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头子绷着脸,心却在滴血。
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们已经后悔再来这里了。
五千两啊,心痛!
林皓望着这俩老家伙,脸色一会儿难过,一会儿铁青,然后再恢复面无表情,如此往复,格外的精彩,自己心中不禁一阵舒爽。
这仇~~总算报回来了。
爽!
干咳两声,他道:“二位侯爷,你们还待在这里作甚?”
俩老头儿抬头,一脸吃人的眼神,狠狠瞪了林皓一眼。
仿佛在说:我们不在这里,难不成让你胡诌不成?
先前还是五千两,转眼就是三万两,要是我们没人盯着,你再说个五万、八万的,岂不是要我们倾家荡产?
要知道,他们俩带着那么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消息根本瞒不住人。
而且刚刚得了一个制盐法,又从皇帝手中要了一个盐卫所,就算是拉下脸来,撒泼打滚都不好使.
除了老老实实被宰之外,别无他法。
二人咬牙切齿,道:“等人,交钱!”x2
“可......你们带钱吗?”
“......”x2
南成候、阳启候怔住。
五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自己怎么会带在身上?
至于银票?交子?
别开玩笑了,谁相信那种玩意儿,都是私人经营,小打小闹,万一被坑了怎么办?
“二位侯爷,你们怎么不说话呢?”
林皓满脸微笑,一刀扎过去。
“......”x2
俩老头子默默的捂住心口,面带戚戚然的吩咐手下人回府拿钱。
林皓刺激完他们之后,美美的躺在躺椅上。
也不理他们,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嘴角噙着笑,眯眼享受柔和的微风。
南成候听他在哼小调,忍不住身子前倾,就听到: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左手拉一个南成候,右手拽一个阳启候;
哈哈哈哈......”
“......”
南成候老脸一沉,心中的怒火蹭蹭直冒。
‘砰~~’
右臂肌肉高高隆起,大手猛地砸下。
只听‘咔嚓’一声,木桌哀鸣一声,四分五裂。
林皓被唬了一跳,小调戛然而止,灵活的窜身而起,嚷嚷道:“来人,快来人,有人行刺,韩计,你死哪儿去了!”
门外的韩计冷哼一声,帅气的扭头,留给林皓一个后脑勺。
见他不理会自己,林皓扭头望向罪魁祸首的南成候。
刚想叱骂两声,可又看到地上死不瞑目的木桌,还是缓了缓语气。
从心道:“南成候,脾气不好,也不能砸桌子吧?”
南成候瞪着喷着怒火的眼,叉着腰:“咋!五千两都给了,本候赔不起吗?”
“......”
你厉害。
你威武。
你霸气。
有钱就是豪横,我表示佩服!
林皓挑挑大拇指,也不说话,将躺椅拉到一边,离他远远的。
这老头子正在气头上,万一打了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来人,给本候搬张桌子,记住,桌子的木料要结实,这样拍的才痛快!”
林皓:......
众人:......
所有人对南成候表示无语。
这嗜好......清新脱俗,别具一格!
败家玩意儿!
接下来,就是不算漫长的等待。
两位侯爷让人搬了躺椅,位置跟林皓成对角,将杏树围住。
似乎是因为赵恒的缘故,两位侯爷哪怕再不痛快,也简单的和林皓聊了两句,让他对这两位侯爷有了一些了解。
韩成,南成候。
韩启,阳启候。
这二位当初都是从韩家村一个小村子从军入伍,一番摸爬滚打,厮杀历练,从小卒成长为震慑一方的大将。
从农户到勋贵,可谓是真正的典范。
当然,不同于其他勋贵身后的世家支持,他们则是与皇室联姻。
正因为此,这二位新崛起的将门,才算是挤入了各个勋贵的圈子,甚至是顶级的那一批。
毕竟,那个世家能比得上皇室?
所以两位侯爷说林皓是自家人,这一点儿都没错。
林皓孤身一人,除了依靠皇帝,没任何选择。
两位侯爷也因为根基浅薄,又和皇室关系密切,天生与那些勋贵就不是一路人。
都是妥妥的帝党,还是死心塌地,没有退路的那种,就应该报团取暖。
这也是两位侯爷总来林皓这里打秋风的目的,自家人有好处,怎么着也得分一勺羹。
听明白这些,林皓有些沉默。
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做过火了?
这都是盟友哇~~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
你们两个都是一方威名赫赫的大将,别的不说,军中至少有大批受恩惠的下属。
那些下属,不出意外的话,大部分都是勋贵家中的,一边有皇帝的信任,一边有勋贵们的示好,远没有说的那么惨。
相比自己,孤身一人,无权无势,那才叫真的惨。
这俩老东西,就是在打感情牌,糊弄自己。
差点儿着了他们的道儿!
“哼,想骗我的方子,你们是在想屁吃!”
林皓哼了一声,根本不为所动。
南成候、阳启候他们也不恼,继续絮絮叨叨,啰啰嗦嗦,道:“现在的小辈真是不孝啊,一点儿都不心疼他三舅姥爷”
“这不是不孝,而是大逆不道。
俗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林皓这是不把我们看成一家人啊。
唉~~四太爷心痛哇~~”
“老四,你未免太势利些,别心痛,这就是一个脱了缰的小崽子,没受过毒打,迟早有求我们的时候”
“老三,不是我势利,就是看这好好的娃子,走了岔路,做长辈的心里不舒服”
“......”
林皓听着他们的话,嘴角抽搐,额头蹦出青筋。
然后默默的捂上耳朵,大叫道:“不听,不听,老王八念经!
不听,不听,懒驴哼哼!”
“......”x2
俩老头子闻言,心里那叫一个气。
何曾有小辈这么说过自己?
林皓这个,还是头一次。
但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恰好此时,两家的家将赶着马车,将两大箱银子给抬了过来。
一见到银子,林皓本能的跳起身,窜出去打量。
箱子中一块块银饼,料很足,分量很不错,就是放的时间长了些,外表有些发灰。
“哇~~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左手拉一个南成候,右手拽一个阳启候;
......”
林皓兴奋的这个掂两下,那个摸两下,很是高兴。
不远处,南成候、阳启候二人则是捂着胸口,老脸垮着,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呦呵,好多的银子,林世子这是发财了啊”
富安的阴柔声音,恰到好处的在门外响起。
林皓放下银饼子,摆手道:“别胡说,什么叫我发财,这都是义王爷,我大伯的”
“啥?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