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熹宗驾临坤宁宫。
作为帝王,他自然是有不少嫔妃的。
不过,熹宗一向疼爱皇后,平日里来的最勤的正是坤宁宫。
“臣妾恭迎皇上。”
“皇后不必多礼……”
熹宗乐呵呵上前掺扶皇后。
随之不由眉头一动,心里一热,小声问:“美人儿今晚抹了什么?闻起来香喷喷的?”
皇后一脸娇羞:“抹了香皂……”
“真香……”
当夜,熹宗精神抖擞,彷佛又回到了年少轻狂的少年时代。
次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
看着面若桃李的皇后,不由龙颜大悦:“传朕旨意,赏赐国舅丝绸两匹、黄金百两……”
这消息也不知怎么在后宫传开了,一下子引得一众后宫嫔妃纷纷彷效,争相派宫女或是太监出宫采购香皂等物。
如此一来,“佳人美妆”更是名声大振,俨然成为贵族圈子的风向标。
不仅仅是女人前来选购,也有不少男人纷至沓来,想买来赐予佳人,以讨佳人欢心。
一时间,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就连许长安也没有想到收获的季节来的如此之快,自然惊喜不已。
就目前来说,每日净盈利已经超过千两银子。
当然,许长安在乎的不是赚多少钱。
他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积累资本与人脉,为自己的计划打下坚实的基础。
……
不觉间。
又是几个月过去。
佳人美妆已然步入正轨,成为京中贵妇、名媛的一处聚集之地。
果然不出所料,眼红的人太多太多。
不过,眼红归眼红,倒也没人敢怎么样。
因为,佳人美妆已经成为皇家指定的御用品供应商之一。
以前各宫娘娘都是自掏腰包,派手下宫女或太监自行到佳人美妆采购。
现在不用了,由御用监出面定制,按月度发放给各宫娘娘。
而这个时候,许长安却又开始盘算起小九九。
不管是按照原剧情还是前世的历史来说,熹宗现在已经驾崩,由其五弟信王继位,也就是崇祯皇帝。
但是现在,本来病病秧秧的熹宗皇帝却越活越精神。
皇后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据说慧妃娘娘也有了喜。
而且还有小道消息传出,熹宗打算年后让信王离京就藩。
对于许长安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熹宗虽然称不上什么明君,但至少好过崇祯皇帝,也不似崇祯那般心狠手辣,刚愎自用。
在适当的时机引导一下,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这日,一个消息突然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就连京中的百姓听了之后都气愤难平。
一伙倭寇从台州附近的海边上岸,不仅沿途劫掠,甚至还不费吹灰之力攻陷了一座县城。
入城之后,烧杀掳掠,残害上千百姓,还将县令五花大绑押着游街,最后砍下人头悬于城门。
城中但凡有些姿色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幸免,惨遭污辱,还有不少被掳走。
这伙倭寇在城中肆虐了整整两日,生生将整座县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等到增援的官兵姗姗来迟,那伙倭寇已然扬长而去。
消息一传开,京中不少读书人纷纷联合起来向朝廷请命,要求朝廷一定要严惩不作为的地方官员,全力围剿倭寇,血债血偿!
一时间,民意难平。
一直以来,倭寇便是影响大明发展的一大祸患,屡剿不绝。
他们的活动范围主要在东南沿海、江南一带,疯狂地掠夺各种资源,残害百姓,以至沿海百姓民不聊生。
也因此,削弱了大明的整体国力。
甚至,一些地方官员不想着如何抵抗倭寇,反倒是克扣军饷、粮草,中饱私囊。
更甚者甚至与倭寇暗中勾结,狼狈为奸。
朝廷本来有屯田军、民壮等抗倭队伍。
但是,却因为层层盘剥,乃至于大量侵占、私吞屯田的行径,导致屯田军名存实亡。
屯田的军户死的死,逃的逃,就算有留下来的,也与普通百姓无异,根本不会打仗。
这,也就导致了倭寇越发猖獗。
还有一些沿海的百姓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干脆加入了倭寇的队伍,令得倭寇的势力越发壮大。
这些情况,朝廷一清二楚。
但限于各方面的条件,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朝廷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北方边境,提防着鞑靼、后金等游牧民族。
不过,这一次的事件着实太恶劣,这伙倭寇竟然屠了一座县城,还将县令斩首示众。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朝中不少保守派的大臣,这次也终于血性了一回,纷纷递折子请求朝廷派兵,打击倭寇的嚣张气焰。
这日下午。
沉炼派人将许长安叫了过去。
“见过沉大人!”
“行了,没外人在,不必多礼,坐!”
“是不是又有什么大桉子?”
“没错!”沉炼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最近台州一带闹倭寇之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嗯,听说为了此事朝堂上一众大臣吵的不可开交。”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倭寇一向狡诈,流动性强,一般都是抢了就走,避免与官兵正面冲突。
但这一次,居然屠城两日,将县令斩首示众。
据密报,此次屠城事件很可能是地方势力与倭寇勾结,联手展开的报复行动。
总之此事疑点重重,需要展开详细调查……”
听到这里,许长安忍不住问:“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想派卑职去一趟台州?”
“对!皇上有旨意,要求锦衣卫严查真相,并督促台州府围剿倭寇,壮我大明之威。
陆大人的意思是派你走一趟,别的人他不放心。”
看来,太受上峰信任也不是什么好事。
“好吧,卑职多谢二位大人的信任……对了,不会就派我一个人去吧?”
沉炼反问:“你想带谁?”
许长安想了想:“要不让裴纶陪卑职一起去,他心细,办事牢靠。”
“行,那就让裴纶和你一起去。另外,陆大人还说此行凶险,故而暗中派了人协助你。”
“谁?”
“陆大人说了,到了台州自然会有人与你汇合。”
“好吧,那卑职回去准备一下。”
沉炼叮嘱道:“长安,东南沿海一带情况相当复杂,有些事连朝廷都鞭长莫及。
所以,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一起喝酒。”
许长安笑了笑:“光喝酒没意思,还得去勾栏听曲!”
“哈哈哈,好!一言为定!”
翌日上午。
许长安、裴纶带着几个手下一起骑着快马出城而去,一路南下。
途中,不时在驿站换马。
这便是官差的好处,逢官驿便可换马。
这样便不用担心中途喂马,或是马儿跑不动的情况,一天能多赶不少路。
一般来说,官道上一般每隔十里便有朝廷的驿站。
有些加急公文,比如八百里加急。
要想一天将信件送出八百里开外,凭单人单骑是不太可能办到的。
这时,便可利用驿站的便利,每经一处驿站便换人换马,而信件不停。
骑了三天的马,又换乘了一艘大船。
这下可就轻松多了。
天黑时,许长安走进了一间船舱。
一个手下眼见许长安反手将舱门反锁,不由一脸戒备:“喂,你想干嘛?”
“嘿嘿,你说呢?”
许长安一脸坏笑着扑了上去……
“喂,你放开,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
许长安一脸霸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
脱脱侧卧着躺在床上,气哼哼瞪着许长安问:“我是不是上辈欠你的?”
“就当我欠你的好了。”
脱脱:“……”
半夜时分。
脱脱突然坐起身来,并推了推许长安。
“怎么了?”
“有点不对劲,船停下来了!”
脱脱毕竟是受过专业杀手训练的,各方面的感觉远比一般人敏锐。
许长安下意识想启用“感知+”,结果却发现之前一不小心给用了。
这时,一阵吆喝声隐隐传来。
“所有人听好了,乖乖到甲板上集合,敢反抗者,一律就地格杀!”
“只要大家配合,我们保证不伤一人!”
听到吆喝声,许长安不由叹了一声:“居然遇上水贼了。”
脱脱回道:“世道这么乱,哪里都有土匪。”
“也对……”
不久后,许长安走出船舱。
一出门便看到裴纶意味深长的眼神。
也不知是因为水贼的事,还是因为看到他与脱脱共处一舱。
“磨蹭什么?赶紧去甲板。”
不远处,两个手握晃晃晃长刀的水贼凶神恶煞地吼着。
裴纶走到许长安身边,小声问:“怎么办?”
“先去甲板看看情况,一会听我号令。”
“好!”
这时候,船上已经混乱一片,传来一阵阵妇人与孩子的哭声。
来到甲板之后,许长安迅速打量了一眼,估算待在船上的水贼应该有二十余人。
另外,河心还有几条小船,每条小船上有两个水贼,应该是负责警戒与接应的。
裴纶也观察了一会,随之小声道:“这伙水贼定然是惯犯,手法相当熟练,悄无声息就将船给控制了。
当然,也说不定船上有人里应外合。”
不久后,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走到人群前,大声道:“听好了,我们兄弟只要财,不要命。
当然,如果有人要财不要命,那就休怪老子刀下无情。
现在,所有人依次将身上的金银、细软交出来。
拿到钱,兄弟们立马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