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一脸不屑的看着李修明,撇嘴道:“哼,你这外乡人好大的派头……”
衙役也是满脸的不屑,押解着李修明,往府衙而去。
临走时,胡掌柜悄悄地在衙役的耳畔说了什么,还塞给了衙役一些散碎银子。
李修明是个武夫,耳目聪慧,听到那胡掌柜说,隐约将他打发出京城之类的话。
李修明很快被关进了大牢当中。
难闻的恶臭味,以及阴冷的环境,还有蟑螂老鼠的陪伴,让李修明多少有些不适应。
而李修明身上的半部云水决,以及银票,也都被衙役给搜缴了。
李修明对此倒也不担心。
那些东西跑不了。
他就在大牢中等着。
隐隐的,他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他与那胡掌柜不过是一面之缘,那胡掌柜为何要栽赃陷害他?
京城中外乡人多了,胡掌柜为何不陷害别人,非要陷害他?
此事,李修明觉得,是故意在针对他。
毕竟,一般来说,陷害这种事情,都是为了钱财,而胡掌柜却闭口不提赔偿私了的事情,反而给衙役使银子,要衙役将李修明打发出京城。
这事就相当的蹊跷了!
只是他是第一次来京城,也没有的罪过人,胡掌柜为什么要陷害他?又或者是谁指使胡掌柜陷害他呢?
李修明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等着。
他相信,那人很快便会浮出水面的!
……
另一边,于捕头回来之后,便去整理案卷去了。
突然,于捕头看到了李修明的名字,不由大吃一惊,忙问道:“这人是怎么回事?”
抓李修明的那名衙役咧嘴道:“头,这人偷盗万宝轩的功法,被当场抓获……”
“胡闹!”
于捕头脸色阴沉,直接将案卷甩在桌案上,怒道:“人呢?”
衙役不知道为何于捕头会发这么大的火,忙道:“人在大牢中待着呢……”
“混账东西,你闯大祸了……”
于捕头大怒,起身往大牢中走去。
衙役急忙跟上,小声问道:“头,那人身穿粗布衣裳,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
“你懂什么?他是状元郎,哦,也就是长公主的驸马爷亲随,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抓进来,有你好果子吃了……”
于捕头怒道。
衙役一听是状元郎、驸马爷的,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几乎瘫软在地上,忙道:“头,你要救我……”
于捕头冷眼看了衙役一眼,叹了口气,急匆匆的往大牢中赶去。
待到大牢中,于捕头找到了李修明,忙道:“快打开……”
衙役急忙上前,打开了牢房门。
于捕头走了进去,看着李修明,忙道:“李公子,误会,这……手下的人办事不利,还请李公子见谅,我这就放您出去,您请……”
李修明睁开眼,看了一眼于捕头,又看向那名衙役,冷笑一声,沉声道:“我说过,抓我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于捕头脸皮狠狠的抖了抖,转身反手“啪”的一个大耳刮子抽在那衙役的脸上,怒道:“还不快给李公子赔罪?”
衙役被抽的眼冒金星,慌忙跪伏在地上,求饶道:“小的错了,还请李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这一次……”
李修明冷笑一声,却是不说话。
衙役吓得浑身哆嗦,心中暗暗叫苦。
于捕头也一阵头大。
他们只是京城府衙的小小快手而已,这哪里得罪得起未来驸马爷的人?
李修明看向于捕头,道:“于捕头,你我也算打过交道,也罢,我便给于捕头你一个面子!”
“多谢李公子!”
于捕头松了口气,忙拱手道。
衙役也忙拜道:“多谢李公子!”
李修明看向衙役,道:“你去将那万宝轩的胡掌柜拿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为何平白无故的诬陷于我!”
“还不快去!”
于捕头踢了衙役一脚。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衙役吓了浑身一激灵,急忙连滚带爬的出了大牢,去抓胡掌柜去了。
于捕头看着李修明,咧嘴道:“那个李公子,我去为您备些酒菜,这里臭烘烘的,不如您……”
李修明倒也不是迂腐之人,起身往外走去。
于捕头带着李修明来到了府衙的偏厅,先是将李修明的财物还给了李修明,又为李修明叫来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甚至还叫来了两个美姬陪酒。
李修明大口的吃了起来,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于捕头暗中派人往皇家驿站,去通知王澜去了。
……
皇家驿站,王澜经过一天的应酬,身心疲惫,坐着轿子回来。
下了轿子,王澜迈着八字步,往皇家驿站中走去。
只是这官场的八字步,王澜走起来也十分的秀气。
“见过状元公!”
四名官差忙向王澜拱手道。
虽说,王澜如今还不是官身,但他身份摆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王澜顿住脚步,看向四名官差,淡淡的问道:“李兄可曾出去过?”
其中一名官差咧嘴,忙向王澜拱手道:“回禀状元公,李公子……从早上出去,至现在未归……”
“至现在未归?”
王澜眉头顿时拧成个疙瘩,俏脸顿时冷了下来,往驿站中走去,边走边恨恨的嘟囔道:“哎呀,这李兄可真是不靠谱啊,说好的演练算术,竟然跑出去一整天,到现在都未归,这这……如此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状元公!”
就在这时,一位官差追了上来。
王澜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官差,问道:“何事?”
官差忙拱手道:“回禀状元公,门外来了一名衙役,说是……找状元公的……”
王澜犹豫一下,道:“带进来!”
“是!”
官差忙转身去了。
王澜便站在原地等着,孤傲的彷如一只昂着头颅的孔雀。
路过的老妈子和丫鬟也有些惧怕王澜,纷纷躬身施礼。
须臾,官差引着衙役来到王澜跟前。
那衙役不敢抬头看王澜,忙拱手道:“状元公,我们于捕头请状元公去一趟天牢,您的兄弟李修明公子犯了事……”
“李兄?”
王澜听得脸色微变,急忙迈步往外走去。
衙役随后跟上。
衙役骑了快马,王澜坐着轿子,一路疾驰,往天牢赶去。
待到府衙,王澜看到李修明不仅屁事没有,而且还在偏殿中大块朵颐,胡吃海喝,好不快活,松了口气的同时,俏脸登时冷了下来。
李修明看到王澜,一把推开两个美姬,伸出两根手指,在酒杯中蘸了一下,往眼袋下抹了一把,留下两道泪痕,然后向王澜踉跄走去,边走边很自然的嚎了起来:“啊,王兄啊,你可算是来了,你兄弟我苦啊,我只是逛街,便被诬陷成贼,抓入了大牢当中,我受了这般大罪,王兄,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呜呜呜……”
于捕头看在眼里,不由脸皮狠狠的抖了抖,暗道:“这人怎生这般无耻?以后还是少得罪他为妙……”
特么的,你在这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还有两名美姬相陪,竟然说苦?你苦个锤子,真特么的交友不慎啊,丢人……王澜也是看的一阵无语,真想假装不认识李修明,扭头便走。
李修明不羞不躁,反倒是王澜的俏脸有些挂不住,双颊上泛起了一抹腮红。
就在这时,衙役押着胡掌柜走了过来,一脚踹在胡掌柜的小腿上。
胡掌柜“噗通”一声,跪倒在李修明的跟前,看向李修明,满眼的惊骇,忙伏地大哭道:“李公子,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李公子,小的错了,小的错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这一次……”
显然,衙役在路上跟胡掌柜说了李修明的身份,胡掌柜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李修明走到胡掌柜跟前,抬脚一脚踹在胡掌柜的肩膀上,将胡掌柜踹翻。
可怜胡掌柜像是王八一般,四脚朝天,在地上扑腾一下,然后慌忙翻身爬的重新跪在地上,大哭道:“李公子饶命,饶命啊……”
“啪……”
李修明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在胡掌柜的老脸上,将胡掌柜抽的老脸登时肿了老高,眼冒金星,嘴角溢血,甚至门牙也崩掉了两颗。
你特么的,低调点行不?这里是府衙……王澜看的一阵无语,抬头望天。
于捕头默默的转过身。
其余衙役也识相的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李公子饶命,李公子饶命啊……”
胡掌柜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嚎啕大哭。
“哼,说吧!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
李修明居高临下,俯看着胡掌柜,沉声道。
于捕头回过头来,也沉声喝道:“哼,还不快从实招来?”
“快说!”
那名抓李修明回来的捕快更是急着将功赎罪,一个耳刮子抽在胡掌柜的老脸上,直打的胡掌柜眼冒金星,头晕眼花不已。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胡掌柜顾不得生疼的老脸,吓得面色惨白,喉结滚动,“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忙道:“李公子,是那何中丞家的郎婿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要小的陷害于您,将您赶出京城?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啊,一时蒙了心智,还请李公子饶命啊,呜呜呜……”
“何中丞郎婿?”
李修明听得挑了挑眉头,一脸懵逼,转头看了一眼王澜。
王澜微微摇头,表示不是她的对头。
他们刚来京城,不可能树敌。
这何中丞家的郎婿,为何要陷害李修明?
这事就奇了!
李修明双眸中精光闪烁不定,看向胡掌柜,沉声问道:“那何中丞家的郎婿,姓甚名谁?”
隐约,李修明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