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扔七十五万两是什么感觉?
林皓对此表示深有体会。
一开始的难舍,仿若内心被撕裂般痛苦。
但很快,从心底冒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是那种从脚底板窜到后脑勺的舒畅感。
他知道这只是报复性的心里在作怪。
就看不得别人好的那种,是嫉妒,是眼红,是自己没有别人都别想有的罪恶心里。
这是病!
还是无药可治的那种。
林皓看向身旁的阳启候,有些跃跃欲试道:“侯爷,你不扔一下试试?”
“不试,我心疼!”
“......我帮你”
“住啥子,莫挨老子!”
“......”
阳启候一个左脚后、右脚前的优雅旋转侧身,躲过林皓罪恶的爪子,
并且手里死死攥着那堆纸片,一脸的严肃,不给他丝毫机会。
见此,林皓表示有点儿遗憾。
摘掉头顶上残落的碎纸,他迈步走向北羊同使团剩下的人。
询问道:“你们这里活着的,谁的身份最大?”
这群人看到林皓过来,都不自主的朝后挪了挪。
他们不傻,很清楚现在所有人的小命,都在面前这个所谓的驸马身上。
不过,听到林皓的话,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所有眼神全都汇聚到一个低着脑袋的汉子身上。
见躲不过,那人紧张的抬起头。
“嗯?塔卓?”
林皓看到他的面容,不禁吃了一惊。
但旋即他反应过来,或许只是相似,又或者是双胞兄弟也说不定。
“我......我不是塔卓”
那人结结巴巴的说道,看似十分紧张和惶然。
他是塔卓的亲弟弟兼心腹,也是整个使团的副使,就是名字有点儿膈应人,而且看起来还有点儿胆小。
“你叫什么?”
“塔达也”
“他大爷!你竟占我的便宜,是不是想找死!”
“不,不是,是塔达也,驸马,我写给你看”
塔达也急切的摆手解释,掏出一把短刀,歪歪扭扭的写出自己的名字,示意林皓过去看。
林皓看了眼地上的字,又望了望他手中的短刀。
默默的后退两步,并且将阳启候抓到身旁。
塔达也愣了一下,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不等他暴起,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一股脑儿扑杀上去。
‘砰砰砰~~’
‘嘶嘶嘶~~嗷嗷嗷~~’
片刻后,鼻青脸肿的塔达也被押着,跪到林皓和阳启候面前。
林皓望着他的惨状,叹气道:“你太沉不住气,本来装的好好的,为何要掏刀子?”
“......”
“我猜猜,你若不是太蠢,就是还有后手,趁我放松之极,好替你那位兄长报仇?
侯爷,劳烦你搜搜他的牙齿、头发等地方,看还没有凶器!”
“我要杀了你!”
“急了,你急了,看来真有,侯爷,动手!”
“呜......”
塔达也被死死压住,无法动弹。
在阳启候摸尸一般熟练的摸索下,摸出三把小骨刀,一块月牙形吊坠骨刺,还有舌头下藏着的一块锋利小铁片。
林皓对前面几样东西不在意,反而对那块小铁片比较好奇。
口中藏刀,这可是了不得的本事。
尤其那锋利的刀刃,轻轻一划,旁边的阳启候手上就多道口子,简直可怕。
“嘶~~乖孙,你要作甚!”
“试试刀锋”
“为何不刀你自己?”
“我怕上面有毒!”
“......”
阳启候气的直瞪眼,你怕有毒,本候就不怕了吗?
林皓保持安全距离,低头看向被压在地上的塔达也。
此刻的他,一该之前的紧张和畏畏缩缩,满脸的凶光,恨不得能活吞了林皓。
看来这副模样,才是他的真面目。
林皓略微弯腰,轻声道:“你想不想活?”
“哼!你会好心放过我?林皓,我真后悔那天的刺杀不是我去!”
“呵呵~~不,你该庆幸你没有去,你兄长是个蠢货,真以为杀了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别傻了,你们就是替罪羊。
从你们出手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是弃子,我若死,皇帝要追责,幕后指使你们的柳家,就会将你们交出来平息圣怒。
我若活,柳家为了自保,还是会将你们交出来平息此事。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可能,他们不会背叛我们!”
“为何不会?皇帝大,还是柳家大?边军强,还是整个武朝强?
你们做生意做的,连形势强弱都分不清,知道为何我能拿到这道圣旨吗?
因为皇帝对你们不满,柳家等幕后指使者断尾求生,这么现实的情况,你还看不明白吗?”
“怎么会......怎么会......”
塔达也整个人都呆住了,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大国内部之争,小国作死想要掺和一脚,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资格。
北羊同整个使团,就是拎不清主次,才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林皓默然的看着此人,见他心房要崩溃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屑。
堂堂一介副使,这点承受力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的。
还有他的兄长塔卓,虽然看起来有几分聪明,但是那只是小伎俩,总以为有钱可以横行无忌,但眼界还是不够。
林皓沉声道:“抬起头,看着我”
塔达也茫然的抬起头,眼中尽是茫然和绝望。
“现在,我给你一条活路!
不。
不仅是你,包括其余的人,还有北羊同国,我都可以你们一条活路。
你要,还是不要!”
“你......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割地赔钱!唔......割地就算了,只赔钱!”
“......你不是不要钱吗?”
“我可以不要,但是武朝要,皇帝要,只要你们付出足够多的代价,足够让所有人闭嘴,我相信,整个朝堂,没人会再针对你们!”
“.......”
塔达也眼皮跳动了一下,眼中逐渐闪烁出光芒。
但很快,他又失落起来。
让整个武朝闭嘴,那付出的代价,恐怕非同一般。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多少?”
“多少先不提,你先改改名字,塔达也这个名字太招恨,我很不喜欢,我猜整个武朝几乎都没人喜欢,所以你叫塔达也好,塔也也行,你选个”
“我不选,这是我阿爷起的名字!”
“看来你是不配合,也罢,我再选一个人,侯爷,拿刀来”
“不,我觉得塔达就很好!”
“......”