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之首是个三品胎息境,但已被我打至重伤,其余六人有两者是炼精境界,如果遇到,不要力敌”
燕行烈俯身马背,脑中回想着钱平叮嘱,一个先天三境两个先天一境,此行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驾”
他的目标明确,就是先前避雨的破庙,这行人一定是从平安山来的,想要回去,定会在那破庙修整。
毕竟朝廷的虎须,不是那么好动的。
……
山野破庙,腐朽破败的庙门被猛地撞开,
两个男人架着个昏迷汉子闯了进来,昏迷的汉子满脸乌青,酒糟鼻直直塌陷在脸内,嘴角不时溢出鲜血。
“王麻子,你去烧些热汤来”
刘二将汉子放躺在地,细心用干草垫在下边。
“我看咱就别麻烦了吧,分坛马上就到了,为啥不一口气跑过去”
刘二不耐烦的瞪了王麻子一眼,
“尾巴都没甩干净,你还敢跑回去,让护法知道了,摘了你这颗人头”
王麻子慢腾腾的堆起火来,口中还不时抱怨,
“他娘的,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谁知道那官头这么厉害,一个照面给咱老大打成这样”
“别抱怨了,水烧好没有”
“好了,好了”
在二人口角纠缠的时候,这小庙迎来了一位不怀好意的客人。
“哟,又是你们呐”
燕行烈进门,打量四周,发现只有这三人,明白自己这是找到正主了。
王麻子先前跳脚骂过他,自然对燕行烈印象不浅,只不过眼下正值紧要关头,二人都有些杯弓蛇影。
“兄弟,怎的又返回来了”
燕行烈找个干净地方坐下,先扬起水囊浇在头上去去暑气,闻言一摆手。
“嗐,这不是进山打点东西,养家糊口吗”
紧接着话锋一转,
“你们不是七个人吗,怎的当面的只有你们二位,哦不,还有个半死不活的”
“你”
燕行烈嘿嘿一笑,
“打家劫舍的活不好干吧,有机会我带带你们,看你们这帮菜鸟样”
王麻子和刘二一听,转头对视一眼,心中警惕去了四五分。
刘二激灵些,当即愁眉苦脸的回道:“我们兄弟初入这行,并肩子四个昨夜被鹰爪孙摘了瓢”
燕行烈迅速想到,这是用黑话来探他虚实来了,并肩子就是朋友兄弟,鹰爪孙是官府,摘了瓢就是给宰了。
“合吾,土了点儿不要紧,下回记得把招子放亮点,实在不行学着我做些剪镖的买卖”
他这句话翻译是:道上的朋友,死了人没事,下次眼神好点,实在不行跟我干劫财的活计。
听着他这口漂亮地道的黑话,二人心里头放下八九分戒备,剩余的是怕被一碗水端平,黑吃黑喽。
试探环节过去,王麻子和刘二逃了半个昼夜,腹中空洞难耐。
“老兄,我俩这肚子还没安根,能给些吃食吗”
燕行烈两腿一搭,躺倒在地,悠闲的说道:“上次我讲了我的规矩”
“记得记得”
“行,吃去吧”
他从行囊中掏出一沓饼子,扔到二人怀里,王麻子接过来一打量,足有二三十张。
也不顾软硬,张嘴便是一顿撕咬,
“老兄仗义,你这饼子恩情我二人永记”
“不需要,记清我的规矩就可以”
王麻子和刘二只顾吃饼,至于规矩,天底下规矩那么多,谁管眼前这没名没姓的梁上客。
他二人纵使再饿,可饼子实在是多,而且就着清水,面饼泡水在肚子里涨起来,顶的他二人满足的很。
“不吃了,不吃了”
“饱了”
燕行烈原本笑盈盈的面皮刷的耷拉下来,站起身走到他二人身前,沉着嗓子,
“你们忘了我的规矩”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王麻子讪讪一笑,有些讨好道:“兄弟吃得急,你那规矩就着饼子下肚了”
燕行烈定定的看他,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的饼子不是白饭,吃的越多越便宜”
刘二急忙把剩余的饼子拿了出来,当着他面数了起来,
“一、二……八”
“我们俩吃了六七个人的量,够多了吧”
燕行烈不依不饶,
“但是你们剩下了,那就不是一般的价格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这些刀尖上舔血的匪类,二人面色齐齐冷下去,眯着眼瞪他,
“老兄,都是一个堂口吃饭的,为了这几张面饼,不至于结梁,多少钱,我们兄弟给你”
刘二给王麻子递个眼色,王麻子悄悄从腰间抽出刀来,从后背慢慢递到刘二手里面。
“桀桀桀,我要你们两个的命”
燕行烈很反派的一笑,而后喉间鼓张,皮肤下渗着赤红。他一张嘴,汹涌的火焰喷射而出,
纯炎蚀日!
刘二手中尖刀也在这火焰下化为铁水滴落在地,至于刘二和王麻子,早就烤成了面皮焦黑、焦香四溢的乳人了。
“咳咳”
燕行烈猛地咳嗽几声,吐出几口火焰,这次发动的太急,真气冲伤喉间经脉。
他哑着嗓子,瞧着地上昏迷的男人,从腰间抽出佩刀遥遥掷去,将其插个对穿钉在地上。
刀锋入体的瞬间,原本昏迷的汉子猛地睁开双眼,艰难的抬起头来,狠狠瞪着他。
“哟,没死呢,放心,马上送你一成”
燕行烈防的就是诈尸这手,男人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尤其不能在这些阴险小人手里翻船。
刀光旋起旋灭,偌大的庙里少了三个活人,多了三具身首异处的尸体罢了。
“王麻子,余寿十八载,性傲慢、贪色欲,德寿相抵,死”
“刘二,余寿四十载,食人七名……”
“……”
“奖,寿命五载,小还丹三颗”
话音刚落,燕行烈手中多了三颗珍珠大小的丹药,丹衣洁白,清香流转,闻之真气鼓动。
灵品丹药!
将丹药收好,他瞧了眼最猥琐的刘二,没想到好吃好喝不要去吃人,真是恶心。
晃晃这三颗脑袋,也不知是多少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