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杨辞说道，这件事情，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难道对柳白说这天吃人吗？一旦他说了这话，柳白的剑绝对会在他的身上透几个窟窿。

整个世间，很多人都信奉着昊天，他要是说了这样的话，绝对会被人当做异端处理掉。

“我曾经试着突破五境，但是在突破的时候，感到有一股大恐怖的到来，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再也没有想过突破五境。”

说这话的时候，柳白的神情有了一点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是那次的退却却成了他内心的一抹黑暗。

那时候起，他就感觉到了自己剑心没有以前的无垢，虽然实力进步了不少，但是他的剑已经没有以前的勇往直前。

剑者，本应该一往无前的。

杨辞听到了柳白的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如同当他面临着这种选择之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辞知道，道门的天启是获得昊天的认可，书院的无距是逃离昊天的规则，魔宗的天魔是自成世界，佛门的寂灭是隐世不出。

除了天启之外，其他的五境之上其实都算的上是在昊天的世界里躲藏着，偏安于一地。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的人不敢行走在世间的原因。

苟延残喘的活着，或者是悄无声息的死去。

有时候杨辞也会在想，千年的时间，为什么在昊天的世界里，突破五境的人那么少，就算是被天吃了，但是他们也应该会留下一点的只言片语或者其他的警告。

但是，这方世界，这一次又快到了永夜，关于五境之上，世人除了知道不可知之地之外，其他的人无一知晓。

世间天才很多，年少入知命的更是多不胜数，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在历史的长河中没有留下一点足迹。

还有就是卫光明突破五境之后，为什么会被观主打落境界，仅仅只是因为唐国的威胁？

五境之上，是不是除了昊天之外，还有道门的人在清理这些人？

关于这样的疑问，杨辞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此时永夜将至，之后一切都将换了人间。

“这世间，有很多的未知，就像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永夜，还有冥王，只是人们口口相传，我们就相信了这样的东西。”

“它们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一千年到来一次？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杨辞说道，人们总是很好奇那些未知的东西，然后去寻求一个答案。

就像杨辞自己，他曾经在前世年少的时候，就一直很好奇，在那连绵不绝的大山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在那条弯弯曲曲的道路上，会一直通向何处。

人们总是猜测着，但是事实就在前方，但是却没有人去寻找。

“是啊，人们总是盲目的，说的多了，就会成真了。”

柳白笑道，附和着杨辞的话。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这次来南晋，就为了和我比一场？”

柳白问道杨辞。

“是的，本来在来南晋的时候，我很好奇南晋的一切，但是见到你之后，我觉得我已经不用再去游历了。”

“从你的身上，我仿佛已经看完了整个南晋的风流。”

杨辞听到后，很是认真的回道。对于柳白，以前的杨辞很是相见一面，在见到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不虚此行。

“南晋，有你足够，”

面对着柳白，杨辞毫不客气的夸奖道。

如果说每个人身上有气运的话，那么柳白的身上，将一人占据了南晋所有的气运。

甚至那条奔流不息的大河，可以说，柳白就是南晋，南晋就是柳白。

他就是那条大河的化身，是大河赐给那群叫它母亲河的南晋人们最好的祝福。

可以说，在柳白的身上，一眼就能看尽整个南晋的所有。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夸奖。”

就在杨修说完之后，柳白深深的看了杨辞一眼说道。

这一刻，杨辞的话刻在了柳白的心中。让柳白很是认可。

总有人说他是世间第一强者，也有人说他是世间最强的剑客。但是他从来不以此为骄傲。

他的骄傲是剑阁，是那条流经南晋和大河国的那条母亲河。

而后，柳白就笑了，笑道很大声，甚至整个剑阁都能听到这样的笑声。

但是在杨辞这里，他此时却很是难受，因为柳白身上的剑意散发出来，而后在柳白的身边化作一条奔流不息的剑气长河。

此时柳白的大河剑意没有和刚才和杨辞对决时的锋芒，反而是如同流水一般，内敛而又丝滑，围绕在柳白的身上。

剑气也如同流水般发出了沥沥的声音，杨辞看见之后，眼神很快就收缩了一下。

此刻的杨辞知道，自己现在再和柳白较量的时候，根本走不到几个回合就会败下阵来。

慢慢的，柳白收起了自己的剑意，此时的他站在杨辞的面前，更像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柳白的话，没有人能够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是鼎鼎大名的剑圣柳白。

“恭喜前辈，实力更上一层。”

杨辞在柳白醒过来之后，赶紧行礼道。

“这次也多亏有你了。”

柳白感受到自身的变化，对着杨辞说道。

“晚辈愧不敢当，这些都是前辈的厚积薄发。”

“此时，晚辈的游历也该结束了，前辈，我准备告辞了。”

杨辞看着现在的柳白，他也明白是时候回去了。

“嗯，恕我不远送了。”

柳白听到后，也是没有在强留，此时的他也该闭关去沉淀一下现在的收获。

“那晚辈告退了。”

说完，杨辞对着柳白行了一礼。而后就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柳白看着杨辞走远之后，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一次，杨辞的收获也很大，既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柳白，也完成了此行的游历。

想着外出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现在也该回到书院了。

之后他就向着北方前进，可惜时光短暂，没能去大河国看看那个叫书痴的姑娘。

看着身后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河，杨辞只能期望在下一次游历的时候可以去一遭墨池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