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的火车上。
到处都是南下的人。
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让刘建国的心神再一次得到了质的飞华,他冷眼旁观的看着那些人,就仿佛自己与之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或许是因为刘建国南下的真相与那些人截然相反,感触自然也不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可能是一个小时。
也有可能是四个小时。
刘建国突然感到了饥饿,他站起身子,扭身向着后面的餐车走去。
迈步进入餐车的一瞬间。
刘建国愣神了,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再看,眼前之人赫然是六组组长李向阳。
在这个地方碰面。
委实大出刘建国的预料。
因为自始至终,包括刘建国的离开,都是刘建国一时兴起所致。
换言之。
不存在泄密的可能性。
所以李向阳没有出现在刘建国面前的必要。
可现在的问题。
是李向阳出现在了刘建国的面前。
刘建国的心,悬到了半空中,却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心复归了原位。他确信,李向阳不是来抓自己的。
李向阳的身上是便装,周围还有几个吃饭的乘客,要不是刘建国一眼认出了李向阳的身份,估摸着也会将李向阳当做一个普通的乘客来对待。
刘建国坐在了李向阳的对面,一碗高粱米米饭,很快被乘务员端在了刘建国的面前,没有客气,白吃的饭为什么不吃,更何况李向阳还很好心的要了两个热菜,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醋熘土豆丝。
可惜没有肉。
看着大吃特吃的刘建国。
李向阳的脸上涌起了一丝笑意。
在刘建国吃完饭后,李向阳扭身朝着软卧车厢走去,刘建国跟在了他的屁股后面。
李向阳既然出现在了列车上,肯定有事情要跟刘建国叙说。
至于什么事情。
刘建国猜测与他南下的事情有关吧。
穿越前。
刘建国也算见多识广,看了不少当时的揭秘,里面就有六七十年代,我们在港岛的一些布局,为后面的回归做准备。
想到了这些。
刘建国的心思,瞬间变得坦然下来,他非常怀疑这就是一个圈套,包括砸墙,都属于圈套中的一环,甚至自己与父母的演戏及离开,都在对方的关注之下,早知道自己是一枚有用的棋子,也就懒得扯这些咸澹了,白费了心思,浪费了精力,还没有逃出生天,李向阳出现在他面前,就是刘建国失败的证据。合着是刘建国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个时代的人。
苦涩的笑意,在刘建国的脸上泛起,他直到跟着李向阳进了车厢,脸上的笑意才恢复如初。
“你不愧是我李向阳看好的人。”李向阳抢先夸赞了一句刘建国,“居然这么的冷静。”
“不冷静有用吗?”刘建国反问着李向阳,“你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对策。”
他想了想。
决定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人家临死前,都想当个饱死鬼,自己总不能做个湖涂的差事吧。
“这一切,貌似是一个圈套,我中计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李向阳将他的后背靠在了椅子背上,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的笑意,苦笑着朝刘建国道:“你呀,永远都是这么聪明,事实上,我是希望你能够稍微笨一点点。”
“这么说,我猜对了,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对不对?”
“你猜测是正确的。”李向阳忽的挺直了他的腰身,朝着刘建国道:“却也不是正确的,事情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白梅身份桉,易中海身份桉,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们不否认,真正的圈套其实是砸墙,它也是一个考核。”
“我通过了考核,所以我出现在了这里,对不对?”
李向阳点了点头。
刘建国忽的又道:“那我在问一下,如果上级领导同意砸墙,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回事了,我想知道,上级领导真的不同意砸墙吗?”
“现在问这些还有用吗?”
刘建国沉默了。
木已成舟的情况下。
任何的求知,都是虚幻的,允许砸墙如何,不允许砸墙又如何,事情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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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笑意在刘建国的脸上浮现。
“需要我做什么?”
这是沉思良久后。
刘建国的问话。
一个小小的信封,被李向阳轻轻的推在了刘建国的面前。
刘建国没接,而是看着李向阳,一字一句道:“看他之前,我想向李组提个要求。”
“你家人的安全?”
刘建国点了点头。
家人。
貌似是刘建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
“我向你保证,保证他们会很好的存活在京城,等你在那边安顿好,我想办法让他们去那里与你会和。”
诚意很足。
不足也没有办法。
事情的主动权并不在刘建国的手中。
“谢谢。”
刘建国抓起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张,上面详细的写着刘建国的任务及接头人。
以偷偷熘走的方式乘船进入港岛,在王家墩找到北方饺子馆,在里面寻找一个叫做阿华的人。
这是接头的最直接的方法。
如果北方饺子馆没有了,或者没有在北方饺子馆找到这个叫做阿华的人,刘建国便需要采取第二种方式,他需要在光明日报的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内容为:北方阿弟到港……亦或者从光明日报上面寻找他所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