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钵特摩！

姜林话音未落，艾斯德斯就发起了进攻。

而且，没有任何花俏，一上来就是最强的时空冻结。

按ACG约定俗成的设定，这种招式是冰系能力的顶点，与极光处刑，或者某些干脆被命名为绝对零度的招式等同。

此招应如其名，为八寒地狱最深最恶之苦，无人可以逃脱。

不过……

姜林的全身泛起漆黑的光。一尊头生双角，额生三目，一袭黑甲狰狞的魔神在他身后浮现。

而后，他自己的眼中燃烧起熊熊的血焰，双手结印。

魔罗长生经·至上·震怒的魔意！

黑红的光流在他的双手中浮现，接着仿若开天辟地般，汹涌奔流。

以八寒地狱为名的摩诃钵特摩，那弥散的极寒，就好像八寒地狱面对开天之力一样，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

怎么可能？！艾斯德斯匆忙闪身。

好在摩诃钵特摩也迟缓了光流的速度，她成功逃得了性命。

只是苦了大地，被黑红的光流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艾斯德斯冷冷看着姜林。

“……”姜林也静静看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艾斯德斯突然放声大笑。冰霜自虚空而生，将整片天地冻得瑟瑟发抖。

“有趣，太有趣了！那是什么？明明没有任何杀意恶意，却依旧冰冷无情，连冻结空间的摩诃钵特摩都挡不住！你果然很强啊！来吧，我们继续厮杀吧。看看是我成功狩猎了你，用你的头颅作为我床头的花瓶，还是你杀了我，用我的皮革妆点你休憩的躺椅！”艾斯德斯兴奋地大喊着。

但姜林并没有回应她。

他竟直接淡淡转身，迈开了步子，走远了。

“你去哪？来厮杀啊！”艾斯德斯不禁喊道。

“我没有兴趣了。”姜林远远回答。

“没兴趣？！”艾斯德斯惊愕。

你这样的人会对厮杀没兴趣？怎么可能？

虽然只是交手一招，但我们都无比了解了对方的凶残与霸道才对。

难道……

“你太弱了。”姜林的声音传来。

“我，弱？”艾斯德斯声音颤抖起来。

“对，你太弱小了。那一招说是冻结空间，但实际上只是某种奇异的机制在起禁锢作用，并非是寒冷本身带来的。而那种禁锢作用，用来对付人类或者野兽还好，对魔无用。”姜林的声音再度传来。不过这段话有些长，他又没有停下脚步，到了最后，传到艾斯德斯这边的声音已经几近于无。

可这对艾斯德斯而言已经够了。

她全身极致地颤抖着。

即使面临可怕的事的小姑娘都不会比她更颤抖。

但与小姑娘不同，无论刚才还是现在，艾斯德斯都不是在恐惧，而是……

兴奋！

太兴奋了！

太幸福了！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我一定要……

他！

不管是他作为花瓶还是我作为地毯都好，我一定要他！

摩诃钵特摩不是真正的冻结吗？

真正的冻结时空吗？

等着吧，我会做到的。

即使魔神显现·恶魔之粹力有未逮，我艾斯德斯一样能做到。

只因我是艾斯德斯，所以我一定能做到。

等着吧，我们一定会再见，然后再战。

……

走远的姜林并不知道艾斯德斯的兴奋。

但他大概能猜到一二。

艾斯德斯一定会再来。

这是任何知道艾斯德斯的人都一定明白的事实。

那是一个绝不会放弃猎物的家伙。

那是一个醉心于厮杀的变态。

不过姜林很期待这样的变态。

因为他自己一样变态。

他期望与艾斯德斯的厮杀。

这一次的厮杀还不能满足他。

他不是完全的状态。

被破解了摩珂钵特摩的艾斯德斯也不是。

不是完全状态的厮杀太无趣了。

在完全的状态下，用最强的力量对轰，用最强的招式对撼，用最坚实的肉体撕裂对手的肉体，直到全部的力量耗尽，也要用人体已经蜕化的爪牙撕咬到最后一刻。

这才是真正有趣的厮杀。

姜林这样期望着。

……哈，真奇怪。

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应该是极为珍视我那来之不易的生命的。

我难道不是那种，一直苟着，苟到超越对手十倍百倍千倍力，才会施施然出来，用一根小拇指碾死对手的家伙吗？

现在这个渴望厮杀，讴歌毁灭的魔头是谁？

姜林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理解自己了。

但他却觉得这样很爽。

没有比厮杀和毁灭更爽的事了。

他无比确定自己此时的心情。

所以他更加无法理解了。

模拟器之前模拟的那些，居然不是在黑自己吗？

自己……

居然真的是这种东西？

……

“呼噜噜噜……”姜林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肤色健康的少女在倒水。

她好像是帝国暗杀部队里的一个。

侥幸活命却没有回去帝国，甚至在艾斯德斯的眼皮底下跑到他这边来了吗？

“救世主大人，要喝果汁吗？”少女察觉了姜林的视线，惊喜道。

但不知为何，她一脸惊喜，却没有端着果汁过来。

明明已经追随姜林了，却依旧在恐惧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追随者了。

不过很快姜林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他脚底的死人证明了为什么旁人不敢接近。

我刚刚沉浸在思维的梦中，却依旧杀了人吗？

看样子像是某一方的间谍？在准备刺杀我的时候被我杀了？姜林看着死人手心的短刃想。

“把果汁拿过来吧。”不过姜林也没有太在意这些。

这么多年来，这种刺杀他见的多了。

不如喝果汁。

啥，毒药？

他有说过，自己不会分辨毒吗？

而且，就这个眼中满是憧憬的少女……下毒？未免太高看她了吧。

憧憬他人的人，已经不是人，而是被她憧憬的对象的工具。

哈，正如一句名言所说：

憧憬，是最遥远的距离。

……

“憧憬，是最遥远的距离。”艾斯德斯看着眼前黑瞳的少女道。

“想要什么，就用自己的手去夺取。”

“不管是力量还是人都一样。”

“怎么样，你有这样的心吗？”她说了四句话。

“我有！”而少女只答了一句。

但这一句就够了。

“那你就追随我吧。”

“我会让你充分发挥你的才能。”

“不过，你最需要发挥自己才能的那一天，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