国公之下,侯、伯、子、男(一等、二等、三等),将军(一品、二品、三品),轻车都尉、骑都尉、云骑尉、恩骑尉。
恩骑尉做为最低等级,可世袭罔替,不再降爵,岁支俸银45两,享受不纳税赋、见官不拜的特权。
他哪里会不明白这是贾家同开国勋贵一脉在后面使力,方能让岳升龙得以封侯。
“兄长言重了。”
“我今日此来非为表功,而是就京中形势告诫兄长一番。”
“三日后,我等便要入京,天子脚下多是非,勋贵更是遍地。”
迎着岳钟琪的目光,贾玚意味深长的说道。
开国勋贵一脉已经不堪重用,他选择了另起炉灶,扶起新的勋贵世家贾家的铁杆盟友。
不仅仅是宣府总兵岳家,还有大同总兵年羹尧,亦是贾玚结交的对象。
闻言。
岳钟琪深知其中要害,不由得脸色一正,拱手道:“如此便拜托贤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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