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对后来出现的布德将军一无所知。
他并不在乎那些。
他只是在这片土地上漫步着。
这是一个早该崩溃的帝国。
虽然不是没人仁人志士,但相比于极致的腐朽,那几个仁人志士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土地兼并、统治腐朽、贫富分化、落后的生产力带来的人口与土地的矛盾,这些导致封建王朝崩溃的问题,帝国一个都不缺,而且比地球上的封建王朝走得更加深远。
起码地球上的封建王朝是做不到随意杀全家已经准备复起,已经来到帝都附近的前宰相的。
虽然这件事还没发生,但由于实在过于夸张,姜林有着很深的印象。
虽然这个帝国的宰相的名称是“大臣”,但都一样。
话说回来,现在在位的大臣,是剧情里那个“金并”奥内斯特,还是被杀全家的前大臣来着?
“咕噜噜……”一颗骷髅头在地上飞快地滚动着。
它是被陷入沉思的姜林不小心踢到的。
真是凄惨啊。
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或许你曾叱咤风云,或许你曾风华绝代,但在这个帝国里,你依然可能化为一滩无人收尸的白骨。
就让我为你超度吧。
姜林伸出了一只手。
手心向天,五指如峰。
澎湃的劲力自手心奔涌,仿若大海的漩涡,碾碎一切。
满地的白骨顿时化为飞灰,随风而逝。
人啊,自虚无而来,也回归虚无而去吧。
然后姜林继续走着。
遇到白骨便将其超度。
遇到值得变成白骨的生命就将其杀死,然后超度。
遇到值得超度的城市就……超度。
于是,
血流成河。
真是巨大的代价。
好处只是姜林声名鹊起。
铁血的冷血的热血的救世主。
这个名号开始在帝国的各处流传。
真是的,我本来只是来做魔罗的而已。
怎么就变成了救世主呢?姜林如此悲叹。
“你就是救世主?”一个高大的男人挡在了姜林面前。
“你是?”姜林淡淡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会死,就够了。”男人道。
然后,他拔出了腰间的一柄刀。
“好刀。”姜林微微挑眉。
这个男人很无聊,但这柄刀却完全不同。
死亡、仇恨、诅咒……无限的负面情感充斥着这柄刀。
其魔意更在此时的姜林之上。
“当然了,这可是帝具!”男人说。
帝具,帝国千年前的始皇帝集天下之力,使用无数已经失传的技术和超级危险种的肢体乃至生命制造的,拥有奇妙能力的武器。
或许用奇妙能力这样的词语太过轻描淡写。
因为很多帝具都拥有以一敌万的可怕力量。
甚至有那么几件,发挥得好的话,可能都拥有灭国之力。
使用帝具这样可怕武器的人被称为帝具使,一般来说,只有帝具使才能对抗帝具使,这是帝国千年来的共识。
所以男人非常骄傲。
而且他不但是帝具使,还是帝国最著名的武道圣地,皇拳寺的至高四人之一。
现在他更是超越了皇拳寺,成为了帝国暗杀部队的领导者。
整个帝国都难以找出他的对手,什么民间的垃圾救世主就更是个屁了!
“连刀客都不是……此刀明珠暗投。”但姜林对男人却不屑一顾。
“你说什么?!”男人气极。
“死吧!”他拔刀就砍。
一刀兜头,势要把姜林劈成中分之形。
“无力。”可对此凶狠的一刀,姜林只是淡淡抬起了手。
“当。”锋锐的宝刀,却连个印子都没在姜林手上留下,显示出姜林评价的正确。
男人的刀势,真的太无力了。
“混蛋!”男人再出刀。
这次他变换了招式。
一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捅向姜林的咽喉。
这是皇拳寺秘传的招式。
男人曾经用这样的招式击碎了无数高手的喉结,其中包括反抗军大将级别的高手。
现在,他将这一招放到了刀上。
而所求,只是稍微划破皮。
稍微破点皮就好。
但,
“不精。”男人自诩精妙的招式,在姜林眼中破绽摆出。
按说姜林应该不怎么擅长招式的,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对招式的理解突然上了一个大台阶。
男人这种“银戟温侯”吕凤先级别的低武招式,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他随意弹指,便击中了宝刀的刀面,击偏了这一刀。
男人愤怒了。
他猛地扑上,使出了毕生所学,务求伤到姜林一下。
只需要伤到一下,他就赢了。
他手中的是帝具,村雨,只要伤到人就能把人咒杀的无解之刀。
可是……
“脚步松散。”姜林随意伸腿就绊了他一跤。
“反应迟钝。”姜林随意闪身就来到他的身后。他却连人都找不到。
“没一个动作像样。”姜林甚至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将宝刀村雨夺到了手中。
“这样还想与我较量?”他轻笑着。
“做你的美梦。”然后他神色一厉,一刀插进了男人的心脏。
村雨的诅咒都没生效,男人就咽气了。
至死,他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真可怜。
姜林叹了口气,超度了男人的尸身。
他大概想起了这个人是谁,可惜他也忘了名字了。
不过他也不深究。
他只是认真看向手中的宝刀。
魔刀吗?
正好可以助我修行。
不需要你诅咒什么,只是……
能出来吗?
超级危险种?
帝具,某种意义上说,都是活的。
被制成帝具的超级危险种的意志,依然在帝具中延续。
你们应该可以复活吧?
以真正的超级危险种的身份。
如果能够复活,我就要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魔。
姜林夺得了一件全新的宝物后,继续前行。
……
“事情就是这样。戈兹齐在讨伐‘救世主’的时候死了。你们这些戈兹齐的弟子也就没有用了。还有梅兹,你今天也要从皇拳寺滚出去。”一个官员模样的男人对一群小孩子残酷地说道。
孩子们不禁茫然。
戈兹齐大人,死了?
爸爸,死了?
作为戈兹齐的弟子们和女儿,他们曾经因为戈兹齐的身份收到过某种角度的优待,但现在,人走茶凉,一切都改变了。
“走什么?”但有人拦住了官员。
可这个人完全不是好心。他是比尔,是帝国暗杀部队的管理者,地位仅次于戈兹齐。
戈兹齐死了,他就是帝国暗杀部队的头儿了,接收戈兹齐的全部财产,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正好让他们给我试药!”比尔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