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忽缓忽急。

殿外广场上，燕籍将周边灵气摄来，凝聚在脚下，如仙人踩着一朵祥云。

这是他能够摄来的灵气极限，远不如秋霞那么多，能够笼罩全身，宛如真正的白浪云海。

根据他的判断，绝对是灵力或者是境界没达标，只能靠经验堆上去。

高大的体型时而在东，时而在南。

每一次落下，再移动，都会增加一次经验。

燕籍厌倦反复横跳的练习，选择往桥上护栏一跃，惊讶发现，自己身体的平衡感同样变强了，一只脚踩在这里都没有问题。

“哈哈，”秋霞看他两米三的汉子，摆出金鸡独立的姿势，忍不住笑出声，那股违和感太强烈，“阿燕，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巽遁。”

燕籍一听，顿感不妙，连忙从桥上落到地面，肩膀微微一沉。

秋霞拍了拍他的肩膀。

“秋师妹，我知道你巽遁厉害，不要这样啦。”

“嘿嘿，我才不听你的话~”

秋霞满脸微笑，又绕着他转圈圈，这边拍一下，那边碰碰。

燕籍面露出无奈。

难道这位师妹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嘛。

这样乱碰的话，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产生必要的心理反应。

“行，吃亏的又不是我，提前说好，万一不小心有突发情况，别怪我耍流氓。”

燕籍嘟囔一句，又开始练习巽遁。

不同于先前，这次他尝试捕捉到秋霞的身影，努力伸手想要碰回去。

不论是什么地方，只要能碰到，那就是自己的胜利。

“哈哈~”秋霞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故意放慢，给他一点点碰到的希望，然后在一瞬间，躲到后面去。

好几次，燕籍能看见指尖要触碰到柔软的山丘，又在嘻嘻的笑声，失去身影的踪迹。

这么玩闹一会。

秋霞厌倦了，她的兴致来得快，落得也快，直接返回到大殿门口。

一道流光在殿门缓缓散开，左冷瑛伸手揪住那面团般的脸蛋，呵斥道：“小霞，你给我注意点形象啊，要是让秋兰知道你和异性这么亲密，她非杀人不可！”

“师尊，别把我母亲说得那么残忍，她是很温柔的女人。”

秋霞抗议一句。

左冷瑛翻个白眼，哪里还不清楚那位的性格是什么样，对女儿宠溺到天上，对接近女儿的异性都是极其冷漠。

“下次你再敢这样，我就把你绑在凤的脚上吊三天三夜。”

“哦。”秋霞应一声，也不知听进去多少，“师尊，我最近要闭关修炼，暂时不能来向您请安。”

“咦，你性格素来懒散，怎么想到要闭关？”

左冷瑛面上浮现出一抹惊讶，上次这位闭关，还是在十年前。

秋霞想了想，看一眼正在刻苦练习巽遁的大个子，“被阿燕刺激到了，有种不想输的感觉。”

左冷瑛顺着目光，看见燕籍在练习巽遁，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籍儿……他已经学会巽遁？！”

“是啊，当年我三天学会，你们把我夸上天，阿燕只用一句话的时间就学会。”

秋霞摊开手，一脸感叹道：“天生剑体还真是非常恐怖的天赋。”

左冷瑛又一次扯住她的脸蛋，皮笑肉不笑道：“你这是在嘲讽为师吗？”

同样是天生剑体，左冷瑛当时学习乾遁，时间是十天。

这件事情，她早已经和秋霞说过。

秋霞被掐脸，反而一脸舒心道：“看见师尊这么扭曲，我心里好很多，还是决定不闭关。”

“你给我闭关去。”

左冷瑛揪着脸，直接朝外面甩出去。

秋霞顺势用巽遁离开清虚主殿。

燕籍见师妹远去，便落在殿前台阶之下，满脸兴奋道：“师尊，接下来是一直练习巽遁？还是结合含光剑术一起练习？”

“你先练习巽遁。”

左冷瑛没有想到他这么快能学会，连含光剑术的秘籍都还没有找出来。

三代掌门死很久，清虚宗一直没出能驾驭含光剑的弟子。

含光剑术自然没什么用处。

清虚宗发达的时候，含光剑术能专门和含光剑一起享受单间待遇。

等太祖和大将军横扫清虚宗的时候，属于清虚宗的库存大半落入朝廷手中。

混乱之中，忠心的弟子仅抢回一小部分秘籍和剑胚，返回清虚洞天。

事后她投降朝廷。

太祖大发慈悲，将不能用的残剑，全部归还给清虚宗，美曰其名是保持清虚宗挑选弟子的传统。

实际就是一个威慑。

告诉清虚宗，敢反叛，太虚剑路就要多一把剑。

至于清虚宗还能用得上的东西，一件没还。

左冷瑛不太确定，自家有没有含光剑术，没有的话，说不得需要秋家帮忙花点钱，从朝廷那里要回含光剑术的秘籍。

毕竟没含光剑，朝廷拿着含光剑术，也是没什么作用。

左冷瑛化作一道流光前往诵经坪的藏经阁，最顶层是只有掌门和长老能够进入。

这里存放的不是经书，全是清虚宗仅存的秘籍，有法有术。

和当年的藏经阁比起来，太寒酸。

左冷瑛以前很喜欢逛清虚宗的藏经阁，从移到清虚洞天这边，她很少踏足这个地方，避免回忆起往日的巅峰。

久违来一趟，她眸光流露出些许缅怀，似是听到窗外的蝉鸣，一大群弟子在书架包围的中心翻看。

其中就有一个人是她。

“诶，”左冷瑛叹气，过去的事已无法改变，她只能选择向前，培育好下一代。

秋霞、燕籍。

让两人能够成长到支撑清虚宗的地步。

左冷瑛振作起来，开始翻找，从术的区域，一本本看过去，总算在最底下找到含光剑术的秘籍。

“真该感谢当时的那名弟子，将含光剑和含光剑术都拿出来，是谁抢回来？”

左冷瑛看清书架的编号，跑到桌上，翻看目录，找到贡献者的名字，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原来是她，师妹……”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连忙合上目录，化作流光从窗外离开，到达殿门外，面露笑容道：“籍儿，你过来，为师这就传你含光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