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凌还没睡醒，就被邦邦的敲门声弄醒了。

他睡觉一直很规律的，一般会在自己闹钟响起来的前一两分钟醒过来。

可是今天提前了半个多小时，就被夏方弄醒了。

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多少有点不舒服，昏昏沉沉的。

他撑着床，倚在床头，拿起了昨晚放好的凉白开，抿了一口，感觉清醒不少。

站起身，顺手把水浇到花盆里，打开门，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干尸一般的东西。

呲了呲牙，他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哥，我这又是怎么回事啊？”他苦着脸，昨天的不快已经消失，开始忧心起自己来了。

他现在脸颊和眼窝凹陷下去一大截，原本还算细腻的皮肤一块块的皱起、耷拉下来，更有了一大圈的黑眼圈，烫完的黄毛也干枯不少，看起来像是一个母鸡窝。

“太虚了，平时不锻炼，身体亏空的厉害，当然就这样了，”理所当然的，叶凌把他推开，向厨房走去，还顺便问道，“怎么样，修炼出斗气的感觉如何？”

“爽得很，比那啥都爽！”他先是兴奋了一下，然后又有些担忧道，“可是我这身体会不会落下病根啊？”

“病根？那倒不至于，”打了个哈欠，叶凌在厨房的柜子前蹲下，夏方正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

“嗤！”

是啤酒罐被打开时的声音，叶凌喜欢喝可乐，夏方喜欢喝酒。

“顶多有几个月挺不起来吧，”轻描淡写，叶凌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小袋肉干，随意的丢到了柜子上。

“啊？！”刚要咽下啤酒，听到这一句话，夏方直接喷了出来，“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你问了吗？”叶凌很好奇，夏方确实没问。

“那，那，那你不应该告诉我嘛？”有些气急败坏，甚至有些生气。

“哦，”掏了掏耳朵，叶凌说，“昨晚太累了，忘记了。”

“[○?｀Д′?○]！！”

“那有没有什么方法补救啊？”他还不太死心。

“补救？你想太多了？要知道，斗气、内气类的能力都是依靠肉体产生的，就你这个小身板？”

叶凌一米八，体重也是一百八十斤左右，虽然看不到明显的肌肉，但是也能说得上一声精壮，而夏方，一米七，体重只有一百二不到，在叶凌面前瘦的就像是一个小树苗一样，感觉一碰就碎。

“呵！”

“要是继续按照你之前的玩法，要么把自己练死，要么什么都练不出来，”叶凌给他下了定论，然后又反问一句，“所以，你不想想你这问题的根源到底在哪吗？”

夏方有点脸红，叶凌明显是给他开了小灶，他也觉得自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一转身，就是挂在客厅的试衣镜，看着镜子里瘦弱不堪的自己，他也不禁反省起来。

好像自己这辈子确实是有些荒唐，实在是不太着调！

念及于此，在感到叶凌对他不薄的同时，又难免有些伤感，再想想自己以前做过的荒唐事，心里百感交集，似乎有些难过，他悲声叹道，“没想到酒色竟如此伤我，令我憔悴至此！”

“嗯！”叶凌欣慰的点头，感觉没有白跟他说这些话。

“我夏方今天对天发誓！”他转过头，看向了叶凌，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下把自己手里拿着的啤酒瓶摔到了地上，酒水撒了一地，并且许下了誓言。

“我再也不喝酒了！”

“......”

“我还是放不下妹妹们......”他嬉皮笑脸。

懒得理他，但是起码也起到了敲打的作用。

“你是想吃肉粥，还是喝粥吃肉干？”淘了点米，叶凌问他。

搓搓手，知道叶凌又要给自己开小灶了，“喝粥，喝粥，肉粥总是感觉怪怪的。”

他们都是北方人，不太喜欢肉粥这种东西。

叶凌就开始做饭，夏方也才说起正经事，“这感觉其实怪怪的，就好像是多了一个器官，一个能在自己身体里控制着‘游动’的器官......”

他眉飞色舞，把斗气附着在自己的手上，虽然在外面并不能表现出来，但是叶凌还是能够隐隐地感受到斗气流动后的痕迹。

捡起刚刚丢到地上的啤酒瓶，他用左手狠狠一攥。

“吱~”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响声，金属啤酒瓶应声被他攥成了一个不过核桃大小、十分密实的金属球。

“这可太酷啦！”他双手毫无意义的在空中比划着，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兴奋劲。

“我都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你呢？”他又有些好奇，从前天晚上就十分好奇，只是到今天才算是有机会询问。

叶凌将粥盛好，推到他的面前，从小袋子里抽出了两个小拇指大小的肉条，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就开始刷锅，没有表现一下的心思。

夏方明显很好奇，也不顾粥烫不烫，也不去餐厅，拿起碗来就在旁边吃起来，就这肉条几分钟就把粥吃完。

拿起几块卫生纸，擦擦嘴，就盯着慢慢刷锅的叶凌看，明显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刷完了锅，叶凌无奈，伸出了手，示意夏方给他抽一截卫生纸，然后缓缓说道。

“在我的认知里，所有的低阶超凡者都是攻高防弱的，理论上讲，你跟我的实力相差甚远，几十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但是，在实践中，即使是你这样的菜鸟都有机会一刀直接把我攮死。”

“你知道这个‘攻高防弱’究竟能到什么地步吗？”

“不知道，”很光棍，夏方摇头的同时，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他知道对方要给他露一手了。

用卫生纸擦了擦手，阴湿了一大片，但是那上面还有不少干的地方。

“不论是你，”叶凌将卫生纸叠到一起，卫生纸的干燥处恰好成了一个角，看起来有些硬的样子。

“还是这个铁锅，”他指了指身旁的标准铁锅，随后用卫生纸顺着锅的中线轻轻一划，再把纸举到夏方面前，给他看了看被磨平的纸角。

和普通的纸没什么区别，上面还带着一些棕色的污渍。

“都比纸。”

邦啷！

铁锅的两侧从中间缓缓向两边倒去，靠近地面的一侧随后掉落到地上，发出了金属撞击地面的清脆声音。

“还要脆。”

从夏方的角度，可以看到去被平整的切成两半，没有丝毫的凹凸痕迹。

这是纸吗？

那是铁吗？

看了看举在自己面前的卫生纸，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铁锅，他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有喉结在无意义的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