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修换了一身便装来到枫溪茶楼,引出丁佩云后,向其说明了来意。
深夜,丁佩云将付修双眼蒙住,带到一处偏僻的楼船里,拿下付修眼上的黑布,恭敬的跪在一旁,顺手将腰间的倭刀抽出一部分,以防付修突起伤人。
“付兄,好久不见!”
“殿下别来无恙啊!”
堂上之人客气的对着付修问候道,付修也礼貌的回答道。
“你猜出我是谁了?”
“付某猜到了。”
“说来听听。”
“我早该想到,刺杀太子不是目的,阁下真正想除掉的,是赵高和阉党,可惜能办这事的只有赵武宣,赵武宣有三个子嗣,一个病重,一个在北境,还有一个此时正是需要赵高之际,不可能想推翻他。”
“若太子升天,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只有一个人能够再次被封为太子,赵标的亲二弟,昊阳宁王赵集!”
“小的说的对吗?二皇子宁王殿下!”
赵集拿起桌上的宝船监造纪要,走到付修面前的火盆处,将纪要扔到火盆中,轻声道:
“这册子,落到赵高手里,很多人得掉脑袋,你想要什么?”
“一条生路!”
“以付兄的实力,一条生路是不是有点让人笑掉大牙了,我可不如付兄,可以击败剑仙燕南天啊。”
丁佩云听到自己的主子这么说,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人是大败剑仙、还被太子赐下行蟒袍的大人物,怪不得自己总拿他没办法。
想到这儿,丁佩云苦笑一声,将倭刀收起,自己居然还怕他伤到自己的主子,多么可笑的想法。
“对了,还有件事儿,得告诉殿下,郝文昭想杀了北斋。”
闻言,丁佩云不屑的说道:“胡说,师兄怎会去加害姑娘,殿下,此人凶险···”
“出去!”
赵集不满的对着丁佩云说道,丁佩云听令,起身退了出去。
“她在哪儿?”
“北斋吗?”
付修心中有些好笑,这赵集也是挺会玩的。
“你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你竟敢来见我。不怕我杀了你吗?你真以为父皇将上次羁押你的枷锁销毁了吗?”
付修当然不相信赵武宣会将这方世界的氪石全部处理掉,可自己已经通过系统逐步免疫了,最多就是自己无法发挥全部实力而已。
“我就是想来看看,她用性命保护的人,值不值···”
赵集蹲下身子,死死的盯着付修,出声道:“不对,你怕她出事,所以替她前来,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
“殿下误会了!”
付修轻蔑一笑,看来这赵集还是惧怕自己,毕竟赵武宣闭关先给了自己一道带有自己真气的圣旨,拿捏整个昊阳国还是没问题的。
赵集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刀,那长刀通体墨绿色,很有可能就是拿此方世界的氪石所造,赵集将刀指向付修,说道:“她跟我说了,你是去杀她的,反倒是救了她,为何!”
“我喜欢她的画。”
“我懂,她的画就像她的人,可惜了!”
赵集将刀鞘扔在一旁,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我宁王府的牌子,各州府通行无阻,拿了它你尽可以逃命,我对父皇留给你的密旨没兴趣,天高任鸟飞,带着密旨走吧!凭你的本事,这天下哪儿不能去!”
付修伸手接过牌子,自己不需要,万一其他人需要呢,可赵集并没有松手的意思,沉声道:“但你要先杀了她!”
闻言,付修松开手,见付修不愿意,赵集转身无奈道:“赵高已经在追查她了,我不能冒险!”
“殿下,北斋她没有背叛你,她绝不会背叛你!”
“我要你背叛她!!!”
说罢,将手中的长刀刺向付修,锋利的刀尖刺破了付修的表皮,但无法穿透筋肉,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滴落。
付修起身握住赵集手里的长刀,缓缓用力,赵集不敌,手中的长刀被付修夺去:“这玩意儿杀不死我!”
“我现在就带她出城,你要是敢派人来,我全部都杀掉!”说着,从赵集的腰间将玉牌摘下。
“你···不杀我?”
“杀了你,她会伤心的。”说完,付修破空而去,只留下瘫坐在地的赵集。
这时,听到响动的郝文昭与丁佩云二人急匆匆的赶来,恭声道:“殿下!”
“别说了!”
“卑职派人跟着付修,定能找到北斋。”
其实听到付修的说辞,赵集也有些不忍,毕竟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就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努力到现在。
“殿下!这个姑娘知情太多,如果殿下还顾及儿女私情,就是让千万人去死了。”
赵集知道郝文昭说的没错,万一赵高知道了,整个昊阳国又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不要在城里动手。”
“遵命!”
郝文昭得令,转身离去,而丁佩云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赵集,也随着郝文昭离去,她知道自己的师兄说的对,可······
东厂大门······
安仁与北斋已经再次等待多时,万一付修回不来,二人便会进入东厂,将证据交给赵高。
“时辰到了。”安仁对着北斋轻声说道,可北斋还是犹豫不决,她实在不相信自己用尽一切保护的人会下令杀她。
付修来到东厂大门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已经决定不再保留,让世人重新认识自己,刚准备冲入大门,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付修!”
一回头,正是北斋安仁二人站在后面,北斋看到付修平安归来,顿时喜极而泣。
第二日一早,三人一番化妆,在内湖上划着小船出城。
“他说他会来找我,是吗?”
付修没敢看北斋的眼睛,说道:“那还有假,等风声过了,他自会来接你,还说···要你自在画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闻言,北斋失落的低下了头:“他最不喜欢我画画,他说笔墨出是非,谢谢!”
见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付修有些尴尬,自顾自的划着小船。
而坐在船头的安仁看着自己手上的无常簿,冷哼一声,将无常簿扔到湖里,也算对自己的过往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