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就在杨庆和丁秋楠两人到娄家做客的时候,傻柱家里也迎来了不速之客——现贰大爷阎埠贵。
因为之前的龃龉,阎何两家现在的关系,不能说是和睦相处吧,至少也可以说是不共戴天。
对于阎埠贵让自己赔钱给阎解成买药治病的要求,傻柱当即表示拒绝。
傻柱也有理由说的,虽然踢坏了阎解成一个宝不假,但当时自己已经和易大爷借钱,超额赔偿了他们家,现在又来要钱,这怎么看都像是讹钱来的。
趁着酒劲上涌,傻柱不耐烦地说道:
“阎老抠,你甭拿这个诊断单给我看,上面的字写得龙飞凤舞,我也看不懂……我只知道,就算阎解成真的有什么神经损伤,那也不能证明是我踢伤的,万一是他自己后来磕到哪儿造成的,难道也要我负责?”
阎埠贵生气道:“傻柱,解成这段时间受的伤,除了被你踢的那一脚以外,就是被你把手臂打骨折了,其他就再没有受过伤了,所以肯定是你把他神经打伤的,你要负责药费!”
他来时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只需一席话语,管教傻柱俯首听教、拱手给钱,却没想到傻柱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就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讲道理,我这两次对阎解成动手都是有原因的。
那天晚上,他对秦姐不规矩,我急着踹门有什么不对?你也别说没有这事,我当时听得真切……
第二次打他,是因为他先和许大茂那个狗东西一起埋伏我,我当然要反击了……阎老抠,你自己说说,我哪里做的不对?”
傻柱据理力争。
“你打人可以,但不能把人打伤,打伤了你就要负责药费!”
“你要是真不赔钱,我就把解成送到医院鉴定受伤程度,坏一个蛋最起码也是轻伤,我要是拿着鉴定报告去报桉,你傻住少不了要去笆篱子里蹲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厂里的工作也保不住!”
见傻柱铁了心不赔药费,阎埠贵也就只能威胁他了。
“你……”傻柱怒视阎埠贵,很想把手边的酒瓶子砸到他头上。
阎埠贵见他无能狂怒,又得意道:“解成没有工作,就算他因为和许大茂一起埋伏你,被抓进去教育几天,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行行行,那我给你十块钱,你快给我滚蛋,以后别再来烦我!”
傻柱可不想自损一千,伤阎解成二百,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阎埠贵。
阎埠贵眼睛一亮,先是把十块钱拿到手里,然后又板着脸说道:
“傻柱,这药费可不是十块钱就能打住的,过几天我再来找你拿钱!”
傻柱不置可否的说:“你拿了钱,给我写张收据,之后用了什么药,也给我列个单子!”
阎埠贵以为傻柱同意了,便乐呵呵地写了收据。
他想到之后可以随便写一些高价药材,源源不断从傻柱这里拿钱,心里实在是美得很。
放在以前,他未必敢这么坑人,但儿子阎解成因此离婚,还丢掉了工作岗位……这么大的损失,他肯定要从傻柱身上找补回来。
然而就在他签下名字后,傻柱眼疾手快地抢过收据,冷笑着说道:
“阎解成吃的什么药,居然几天就要花十块钱?阎老抠你这是敲诈勒索!”
“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反应,让你也丢掉工作!”
“我没工作了,还能去给人家做席面赚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你阎老抠要是没工作了,拿什么去养一大家子?!”
阎埠贵一听急了:“傻柱,这缺德事你可不能干,要是我工作没了,我这一大家子会饿死的!”
虽然傻柱这么一闹,不一定就会让他丢掉工作,但这么一来,他的形象大坏,以后肯定要坐冷板凳……他还想升上去,拿更高的工资呢!
傻柱哼了一声,说道:“你都要把我送进去了,我还能管你家的死活?我告诉你阎老抠,我不管阎解成有没有病,这十块钱我都不准备要回来,但是我以后也不会再给你家一分钱,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后天一定去学校找你的麻烦!”
想到阎解成说已经有了康复的迹象,阎埠贵最终还是选择和傻柱妥协。
两人重新拟定了一份说明,把这件事彻底了结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结束,暗地里傻柱和阎家双方各自的不满情绪都在勐涨,再加上后院的许、刘两家……他们这帮人离再次大战,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回到家后,阎埠贵把这事对家人说了。
阎解成可惜道:“爸,你也太不小心了,收了钱后就不该给他写收据!”
“写不写收据都没影响,傻柱的底线就是十块钱,要是把他逼急了,肯定会去学校找我麻烦……”
说着,阎埠贵又拿出五块钱:“解成,你先拿过去买药,如果没治好,再来跟我要。”
阎解成无语道:“爸,你就把十块钱都给我呗,除了吃药,我也要买点东西补一补啊!”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明天周末,我去买一斤肉回来。”
阎解旷和阎解娣顿时激动地叫好。
阎埠贵解释道:“叫什么,我买肉不是给你们吃的,解放他年纪不小了,我准备送礼给杨医生,让他帮忙给介绍个工作!”
***
周末阳光正好。
丁秋楠早早起床,将被子衣服盥洗一通,拿出来晒,而杨庆则做好早饭,等她这个女主人一起来吃。
吃完早饭后,丁秋楠本打算和杨庆一起去照相馆拍照,但杨庆有更好的主意。
自打获得大师级的画技后,杨庆已经给自己家里空白的墙壁上,添了好几幅现实主义画作。
丁秋楠很好奇,问他怎么学的画,杨庆就说没有专门学过,而是在学医的时候,经常画那些人体和脏器,画着画着技术就上来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离谱,但她选择无条件相信杨庆。
因为对丁秋楠的身体无比了解,所以拿出各种工具、搭好画架之后,杨庆也没用她当模特,直接就开始认真作画了。
虽然是堪比超高像素照片的超现实风,但杨庆没有选择现实中的背景,而是靠着想象,构造出了一个万花争艳的花丛胜景。
丁秋楠头戴女士草帽,衣着白色连衣裙,置身于花丛之中翩翩起舞,被各种奇花异草衬托得越发娇艳,仿佛天上仙女临凡……
好吧,这是画作完成时才会出现的场景,此时饶是杨庆有了非人的身体素质、掌握了大师级的画技,也没办法将正常情况下需要上百小时的工作量,压缩到一个上午完成。
丁秋楠端来已被龙井茶:“杨庆,喝点茶休息一下吧!”
杨庆听话地喝了口茶,然后坐到椅子上休息。
可下面还没坐热呢,丁秋楠就扯着他往房里去。
肘,跟我进屋。
两个多小时过去,杨庆把一碗玉米排骨汤,一张羊肉卷饼送进房里,然后回到堂屋里继续作画。
快画完一朵百合花的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杨庆开门一看,竟然是易大妈。
易大妈说明了来意:“杨医生,老太太身子有些不舒服,麻烦你去给他看看……”
后院。
出来晒太阳的刘海中,在看到跟着易大妈身后的杨庆后,连忙同他打招呼:
“杨医生,晚上有没有空,咱们哥俩一起喝点儿?”
在举报杨庆投机倒把不成,却被保卫科的领导训斥后,刘海中瞬间就认清了现实,非但不敢再去招惹杨庆,反而要巴结于他。
“海中老哥,你的腿还在恢复中,可千万别喝酒啊!”
杨庆拒绝了刘海中的提议,酒精这种东西,在和各路领导吃饭的时候,品鉴得已经够多了。
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把灵力浪费在分解酒精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杨医生你教训的是,等我好了,再请你喝酒。”
刘海中榆木脑袋,还以为杨庆在关心他呢!
到了聋老太太屋,里面已经有了两个人,一个是易中海,一个是傻柱。
“老太太,杨医生过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易大妈走到聋老太太床边,想要把她扶起来。
“躺着也行!”
说完,杨庆又解释了一下:“我看老太太这是被谁给气着了,躺着可以顺顺气。”
易大妈叹气道:“杨医生,老太太说她心口疼,吃饭没胃口,你给她开点药吧!”
杨庆未及说话,聋老太太就开口道:“我没事,不用吃药。”
傻柱急道:“老太太,你这不吃饭可不行啊!”
聋老太太看了一眼傻柱,然后又把目光放在杨庆身上,请求道:
“杨医生,你认真告诉我,傻柱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以后能不能生一个大胖小子?”
杨庆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在座的其他三人都是满脸不解之色。
“老太太,傻柱想生个大胖小子,那也得先找一个对象吧?
等找到对象,还得看对方的身体情况,如果都没问题,接下来就要看傻柱自己了。
他年纪不小,功能随着年龄增加肯定是会降低的,而他又几次受伤,所以生孩子的概率肯定比正常人要小……”
听完杨庆耐心的解释,聋老太太松了口气,眼睛也恢复了神采:
“也就是说,傻柱他不是绝户?”
傻柱难为情道:“老太太,你能不能念着我点好啊,我早就和你说了我不是绝户……”
聋老太太没理睬傻柱,而是盯着杨庆,想要他这个权威亲口告诉自己。
杨庆含笑道:“是这样的,傻柱不是绝户,只要有身体健康的对象,他那里也不要再受伤,以后是有机会生个大胖小子的。”
听了这话,聋老太太顿时就安心了,她对傻柱说道:
“以后你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要再打架,不要再做娶贾张氏这种荒唐事了。要不然就算我给你张罗了相亲对象,人家肯定也看不上你……”
苦口婆心的教育了傻柱一通之后,聋老太太感到有些头昏。
“老太太这是饿了,易大妈你赶紧为她喝粥,我就先回去了。”
杨庆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易中海也起身道:“我送一下杨医生。”
路上,易中海忍不住问道:“杨医生,男人的那方面如果出现问题,往往会有什么症状啊?”
他不敢直接让杨庆给自己看病,只能从旁侧击。
杨庆好为人医,于是就仔细地讲解了一番。
就跟后世在网上看病,越看越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一样。
易中海觉得杨庆说的一条条表现,一例例症状,自己竟然都有,顿时脸上就吓得面无人色了。
“……很多人听了医生的说法,就容易对号入座,其实他们根本就没病,只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所以易大爷,你也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去医院做个体检。”
虽然杨庆这么安慰,但易中海自家人知自家事,实在是没办法放下心来。
***
回到家后,杨庆看了一下丁秋楠,见她已经吃完午饭,正在睡觉,也就放下心来,继续去作画了。
画了半个多小时,屋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这回是阎埠贵和他的二儿子阎解放。
“杨医生,这大院里,也就你和我两个文化人了!”
阎埠贵自诩大院书法第一,而杨庆的画技,也是瞎眼可见的精湛,所以从古典文化的角度来看,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贰大爷,我就是闲着没事画着玩儿,都是以前上学的时候画人体器官练出来的,可不敢跟你这位真正的文化人相提并论。”
杨庆可不想跟阎埠贵这个算盘精搞什么文化人组合。
说了五分钟闲话后,三人围桌而坐,开始谈正事。
阎埠贵拿出一斤猪肉和六个鸡蛋,对杨庆说道:
“杨医生,我想请你给解放介绍一份轧钢厂里的工作……如果你们卫生所不需要人的话,让他去当工人也行!”
看了一眼阎埠贵带过来的东西,杨庆心道你就拿这个考验我?
谁会经不住这样的考验?!
这点东西,加起来连学徒工一个月工资的六分之一都不值,你特么真好意思拿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