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法师?”
面前,大车在阳光下产生的影子一阵蠕动,最后竟然凭空钻出来了几个褐袍人,褐袍上面印着黄昏落日图。
“你们是谁?”
顾悠知道来者不善,背后酥麻的感觉愈加强烈,但他此时却不敢放松丝毫,浑身紧绷着,防备着眼前三人。
“不用那么多废话,杀了他!”为首的褐袍似乎是一个女人,嗓音偏中性,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主,开口就要弄死顾悠。
“得嘞!”
右边的褐袍男人嘻嘻哈哈的,手指结印,模仿火影里面的忍术朝顾悠释放。
“土遁·大威天龙!”
柏油路面被一条由黄土组成的土龙冲开。
顾悠会的技能少的可怜,只能一个驴打滚躲过冲过来的土龙。
尘土飞扬,顾悠正想跳出尘雾,脚下影子里一双漆黑的手却是紧紧抓住他的双脚,让他动弹不得。
为首的褐袍女人凝聚了一颗燃烧着绿焰的火球,甩向顾悠。
“淦!”
四个召唤名额刚才已经用完了,现在除了骨矛、骨刺、骨盾,顾悠和手无缚鸡之力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挣脱开影子之手的束缚,顾悠急忙向一旁扑去,躲避这一发火球。
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这三个人并没有认真的和他战斗,倒是像猫抓到猎物后忍不住的戏弄。
“真把我当菜鸟了是吧?!”顾悠心里暗骂,不过他看准了那名为首的褐袍女人。
那女人冷着脸,手里一会儿是骨刺一会儿是火球,却没有看见亡灵的出现。
似乎是玩腻了,女人口中轻吟咒语,右边的男人配合着女人,迅速捏造了两具泥人,像是兵马俑。
几道带着死亡气息的印记被女人用手轻推,送入了兵马俑的额头。
漆黑的火焰熊熊燃起,像是燎燎星火,如同卷轴展开一样铺满全身。
兵马俑似乎是被赋予了生命,眼眶中爆射漆黑的火焰。
死亡的气息在蔓延,这就是为首褐袍女人的召唤物,又或者说契约物。
她与顾悠同属于亡灵系,却不能像顾悠一样直接召唤亡灵。
她可以通过一种亡灵印记,与冥界亡灵签订契约,然后通过泥塑将它们召唤出来。
一枚印记需要她不吃不喝凝练三天,可以说极为耗费精气神。
而这印记自然是可以重复利用的,三天为一个冷却周期。
结局似乎已经明了了。
顾悠绞尽脑汁,面对如此绝境心里只有一片无力。
如果他们再玩一会儿,自己可以趁他们放松警惕时,趁机冲向那个女人。
自己数倍于常人的身体素质,是身为一个正常亡灵法师所不具有的。
左边的那个褐袍男人也认真了起来,整个人遁入阴影,不时从顾悠身后闪现出来,手中的匕首直击喉咙。
顾悠维持着骨刺的发射频率,保证自己的猩红粒子数量充足。
那两具兵马俑也挥舞着长枪围了上来,黑色的火焰像是来自于地狱的冥火,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火痕。
右边的那个褐袍男人是个神经质,没有来攻击顾悠,反而是在一旁制造一个又一个诡异的雕塑,全都是人惨死时的样子。
咔嚓!
骨矛断了一根又一根,无力感包裹着顾悠。
“这怎么打啊!”顾悠心中焦急。
“噗嗤!”挡住了横扫的长枪,那短短的匕首却是来不及回防,胸口直接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衬衫,滴答滴答的流到地面上。
可恶啊!
顾悠猛咬嘴唇,保持自己头脑的清醒。
此时的他已经是困兽之斗,不再奢求活命了。
“就是现在!”顾悠眼神发狠,放弃命门的防御。
刹那间,银白色的匕首出现在顾悠背后,直捅心窝。
“给我陪葬啊!”顾悠怒吼,伴随匕首插入心脏,他转身用力包住那手持匕首的褐袍男人。
没有犹豫,顾悠竭尽自己所有的猩红粒子,数十根骨矛在身旁显化凝聚,来不及眨眼便连同褐袍男人一起被骨矛贯穿。
“老六!”造雕塑的神经质和为首的女人齐齐惊呼。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咳咳!”顾悠怀中,被洞穿的男人突然化作一滩黑影,紧接着远处的一棵树下,黑暗的角落里,男人钻了出来。
“大意了!”男人脸色苍白,这致命一击竟然没有杀死他,仅仅是让他重伤罢了。
“心脏取回来了没有?”女人见男人没事,瞬间恢复那一张高冷的表情。
“没有,他的骨矛直接给弄碎了。”男人捂着胸口,刚刚一瞬间的贯穿之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谁能想顾悠竟然这么疯狂,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虽然最后没成功。
“晦气,白跑一趟!”女人从袍中掏出一个个瓶瓶罐罐,里面是福尔马林浸泡的心脏。
全部都是能力者的,传承,异能,都是他们收集的对象。
“刚才那个被他放在地上的男人,尸体你找找,似乎也是个能力者。”女人扭头对神经质男人说道。
男人点了点头,双手猛拍大地,瞬间,整片地面直接飞了起来。
“你脑子有病啊!”女人拉着另一个队友闪到一遍,大骂自己的神经病队友。
“你不是让我找尸体的吗?你看,我找到了!”男人神秘一笑,像是小朋友藏了什么秘密,一个土制棺材从地面钻了出来。
“禁术·秽土转生!”中二的喊了个口号,棺材板打开,里面是董君舒的尸体。
女人操控着兵马俑,一手抓去,鲜红的心脏直接被抠了出来。
“走!”没有犹豫,三人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场地一片狼藉,尤其是那个神经质男人找完尸体之后。
顾悠此时仍保持着死前的姿势,身上的骨矛缓缓消散,一个个血洞就像排水管一样,鲜血直流。
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心脏也被自己的骨矛捅的稀碎。
死的不能再死了!
背后的风铃树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了,借助顾悠磅礴的血肉能量,一点点扎根于身体内。
看样子,没过几天这里便会有一颗新的风铃树。
天上日月更替,中间下过几场暴雨,奇怪的是顾悠的尸体这么多天了,在炎热的夏季竟然也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身体上的血洞被风铃树苗的树根填满,一颗绿油油的小树苗就这么长在他的心脏处,嫩叶随风摆,死亡与新生上下相隔,构成怪诞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